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她傲慢的整理了下领口与袖口。
“这,奴婢曾侍奉过的大王,怎会来到我们凉国都城了。”她壮着胆子迟疑问道。
“大胆。这岂是你一个小小的婢女能够过问的。”纳兰清如翻了翻眼,搔首弄姿着摆了摆头上的钗饰。
清潭抿嘴,道:“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方才在殿中瞧见大王,实为惊讶。且也被大王认出了面容,奴婢怕……”
她闻言嘲讽的笑了一下,道:“你放心。你既已经是本宫的贴身婢女了,本宫自然是会保全你的。至于你曾在边疆犯的事情,本宫不打算知晓也不会过问的。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听本宫的话,就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她这般保证,清潭立即欣喜的跪下,诚恳道:“奴婢多谢娘娘厚爱。”
纳兰清如笑着哼了一声,没有再理会她。
此刻的边疆处,正皑皑大雪着,与凉国的灿烂日头截然相反。
姜瑾掀开帐帘,将领队阿远呼了过来。
“王妃,有何要事。”他皱了皱眉,低头拱手道。
“王上可有消息了?是否已经抵达凉国?”
她问此话,可不是在担忧仲容恪本人,而是她关心的此事。
阿远偏头迟疑了一瞬,正然道:“据前头探子来报,经过这几日的行径,大王已是去往了那凉国都城内。”
她思索了片刻,再问,“有没有办法可以让人混进凉国宫内,打听消息。本王妃,担忧王上的安危,所以便想知道那凉皇,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姜瑾撒谎不带面红道。
阿远点头,宽慰说:“王妃放心,这件事情末将早已安排妥当。”
“那就好。记得一有什么情况,便及时的来通报我,本王妃也好真正安心。”她轻拍了拍他坚实的右肩。
“是。”
他撇了一眼被其触碰过的地方,缓缓退离。
含烟从里帐出来,见她望着远处的大雪雾眼朦胧。
“你打算怎么做。”她出声询问。
将士们站的远远的,一副漠不关己的模样。
姜瑾瞧了几眼两人,压低声音道:“先了解那头的情况,再做打算,不然我什么也不知晓。”
她点了点头,“也是。”
“外头风大,还是回帐吧,以免感染风寒。”含烟关切道。
她收回了远处的目光,颔首与之一同进帐,生了火盆取暖。
“这天啊,也是说变就变的。忽然就冷起来了,忽然就下雪了。”含烟笑着,搓着手。
姜瑾的思绪像是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眼神直直的,一动也不动的,好似没有听到外界的任何一般。
“你在想什么?公子吗?”她挡在了她的面前,疑虑问道。
“没什么。习惯了,闲的时候就喜欢东想西想的。让烟娘见笑了。”她微微一笑,在火盆里以一根木柴挑动着,将新的火炭翻上来。
“其实,我觉得,若抛弃一切不去作想。生活在这里,也是一件无拘无束的事情。”含烟轻叹了一声。
“何以言得?”
姜瑾望着她一张苦脸,不由得记起初次见面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什么不善之辈。
仅在一日一夕之间,便爬上了仲容恪的床榻,还有了个不轻不重的位子。
后来才知晓,原来她是君无弦派过来,刻意让其分身,安插在他身边,好照料着她的人。
“对了,你本名,便唤这个么?”她想到这点,询问道。
含烟闻声,笑了笑点头道:“是。说来,这名字还是公子给我取的呢……”
她的秀眸在火光里头闪闪,温柔不已。
姜瑾没有介意,问道:“那,可否由烟娘说说。你同王侯,是怎的相识的?又为何会答应,只身来此犯险呢。还因此为了我,牺牲了太多。”
她每每想到这里,便愧疚万分,不知该如何补偿。
“好啊,左右王上也不在。我便好好同你聊聊吧。”含烟微微一笑。
那尖尖的火烛,因外头时不时透过缝隙潜进来的风儿,而点点的闪动着。
姜瑾听她细细说着,时不时的附和一句。
原来,含烟在还没遇到君无弦之前,只是个普通人家的小女,但因一场府变,作为庶女的她,带着病重的母亲,便被其大夫人与嫡女赶了出去。
她知道,母亲只是风寒不得治,才拖延至此的。而她们却加以陷害,说母亲是得了疫病,必须得快些离去,还一口诽谤说她也连同沾染了。
父亲是个没主见的男子,只听信了她们所言,便极其避讳了由大夫人主张了。
那时候的含烟身形单薄,带着母亲流落街头,一改府中小姐的容面,不得已走上了乞讨之路。
但是日子长了,百姓们便没有了怜悯之心。
无路可走之下,她便去往了另一个国度,也就是西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