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
莫名觉得自己赚了很多,怎么雇了她一个人,好像把整个镖局的人都一起雇了呢?
“这几日辛苦张小姐了。”
苏梨诚恳道谢,幸好有她在,若没有她,那日苏梨进宫以后,只有二姐和绿袖在外面,岂不是要受尽张家人的欺辱?
“谢什么!这一家子没什么好人,我这也是为民除害呢!”
张枝枝义正言辞的说,听语气对京兆尹一家极为厌恶,倒像是与他们有仇,可四方镖局不是前些日子才迁到京中吗?
“张小姐与京兆尹有仇?”苏梨试探的问,张枝枝气鼓鼓的咬唇,半晌咬牙切齿道:“京兆尹那个小人,娶了我小姑,在我小姑生下一女难产死后,不出一个月便抬了继室进府,真是狼心狗肺,无耻小人!”
苏梨:“……”
京兆尹亡妻是个镖师,张枝枝家是开镖局的,张枝枝的小姑姑就是京兆尹的亡妻!
怎么什么人都和这位张小姐能扯上点关系?
苏梨被接连不断的巧合惊得失语,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那位被你泼粪的张小姐,不出意料应该就是你小姑姑拼着难产生下来的女儿。”
张枝枝的声音戛然而止,隔了一会儿猛然发怒:“我呸!这个混蛋,竟然让继室将我表姐养成这般刁钻蛮横的性子!他不仅负了我小姑姑,还毁了我姑姑唯一留下来的血脉至亲!要是早知道那个泼妇是我堂姐,我一定再多泼她几桶,好好泼醒她!”
“……”
张小姐,你的三观这么正,你爹爹知道吗?
苏梨被张枝枝正气凛然的形象折服,张枝枝尚觉得不够,又将京兆尹一家上上下下都贬低了一遍。
苏梨实在绷不住,路上被她逗乐了好几回,心中郁结消散许多,胸口也没那么疼了。
快到别院的时候,苏梨去路边小摊买了碗热茶漱口,她怕一会儿与苏唤月说话,叫苏唤月闻到自己嘴里的血腥味被吓到。
做完这些,苏梨才和张枝枝一起去别院,然而远远的却看见别院的院门大开着,隐约可以看见院子里有一只碎裂的茶壶。
出事了?!
这是苏梨的第一反应,理智瞬间崩塌,苏梨快步跑进别院:“绿袖!”
刚喊出声,背后袭来劲风。
“小心!”
张枝枝喊了一声,苏梨应声蹲下,一根足有小臂粗的木棒从她头上扫过,若是没躲开,苏梨恐怕要被这木棒一棒打得内脏破裂。
那人见一击未中,还要再打,张枝枝抽出腰间的长鞭一甩,卷住那人手里的木棒,苏梨顺势扭头,一记横扫过去,那人松开木棒闪身退开。
苏梨这才看清那人的全貌,青天白日,那人却穿着夜行衣,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黑亮深邃的眼睛,他的额骨偏高,眼窝凹陷,五官比寻常人更突出,身量也更高大。
“鬼鬼祟祟遮掩真容,你是哪儿来的鼠辈,还不报上名来!”
张枝枝嘴里呵斥着,用力一甩,将刚刚缠住的木棒甩向那人。
那人一个高抬腿踢开,知道自己不能以一挡二,转身就跑。
“站住!”
张枝枝追出去,苏梨追了一步停下,扭头跑进屋里。
绿袖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苏唤月没了踪影。
苏梨连忙跑过去查探绿袖的脉搏,人还活着,她立刻掐了绿袖的人中,片刻后绿袖悠悠转醒。
“啊!”
还没看清人,绿袖叫了一声,身子也抖了一下,苏梨又给她喂了一口热茶。
“绿袖,发生了什么事?二姐呢?”
喝了热茶,绿袖终于清醒了,她紧紧抓住苏梨的衣袖,眼泪一下子涌出来:“三小姐,夫人……夫人被人抓走了!怎么办呀三小姐?”
绿袖胆子小,不曾遇到过这样惊险的事,说完这句话以后便一直哭,苏梨心中焦急却没有再给她施加压力,只安抚着她,诱哄她把事情经过说出来。
“今天张……张镖头说要出门一趟,她留了人看守院子,夫人因为有点风寒,没有早起,我去厨房烧热水,出来……出来看见一个黑衣人扛着夫人要走,我……我吓惨了,扑上去要拉住夫人,那个人踢了我一脚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光天化日直接把人掳走,这些人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况且据绿袖所说,张枝枝还留了个人帮忙看着,那个人呢?
苏梨正想着,门外传来张枝枝的痛呼:“师妹!师妹你没事吧?”
苏梨闻声跑到门外,张枝枝正紧张的抱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嘴角溢出血丝,小脸煞白,不知道伤在何处。
“不要随便动她,医馆离这里还有些距离,我们一起抬她过去!”
苏梨说完从屋里拆了一块床板拿出来,和张枝枝一起把小姑娘抬到善世堂。
大夫迅速做了检查,小姑娘和绿袖差不多,都是被一脚踹中胸口才晕死过去,只是小姑娘骨骼尚未发育完全,承受力不及绿袖,肋骨断了两根,不过还好没有性命之忧。
张枝枝和小姑娘的感情很好,哭了一路,听见小姑娘没事眼泪都还没止住。
苏梨付了诊金,让大夫用最好的药替小姑娘疗伤,又安慰了张枝枝几句,从善世堂出来,抬脚又回了别院。
“三小姐,怎……怎么样?木木没事吧?”
木木是那个小姑娘的名字,苏梨摇头,从袖袋里摸出楚怀安随身携带那块玉佩交到绿袖手中:“拿着这个马上去大理寺找赵大人报案!”
苏梨的表情颇为严肃,绿袖的眼眶又红了:“三小姐,夫人会没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