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腾一句话出,肖氏眼眸瞪大,面容失色,惊骇,惊恐难掩,“你…。”
凤腾却是不等她说什么,越过她,缓步离开。
肖氏看着从自己身前走过的人,想抓住他,大哭,大叫,质问,愤怒宣泄。可,最后…她呆呆的站着,却是什么都没做。
凤腾的冷漠,无情把她吓到了。一句回陵城,让肖氏由心底怕了。
凤腾这是怎么了?为何会变成这样?是哪个贱人挑唆,怂恿他这样为难自己的吗?
肖氏脑子一团麻,满是怕。乱七八糟的念头略过,最后,实际问题摆在眼前,若凤腾是真的变了,送她回陵城也是真的。那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该怎么办!自问多遍,唯一办法,找凤璟,找凤璟…
***
凤腾从皇宫出来,路行一半儿,被人叫住。
听到声音,凤璟脚步顿住,转眸,看着不远处马车之内,嘴角带着一丝浅笑,正看着他的凤腾…
凤璟眼睛微眯,面色不改,眼底漆黑一片。
茶楼
凤腾亲斟一杯水,送于凤璟面前,神色一如从前,“近来可好。”
“嗯!”
“你母亲回来你已经知晓了吧!”
“嗯!”
“对此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因说了无用,亦不予白费力气。
凤腾听了淡淡一笑,很是随意道,“对于信上所言,你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凤璟抬眸,声音平淡,“才知你有喜戴绿帽子这一爱好。”
对于凤璟似嘲讽,似嘲弄的话,凤腾不恼反笑,“好奇吗?你们其中哪个不是凤家血脉!”
“好奇心害死猫,所以,我从不轻易去好奇什么。”凤璟清淡道。
凤腾点头,“确是如此,你从来只关注你想关注的。这种就算好奇也改变不了之事,你会想的只是如何应对,而不是追究过去。”凤腾说完,直直看着凤璟道,“若这个人,不是凤冉,也不是凤嫣呢!”
这也是说,那个不是凤家血脉之人,就是凤璟吗?
凤璟听了,神色却是没有丝毫改变,清淡如初,波澜不起,静静看着凤腾,“哦,是吗?”
凤璟这完全无所谓的态度,风腾嘴角笑意隐没,不轻不重道,“这件事儿若是传开,可想过给你带来的影响吗?”
凤璟忽而勾唇一笑,淡而柔,如风划过,“若是我听话,这件事永远不会被外人所知…。你可直接说这句。”
凤腾听了,看着凤璟没说话。
是沉默,也是默认!
“你一句,我不是凤家人。想来整个大瀚都会相信,就算是祖父,纵然不接受,也会怀疑。毕竟,没有那个男人,喜欢往自己的身上按绿帽子。”凤璟不疾不徐道,“只是人之将死,有些秘密终不愿带入棺材里去。所以,你不再隐,选择摊开。”
凤腾听了,微笑,“看来,我想的,你都已想到。连说辞都是相差无几。”
凤璟不温不火道,“在我出事儿的时候,你把凤祺推到了我妻子的面前,告诉她,只要她点头,给予配合,让凤祺进入凤家,你会保她余生无忧。做这件事儿的时候,你不忘为自己辩言,说;若是我还安好,你定然不会让凤祺出现在人前。你这话想表达的是对我的看重,可却被她唾弃了,也被她拒绝了。”
凤腾听着,没说话。
凤璟平静道,“现在,在凤家刚安稳之时,你又来一身世之谜。让我了解,我只有听话才能稳坐侯爷之位,才不会面对难堪,被人挤兑。”
凤璟说着,动手,亲自给凤腾添满水,清清淡淡道,“有了外室,生下私生子的是你,与我无关;绿帽之事,若是真,也必是你有意,自愿为之,绝不是肖氏背叛你,她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份城府。同样,我何错之有?”
“两件事,均是你一手促成,可你却预备拿自己的错误,来为难别人!而你理直气壮,底气十足的缘由,就是那所谓的身世吗?”
“若是,我可告知你,我的答案与吾妻相同。她拒绝,我亦是!你若想拿顶绿色的帽子,给自己添加一份耻辱为筹码,欲毁我所有,我不会拦着。想怎么做,你尽可随意!”
一番话,凤璟说的风轻云淡,情绪不见一丝起伏。
凤腾听完,不可抑止,眸色沉下,带着一丝疑惑,不明,“你总是令人琢磨不透,连这样的事儿,也完全不以为意吗?”
若为野种,他最先丢失的极有可能就是他侯爷的位置。这样,他也不在乎吗?
凤璟看着凤腾,声音如水,轻缓,无波,“我不喜欢受人胁迫,这种事儿,令我感到束缚,也会令你上瘾。凡事有一,就有二…。你想把我掌控在手心,而我不愿。”
凤璟说完,起身,“此事在我这里已到此结束,你预如何,不用知会于我。”
凤璟转身,凤腾开口,“凤璟,你可是觉得我在唬你吗?”
凤璟听言,转头,看着凤腾,漆黑的眼眸,点点寒光外溢,冷厉森然,“你若不是,我会更容易下手。”
凤腾闻言,眼眸微缩,“你祖父听到此话,一定会欣慰于你的杀伐果断。”
凤璟冷清道,“你病了几十年,在他们的心里,早已做好了随时失去你的准备。所以,纵然你死去,两位老人也会很好,这点儿你不用过于担忧。”就差说,你尽可早些安息。
凤璟离开,凤腾静坐良久,情绪不明!
儿子应该是什么样的呢?应该是如凤祺一样,敬畏他,崇敬他,以他为天的活着。而不是如凤璟这般,无敬,无畏,无视!
同一时间,凤璟也不由在想,父亲应该是什么样的呢?想不出,不过,绝不是风腾那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