“郡…。郡王妃这画,这字倒是别具一格!”
看不出门派风格,就别具一格。这话说的多艺术。
“我对毛笔不擅长,这是笔杆画出来,写出来的!”蔺芊墨呵呵道。
画是简笔画,除了墨色,无再多色彩,简单的几笔勾画出牡丹的花形。
墨水的浅淡之间,鲜艳的牡丹少了一份色彩,反而多了一份肃穆之感。少了美艳,却多了一抹少见的清雅。
或许这跟执笔人有关系,太过干脆利的线条构图,把牡丹那份娇柔画不见了。变得简单而大气,锐利且凛然。
这样的画,欣赏不出太多花季的美感,可以说视觉上的享受完全没有。只是心里却生出一股别样的波动,
看不到花团锦簇,脑子里却幻化出一幅气势磅礴,心潮澎湃,悲壮又令人心悸的画面,因为蔺芊墨旁边写下的词…。
梦里遥见乡月明,花团锦簇妻儿在旁,心下喜,睁眼人却在边疆。
苍然一笑,泪湿眼角,思念尤在,心终不悔。
铁马金戈,气吞万象,守边疆。
了却君王事,守的儿孙安,纵然华发,又何妨?
身虽老,剑尤在,刃尤存,敢犯大瀚天威者,虽远必诛!
这诗句…。
赤胆忠诚,杀伐果断,铁血柔情!
绝不退缩的气势,守护边疆的忠诚,还有那泪湿眼角对家人的思念!
这首诗,写出了为军之人的全部,作为将士的忠诚,还有作为人夫人父的寂寥。
关于军人,很多人看得到的豪气,却从未想过的寂寥,更体会不到的那种沉暮寂寞。
这里写了花团锦簇,却又完全没有一丝色彩。更看不到那抹色彩纷呈。这里没有一点儿花季该有的景致,有的只是全部属于军人的颜色…
哪里有她们从未接触过的浩瀚,还有那懵懵懂懂的壮烈,令人心里,莫名酸酸涨涨。
秦卿看着蔺芊墨,眉头皱起。
沉寂良久,长公主开口,“郡王妃这诗写的很好!”
夏如墨看着那单调的牡丹图,语气淡淡,“相比那色彩纷呈却未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图画,郡王妃这副画却是完全相反,单调的色泽,却有着极为浓郁而强烈的感情,色泽…。这是一副让人心动的画。”
平淡的语调,眼中却折射出一抹别样的光彩。
听着夏如墨的话,秦卿眉头皱的更紧了。
蔺芊墨笑了笑,道,“公主和夏小姐过奖了,其实,这诗是祖父写的,我就是看画的太单调了,就拿来用用。”
蔺芊墨口中的祖父,不用说,指的肯定是国公爷。蔺相一个文官,可是写不出这样的诗句。
而对于蔺芊墨的话,也没人去怀疑。若是蔺芊墨说是她写的,肯定没人相信。因为她这样一个从无去过沙场,又才学低劣的人根本不可能写出这样的诗句来。
只是事实,有的时候,却并不如她们以为的那样。
凤英看着蔺芊墨,神色不定。因为她十分确信,国公爷从未写过这样的诗。郡王爷也没有…
大公主看着诗,心生感慨,“我大瀚有国公爷这样一个将领,是一种福气。”
“明君忠臣,是我们共同的福气。”
长公主听了,看着蔺芊墨,不由笑了,“郡王妃说的是!”
一边的人听着,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
她们展现的是才艺,而郡王妃呢?表了忠心,拍了马屁!
看着郡王妃那副狗屁不如的画,她们生生感到了一股惨败。
等着看吧!这首诗传到皇上耳朵里后,必定会…
“啊…”
一声惊呼乍然而起,心头正泛酸的人吓了一跳。长公主眉头皱起。一众人顺着声音看去…随着,均是脸色微变。
“小姐你…你这是…”春兰看着赵妍脸上,已眼可见到的速度,可怖的蔓延出红疹点点。
“我的脸怎么了?”赵妍心中不安,眼中惊惧清晰可见,紧张难掩。她只感觉整个人胀热,刺挠的厉害。
“小姐,你…。”春兰脸色发白。
“你快说呀…该死的…”赵妍见春兰那结结巴巴的样子,再加上身上那股难抑燥热和心里的惊惧,不安,让赵妍一时异常暴躁,问而不答犹如火上浇油,瞬间情绪失控,抬脚对着春兰踢了过去,“说话呀…”
吸…。
众人抑制不住吸了口凉气,要说打骂丫头什么的,她们都不陌生。只是,那都是在自己家中,在外面可没人这么干,赵妍这脾气…。还真是。当着她们的面都这样,如此在家里还不知道暴虐成什么样子呢!
想着,有人不由看向蔺芊墨。这么暴脾气的人做她的嫂子,蔺芊墨会是什么感觉呢?
“许嬷嬷,去把家里的大夫叫来。”
“是!”许嬷嬷领命疾步离开。长公主办花宴,出了这种事儿,不论原因是何都不让人感到开心。
身上的痛意,却令春兰镇定了下来,只是脸色却越发的不好了,四小姐出事儿,还做出对奴婢动手的事儿,无论哪一桩,夫人必定都会责罚她的。
“好痒…”赵妍说着,忍不住开始用手挠起来。袖子拉开,看到胳膊上的布满的红点,层层叠叠,那恐怖…。让赵妍整个人差点晕过去,“这是什么,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