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深吸口气,努力压抑住怒火,上前几步,巧笑嫣然的问道:“这两位大哥,我们要如何做,两位大哥才肯给我们行一个方便。”
声音娇软绵柔,两位衙役一听,身子都酥了一半,回首一看,一张笑脸却是僵在了脸上。
眼里的姑娘哪里有半分美貌,分明就是从泥巴里爬出来的野丫头。
看她这一身脏乱得,脸上也是乌漆墨黑,头上插了两根稻草,一看就是一个赔钱货。
两位衙役对视一眼,只当刚才是幻听了,才会觉得说话的姑娘是一个美人。
“想见是吧?行啊,拿这个来。”衙役不耐烦的看着浅浅,一副和她说话都厌恶的表情。
他右手微伸,做了一个大拇指和食指互相摩擦的举动。
浅浅微敛眼帘,明白了他们的意思。
“是不是合了差爷的心意,我爹娘就能平安回来?”
“哈哈……”衙役笑得前仰后翻,捧腹说:“哪里来的土包子,这不过是我们的跑腿费,给你们在知县面前递一个话。当然咯,你们若是识趣,我也能够和里面看守的兄弟说说,让你爹娘过得好一些。”
浅浅咬了下下唇,目光凌厉。
这位差爷在威胁她呢!
若是她不准备银子拿过来,今晚言家两口子绝对不可能安静的度过。
“好,但是你们得保证我爹娘的安全,不能伤害他们,特别是不能对我娘不尊重,不然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们的。”浅浅不自觉的加重了声音,带着一股子凌厉的气势,让人不寒而栗。
两位衙役怔了下,心里一紧,竟然下意识的点了头,不敢与眼前的小姑娘对视。
“银子在家里,你们给我两个时辰,到时候我会把银子送过来。”浅浅口气不容拒绝。
两位衙役本来想说些什么,但撇了撇唇,不情愿的应了下来。
本来他们该回家了,不过这银子不拿白不拿,到了明天,这站在门口当差的,可就不是他们俩了。
俩人对视一眼,看到对方眼里的贪婪,便不情愿的留下了。
倒不怕被眼里这姑娘耍,反正她银子不拿过来,他就让牢里的同伙好好招呼他们爹娘一顿。
其实,今晚言家两口子是安全的,知县清楚言家有一个秀才,因此,也没想一次就把人直接逼死。
“大妹,我们哪里来的银子?”大郎被二郎拉着,一直没有说话。
憋到离开了衙役的视听范围,这才忍不住说话。
浅浅目光平静的看向大郎,“没银子,爹娘就要在牢里受苦,你来选。”
大郎脸色一黯,一时无话。
浅浅看向二郎说:“你和大哥现在回去一趟,把我们之前采的草药都拿过来,我去镇上打听一下,哪里收草药。”
大郎皱着眉说:“我陪你去,二郎一个回去拿草药就足够了。”
二郎附和说:“是啊!草药又不重,还是让大哥陪着你吧!你一个姑娘家,这么晚在镇上乱晃,被人欺负了怎么办。”
浅浅颔首,和二郎约定了,一会儿在西街口碰面。
原主浅浅本来就没来过几次镇上,脑中留有关于浅浅生前零星印象的言叶就对镇上更不熟悉了,像无头苍蝇一样四下打探。
大郎跟着浅浅走了一截路,察觉她并无目的,便提议说:“之前不是有一个来村里收草药的大夫教你认了草药吗?不如就直接去他的医馆,问问他是不是还需要草药,也免了他再去村里跑一趟。”
浅浅抿唇,她不过瞎掰的,哪里来的什么收草药的大夫。
“我当时忘了问他在哪里坐馆,哪里还找得到人。”浅浅低垂了眼帘,眸中目光轻闪。
大郎失望的应了一声,想了想说:“我记得孙大夫提过镇上的古家医馆,说是古大夫医术很好,是宫里出来的,不然就去古家医馆试试?”
浅浅犹豫的顿了下步子,问:“你清楚古太医多大年纪吗?”
“不清楚,怎么了吗?还要问对方年纪?”大郎不明所以的追问。
浅浅怔了下,才想到职业习惯,遇到事情,又变回了原来的言叶,讪笑一声说:“没什么,你知道古家医馆在哪里吗?我们过去试试。”
不管这古家切医馆黑不黑,买卖是双方的,一切待见了面再谈。
大郎应声道:“古家医馆的店面很大,我路过了几次,我知道路,我们过去。”
兄妹俩人来到古家医馆门口,浅浅仰望了一下门匾,果然如大郎所说的一样,一眼看去,医馆里有两位坐馆的大夫,各有药童,前台还有掌柜。
店里病人不少,还有坐在旁边长凳上等候看诊的病人。
浅浅正在打量这家店的时候,掌柜就已经注意到了他们俩,目带好奇却是友善的瞥了两眼,并没有说什么。
大郎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有些紧张,深吸了两口气对浅浅说:“我去问问,你站在这里等我,不要走开了。”
浅浅怔了下,侧目见大郎目露紧张,却是坚定的走入医馆,她忙抬脚跟了上去。
“两位是抓药吗?”掌柜笑容亲切的问话。
他见过不少像他们这种穷人家,买不起药,上门赊药的,不过古大夫心地好,对穷人本来就收费极少,一些药可以说是半卖半送,对这些家里有急用的,也是直接大手一挥,将药送了人。
“我想问你们这里收草药吗?”大郎鼓足了勇气问话,紧张的看着掌柜,就怕他会摇头。
掌柜怔了下,笑容凝结的看着眼前这对兄妹。
“大叔,草药都是我们在山上采摘的,若是你们店里有需要就和我们收购好不好?我们需要这些银子救命,还望大叔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