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茗适时地拉住了他。
林子轩略带着不解转身看许言茗,许言茗冲他笑了笑,随后便把玄关处的衣帽间打开,把岑雪真给他买的新年外套拿了出来,扔给他:
“外面天冷,穿上。”
语气随和,熟稔,仿若情侣。
林子轩秀气的双眸闪过一丝意外,但还是很快就把外套穿上,没有管林臻臻,转身直接走出了房门,往许家的花园方向走去。
从许言茗的角度看过去,她是觉得,刚刚林臻臻出门前,可能是要把牙都咬碎了。
许言茗:不好意思,我就喜欢看你不爽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见他们俩都出去了,许言茗便也跟着上了二楼,专门找到了阳台正对着自家后花园的书房,她没有打开书房的灯,而是直接在阳台旁边站定,观察花园的情况。
一楼花园的人是看不到二楼阳台上的人的。
而许言茗在一片漆黑中能靠着门外路边的路灯把花园里发生的事情稍微看清楚个大概。
她见到林子轩和林臻臻两个人已经在花园的小路上站定了,林臻臻只要试图靠近林子轩一步,林子轩便会往后退一步,与她保持着一定的安全距离。
看样子实在是被林臻臻给整怕了。
林臻臻见林子轩一脸淡漠疏离的模样,虽然以前他也是这么对自己的,但是对比刚刚他面对许言茗的熟稔随和甚至还有亲昵的态度,她忽地怒火四起,忘记了原本想要和林子轩说的话,只用尖锐的声音阴阳怪气道:
“哥哥,你为什么不让我靠近你?刚刚你对许言茗那个贱人可不是那个态度!”
林臻臻早已经在林子轩面前没了形象,但林子轩听到林臻臻提许言茗的时候一定要说一句贱人,清秀的眉头微微皱起,漆黑的眼眸中无法掩盖对林臻臻的淡淡厌恶。
几年前林臻臻刚来林家的时候,还是一副楚楚可怜任人欺凌的模样,谁也没想到她如今骂起贱人是这么顺口,仿佛自小就习惯了这么骂别人。
见到了林子轩眼眸中淡淡的厌恶,林臻臻的声音更加阴阳怪气:“哥哥,你怎么了?你平时不都是一副对我爱答不理的样子吗?怎么听到我骂了许言茗,你竟然还会有反应?我骂她是个贱人把你留在自己家不应该吗?”
林子轩神色淡漠地看着林臻臻,半晌,嘴角一勾,说出来的话却是没有一丝温度:
“她很好,你骂她也改变不了她很好。”
说完,忽地,林子轩感觉林臻臻的眼神能淬出毒液。
林子轩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平淡地问:“你叫我出来只是让我听你骂人?”
“那你可以走了,我听完了。”
林臻臻闻言,原本阴狠的眼神却瞬间褪下,泪水再度充盈了眼眶,她咬着下唇一脸不甘地看着林子轩:
“哥哥,你有没有想过,除夕那天我被爸爸妈妈拎回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关心我吗?”
“不关心。”
林子轩回答得干脆直接。
林臻臻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虽然早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被他这么毫不留情面地说了出来,她还是难以接受。
她当着林子轩的面,颤颤巍巍地把自己宽松的毛衣领子往下拉,林子轩有些错愕,随后马上就要转身。
非礼勿视。
难道林臻臻这么大冷天的在花园里还要对十六岁的少年搞色·诱这一套吗?
在楼上观察情况的许言茗都震惊了。
然后下一秒,林臻臻拉下自己的毛衣领子,却是上前拉住林子轩的手,一边拉住一边带着哭腔说:
“这就是爸爸妈妈把我带回去之后发生的事情,哥哥,你看看吧,你可怜可怜我好不好。”
许言茗透过忽明忽暗的路灯,隐约看到了林臻臻脖子上锁骨上的一些暗红淤青,但距离太远,光线太暗了,她看得不是很清楚。
下一秒,关键的剧情描述片段便又冲入了脑海:
片段里是林臻臻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脖子甚至还有指甲新鲜划过的血痕,她一边咬住毛巾一边掐着自己。直到在自己手臂和锁骨脖子处弄出一片惨状后,她阴冷地勾了一下嘴角,穿好衣服和外套,去监狱里探望刚刚被判刑的林子轩。
画面结束,许言茗若有所思,林子轩能看出来疤痕是林臻臻自己造假的吗?
下一秒,许言茗恶从胆边生,决定去火上浇油!
………………
林子轩被林臻臻拉着强迫看到了她脖子和锁骨的掐痕和淤青,甚至在锁骨一边还有一道很长的用指甲划出来的伤痕。
他有些意外。
林臻臻见他停留在原地,便又松开拉着他的手,卷起了毛衣的袖子,把双手臂里严重的淤青和血痕都暴露在林子轩眼前。
她一边哭一边扑向林子轩的怀抱,说:“哥哥,我回去后,妈妈便觉得我在爸爸面前丢了面子,没了家教。她好生气,就不停打我,骂我,掐我,哥哥,你救救我吧,你回来救救我吧!”
林子轩当即把她从自己怀里拽出来!
林臻臻踉跄往后退了好几步,眼神闪过一丝恨意,又被掩盖好。
虽然伤口很严重,但这不代表林臻臻受委屈就可以碰他,而且还是在许家的花园里。
半晌,林子轩才用淡漠地语气问:“你想要我怎样。”
她用还带着哽咽的语气说道:“你不要待在许家了,你回来,你回来保护我,我真的怕被我妈妈打死!以前欺负你陷害你,都不是我要做的事情,都是我妈妈一定要我这么做的!她说只有这样,爸爸才会可怜我,才会对我更心疼。”
“哥哥,我错了,妈妈只是把我当棋子,你回来救救我吧,我再也不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