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取信叶钟氏,她更是当场发了个重誓。
另一边厢,林珑到叶蔓露的院子去参观,叶蔓露见到她到来喜出望外,很快就出门来迎接。
“大嫂。”
她笑着迎林珑进院子。
林珑也亲热地挽着她的手,“这外面风大,露姐儿出来做甚?小心着凉。”
“不碍事的,大嫂难得来我这儿一趟,我高兴还来不及,哪能窝在屋里迎嫂子?倒是嫂子怀着侄子,得注意些才是。”叶蔓露赶紧道,对于如今与林珑的亲近,她是万分高兴。
以前是自己愚蠢,什么人不得罪,偏偏与襄阳侯夫人过不去,这不是在给自己挖个坟墓吗?如今开了窍,竟是事事都摆了个低姿态。
林珑似乎也挺受用她的话,与她一道儿往内里而去,“前段时间我身体抱恙,大好后又碰上过年太过于繁忙,竟是顾不上你,倒是嫂子的不是。”顿了一会儿,“你搬到这院子来住都有些日子了,我到现在才能抽空过来看看,本就该罚,还望露姐儿不要记恨嫂子才好。”
“哪会?嫂子这是在折煞我吗?”叶蔓露忙喊冤,“嫂子别听别人瞎说,我绝无此心,我与嫂子亲近还来不及,怎会犯这样的蠢事?”
林珑拍拍她的手背,“露姐儿别紧张,我没这意思。”
叶蔓露这才松了一口气,赶紧掀帘子让林珑进来,屋里燃着炭盆温暖得很,林珑忙把身上厚重的氅衣脱下来交给一旁的如雁,与叶蔓露坐在那罗汉床上。
叶蔓露忙让人奉上甜汤给林珑暖暖身子,自己斜斜地坐着捧着香茗喝了一口。
又是一番无关痛痒的话之后,林珑这才神色一板道,“露姐儿,你老实告诉我,我生辰那天受惊一事是不是你背后动的手脚?”
一听这话,叶蔓露手中的茶碗就惊得掉下来,刚好摔在矮桌上,幸好没有打烂,却是溅了叶蔓露一身的茶水。
“露姐儿,你这是?”林珑的神色变了变,显然是真的疑心上了。
叶蔓露反应过来,顾不上去擦那茶水,急忙解释道:“嫂子,这是子虚乌有之事,我没做过这等丧尽天良之事,是何人在你面前中伤我?这是见不得我过好日子,要不然何苦栽赃给我?”
她不敢说出亲姐叶蔓枝的名字,只得恨恨地含沙影射。
“真的没有?”林珑仍旧有几分不相信,“露姐儿,你若老实认了,我还念在大家的情份上对你从轻发落,可你若是抵口不认,那可怪不得我这当嫂子的?那告密之人说得可是相当的斩钉截铁……”
叶蔓露当即起身跪在林珑的面前,“嫂子,你要信我,我真的没有,这样做于我有何好处?如今我的长姐还被关起来,我犯得着这么做吗?嫂子,只要有脑子的人想一想,就会知道我是无辜被害之人……”为了增加林珑的可信度,她还抽帕子出来抹眼泪。
林珑似乎态度有所松动,伸手扶她起来,“真不是你就好了,我们是一家人,万不可偏宜了外人才是,露姐儿,纵使我们以前有所误会,可嫂子是从来不往心里去的。不似某人,嫂子婚前就说过要将她列为拒绝往来户。”
这么一说,这告密之人是谁,叶蔓露已经是心中有数,恨不得将孙思琪的皮扒下来,估计还是因为母亲赏给她的头面被她见着眼红自己,所以才会把所有的罪都推到自己的身上。
她是想反咬一口,可又怕会牵址不清,遂只敢指天发誓自己是清白的。
林珑掩去眸子里的精光,听着她不着调的誓言。
既然目的达到,她也没有久坐。
叶蔓露送了林珑出去,一转身回来就坐立不安,这孙思琪若是不除去,自己始终难有好日子可过。
从叶钟氏那儿艰难脱身的孙思琪回到自己的院子去时,这脸色不是紧绷的,她看得出来叶钟氏并不完全相信她,没想到她藏身这么深,也还能让她挖出来,这心顿时又满是不甘。
没有心思应付叶旭凯,她躺在床上发着呆暗思对策。
这叶蔓露卖得她一次就会有第二次,难保到时候叶钟氏不会采信?毕竟自己对叶旭融出手一事已经让叶钟氏有所警惕了。
正苦思对策的她,突然看到大丫鬟进来,冷声道,“有何事?”
“奶奶,有人送了张纸条来。”
“拿来我看看。”
孙思琪接过那张纸条,神色立即大变,随后把这张纸条放在火上烧掉,在屋里踱来踱去。
好半晌,她方才下定决心,“拿我的黑斗蓬来,我要出去。”
月黑风高的夜晚,因为还在新年期间,各院下钥的时间都推后了,孙思琪避开人群,径直往纸条所说之地而去。
她才刚到,就见到叶蔓露在等她,忙把黑斗蓬的帽子推到脑后,她厉声道,“叶蔓露,你还敢找我?”
“这话我问你才对吧?”叶蔓露也是一身的黑斗蓬,“你说你为何出卖我?当初你说要帮我都是骗我的?自你嫁进叶家来,我为了避嫌与你并无交集,大家井水不犯何水岂不更好?”
“你在说什么傻话?”孙思琪骂道,随后醒悟过来,“叶蔓露,这话我质问你才对,把我供出来于你有何好处?我当初说的你都当成了耳边风不成?不对,你分明是得了好处,就想过桥拆板……”
“呸!”叶蔓露也不甘示弱,“到底是谁想要害谁?你一个庶子媳妇能帮我什么,我是傻子才会靠向你,如今我是大房的养女,这荣华富贵指日可待,我警告你,孙思琪,你别想害了我的好日子,要不然我与你没完。”
孙思琪冷冷地看着叶蔓露,一把拉过她的手臂,“赶紧把那些证据还给我,要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什么证据?我不知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反倒是你赶紧还我才对,孙思琪……”
话说到这份上,两人都感觉到不对劲,还不待两人想明白,就听到声晌,两人都神色慌张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赫然出现在两人面前的人居然是叶蔓枝。
这段时间被关禁闭,叶蔓枝消瘦得厉害,被痛苦折磨的她早已是把妹妹恨之入骨,如今看到妹妹与孙思琪,她架在叶蔓宁脖子上的刀又紧了两分。
“姐?”叶蔓露心虚地唤了一声。
“别唤我,我没有你这么个妹妹。”叶蔓枝一把甩开叶蔓宁,不顾她跌倒在地上的狼狈样子,她恶狠狠地看着妹妹与孙思琪,“是你们设了这个局给我的,是也不是?你们一个是主谋,一个是传声筒,一个是执行者,真好,老天开眼,让我沉冤得雪,要不然我还真要背着这个黑锅一辈子翻不了身。”
“姐,你别听信他人的话,我怎么会害你?”叶蔓露还想分辩。
孙思琪却是看到叶蔓枝手中的匕首,心念一转,如果借刀杀人,她就能无后顾之忧,遂冷笑道,“叶蔓露,你还是别装了,我不过是随意挑拨了你两句,你就真的照做了,只是可惜了你姐成了替罪之人,我还真没见过你这般狠的姑娘家。你不过就是见你姐被接了回来,而你还在肖家受苦吗?”
这些话刺激着叶蔓枝,她恶狠狠地看向妹妹,“她说的全是实情吧?叶蔓露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你若不是心虚,怎么回家了这么久都没来探望过我一次?你说啊,我倒是听听,你如何把黑的说成白的?”
叶蔓露脸色苍白如纸,只是在夜色中看不深切,“姐,你宁愿听信外人的话也不信自个儿的妹妹吗?我刚回叶家,自然要站稳脚跟才能救你,不与你见面也是为了你好,姐,你要信我……”
“你给我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