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得好。”孙大有问,“顺子那边传来具体地方了没?”
“老爷,咱们快点走。过了这小桥,顺着对岸的小路一直走就是了,顺子就在前面!”史亦精说。
“好!快走!”孙大有就要上桥。
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哎!孙老爷!”是丁香爹!
孙大有不耐烦地回头看他:“有什么事儿吗?”
“孙老爷,往这小桥过去就是竹林了,这五月天的,怕是有蛇虫蚁类啊。”丁香爹随口提醒,“到时候怕是咬着了不好。您没见大麦这些日子都不进林子了吗?”
孙大有哪里有闲心和他拉扯这些有的没的,看了他一眼,不说话依旧往桥上走。
“哎!孙老爷!俺问你个正事儿呢!”丁香爹在他背后扯着喉咙问,“今年的租子是不是还跟去年一个价啊?刚刚村里有人猜测说今年租子要涨,俺就说不会吧?孙老爷您一向都是说一不二不反悔的人,是不是不会涨呀?”
孙大有一门心思就在进林子抓那对奸夫淫妇上去了,这小木桥因为村里人怕山上猛兽下来,故意造得极为狭窄难走,哪里听清楚丁香爹这么长一段话,回过头来敷衍了一声:“嗯。”连忙就小心翼翼往对岸走。
“嗨!孙老爷,俺就知道您不会涨租子!”丁香爹大声喊,连后面那块地里割麦子的同村人也听到了,忙问,“丁香爹,今年不会涨租子?”
“可不是嘛!”丁香爹往回走,故意说得大声,“刚才孙老爷不是回答说是的吗?你没听到?”
那同村人还真没听清他们在说什么呢,但是此时丁香爹这样一说,谁也不是傻瓜,马上就意会过来,忙忙点头:“嗯嗯,听说了,听说了!这下可好了,来年能吃个饱饭了!”
马上,今年不涨租子的消息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村子里传开了。
但孙大有却不知道自己随口的这样一个“嗯”让自己少了多少担麦子!他着着急急地往林子里走,不免还是有些提心吊胆的。只因为这林子里的草丛很是茂密,这万一要真跟丁香爹说的一样从里头钻出来条毒蛇,他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史亦精跟在他身后走得也是小心翼翼,一边止不住抱怨:“老爷,你说那顾大全是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这么深的草,他还约了三姨太往这里来,不怕真有蛇啊?”
“快点走,别吱声!”孙大有十分不高兴地说,“还有多远?”
“顺子说他会来接应我们。”史亦精正说着,孙大有停下了脚步,对他说,“嘘!”
“怎么?老爷,这么快就发现他们了?”史亦精小声问。
孙大有不肯往前走了,史亦精从他身后探出脑袋一看,心里一惊,嘀咕道:“娘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姓丁的那个乌鸦嘴,老子回去一定给他撕烂了!”
182掐死她!
只见一条一米多长的蛇半个身子立起来,丝丝地对着他们吐着信子。
孙大有的脚底手心发麻,冷汗布满了整个后背。
“老……老爷……”史亦精比他更怕,话都说不清楚了。两人一蛇,就这么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乱动,谁也不敢轻视对手。
孙大有的左手不自觉就开始颤抖起来,他一点一点将右手移到背后,手指弯了弯,小声说:“找根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