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1 / 2)

玲珑曲 春温一笑 2700 字 3天前

他打了胜仗却不回来,驻守北叶城,他要等到满了三年,要等我去接他……

玲珑竭力忍耐,泪水还是夺眶而出,肆意的流了满脸。

老将军虚揽过她轻轻拍了拍,柔声安慰,“小玲珑不哭,等三郎回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又告诉她,“我已差人去告诉三郎,他很快会赶回来的。”

“千万不要没有陛下的命令,擅自返京呀。”玲珑一边流泪,一边还忘不了正经事。

老将军笑了,“北叶城自有将军镇守,陛下吩咐三郎可随时返回。”

见玲珑关心他的外孙子,心里很受用。

喻大爷和刘差役等人一起走了过来。

刘差役已经完全换了幅嘴脸,对喻大爷陪着笑脸,仿佛他不是犯人,而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

喻大爷拱手说道:“害得您连夜奔波,喻某实在过意不去。”

他在道谢,也很抱歉,可语气总是淡淡的,不怎么热络。

老将军和他客气了几句,心中大为叹惜,孽缘,真是孽缘,天底下的女子可以由着三郎挑选,他偏偏喜欢上了小玲珑;小玲珑什么都好,偏偏有喻泰这样的父亲,不知是因为那些陈年旧事还是钻了牛角尖,总之死活看不上三郎;三郎,可怜的孩子。

“爹。”玲珑牵住喻大爷的衣襟,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喻大爷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拿出帕子细细替玲珑拭去泪水,“女儿,回去告诉你娘,清者自清,爹很快可以回来。”

玲珑乖巧的点头,“是,爹很快可以回来。”

玲珑看着老将军下了马,看着喻大爷上了轿子-----县令是坐轿子来的,这会儿县令宁可自己走路,也要把轿子让给他。这会儿的喻大爷哪是犯人,简直是他尊贵的客人了。

他们渐渐走的远了,玲珑还站在桥边,痴痴的凝视了许久。

☆、120|缓缓可也

老将军跟着县令回到县衙,客气的对葛县令说道:“县令该怎么审就怎么审,老夫只是旁听。”葛县令打躬作揖,“是,老爷子咐咐的是。”硬着头皮壮着胆子在堂上坐了,旁边放了把太师椅请老将军落坐,旁听审案。至于喻大爷,他虽然被牵连到了很严重的案件里,可他如今还是举人的身份,见了县令也不必下跪,葛县令想了想,命差役搬上把椅子,让喻大爷也在堂下坐了。

差役分列两边,师爷在旁边提笔准备口供,一切就绪,葛县令开始审案子。

“喻先生,本县前些时日抓捕到了名江洋大盗,名叫刘三,他受刑不过,招出你是他的同伙,十五年来一直和他暗中勾结,替他窝藏赃物、销赃、藏匿盗匪、图谋不轨,你可认罪么?”葛县令拍了拍惊堂木,大声问道。

拍惊堂木,喝问犯人,这是他做了县令之后最为得意的举动之一,做起来不知不觉的就意气风发了。

老将军皱了皱眉头。

葛县令心中惴惴不安,“是我拍惊堂木的声音太刺耳,惊到老爷子了?这还得了,罪过罪过。”

再拍惊堂木,他的动作便十分轻柔,声音也半分不响亮了。

喻大爷不紧不慢的答道:“县令大人,仆生平从不认识一个叫刘三的人,更没有和任何盗匪勾结过。”

葛县令看了眼老将军,愁眉苦脸,“喻先生既然不认识这刘三,为何他一口咬定了你是同伙呢?你知道么,他对你熟悉的很,喻家的每个人每件事,如数家珍。”

喻大爷语气很坚定,“委实不认识刘三此人。”

葛县令命人带上刘三,和喻大爷当堂对质。

等刘三被差役带上门,喻大爷看了他一眼,心中一阵恶心。

刘三这个人生的本就膀大腰圆,粗壮的很,更被拷打得面目全非,实在令人目不忍睹。

“十一郎,你莫怪老子心狠出卖你。”刘三无赖的咧开大嘴笑,“老子也想做个讲义气的好汉子,可是实在被打的太狠了,熬不过,才把你供出来的。十一郎,多年兄弟了,你莫要怪我。”

-----和喻大爷仿佛真的很熟悉一样。

“呈物证。”葛县令吩咐。

差役端过来一个盘子,盘中满是光华璀璨的珠宝,一眼看过去便知道价值不匪。

“这些全是我抢劫来送给十一郎的。”刘三大大咧咧的说道:“他说家里不便存放,让我暂且替他收着,过后再给他。对了,我之前还盗过几次墓,知道十一郎的老太爷喜欢古董,送过他不少青铜鼎。妈的,那鼎老沉老沉了,差点儿把老子累死!”

“一派胡言!”喻大爷愤怒的斥责。

喻老太爷收藏的青铜器多了,让这盗匪一说,简直都是他送的!

刘三哈哈大笑,“供出你,是我不对,可是十一郎,做过就是做过,你也别嘴硬不承认啊。”

他笑声还没落,一个差役面色惊慌的跑了进来,也不管什么闯公堂不闯公堂的,满脸大汗的叫道:“县太爷,快,秦王殿下到了!”

“什么?”葛县令坐不住了,霍的站起身,颤声问道:“秦王殿下?”

那差役苦着个脸,带着哭腔回禀,“县太爷,是秦王殿下。他……他带了许多人,把县衙围上了!”

一名身穿朱红武弁服的俊朗青年在一众护卫簇拥下,畅通无阻的到了厅上。

他面目生的很俊美,神情却飞扬跋扈,很是目中无人的样子。

葛县令吓的直打啰嗦。

他一向听说秦王是位“贤王”,不知道这位所谓的贤王威风起来、着急起来,会如同旋风一般,气势凌人。

秦王大踏步走向老将军,满脸关切之意,“外祖父,怎地把您人家给惊动了?”

老将军和气的笑了笑,“喻家小姑娘没人可以求救,差人到西山书院找了常讷,我便来了。”

秦王不大高兴,“若不是她避居乡间,怎至于就无人可以求救了?小妹常想着她,又不好烦她,眼巴巴的等着三年期满。”

老将军抬手示意他不要继续说,秦王瞅了瞅厅堂当中孤零零放着把椅子,椅子上坐着一人,将近四十岁的年纪,秀雅斯文,估摸着这便是喻家小姑娘的父亲了,知道外祖父这是不愿得罪他,只好不情不愿的坐下来,不再继续方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