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开玩笑的,不过对于你这个选择,我是十二分的支持。以你拼命三郎的工作风格,我还真怕你会选两家一起合作。”莫里安的声音里,是惯有的、淡淡的担心。
“嗯哼……现在身体不如从前麻。”许诺低声说道。
“恩,很好。”莫里安肯定的说道:“我今天收到顾子夕的秘书发来的一张照片,你帮我谢谢他。”
“什么照片?”许诺疑惑的问道。
“他没和你说吗?是两个官员的照片。”莫里安解释道。
“哦,他说昨天在‘华盛’碰到秦蓝了,没说别的。”许诺点了点头。
“恩。上次顾子夕在报纸上把秦蓝参与顾氏收购的目的揭穿后,他在pe项目里的竟标评分便拉低了下来,所以他最近的动作也有些大,一方面找官员打通关系、一方面将林副市长的材料放到了媒体。所以顾子夕的这张照片来得很及时。”莫里安大致说了下pe能源项目目前的进展。
“放到媒体?而不是交给纪检委?”许诺不禁皱起了眉头:“他的目的是威胁林副市长,逼他通过‘蓝鼎’的竟标吧?”
“在这件事上,双方都有把柄、双方也都有所求,所以都不也一开始就撕破了脸,这件事情还有得胶着。”莫里安点头应道。
“被这种人咬住了,可是很难脱身的。”许诺担心的说道:“莫里安,你还是要小心些。你和林允宁、林副市长不同,帮朋友,也要有分寸才是。”
“我心里有数,你不用担心我。倒是你自己,最近状态怎么样?顾氏这么大的动静、报纸上到天天有你的新闻。”莫里安轻松的语气里,隐隐藏着淡淡的关心。
“我都挺好的,现在身边总是跟着两个保镖,这种情况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许诺轻声说道。
“看他把你照顾得这么好,我也放心了。”莫里安低低的说道。
许诺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有多久了,两人之间再没提过感情的事情;久到让她以为,他们都有了新的方向。
而他对她,却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
“我去德国差不多一个月到三个月的时间,回来后会和若兮订婚,她在国内没什么朋友,到时候你帮她张罗一下。”良久之后,莫里安淡然说道。
“自然要帮的,她于我来说,很不同。”许诺的声音低低的——她以为自己听到这个消息会为莫里安开心;可他淡然的语气,却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订婚,是他提出的,他该高兴啊;订婚了,若兮不远千里的追逐,不就是盼着这个结果吗!
可他,似乎只是平常;所以她,有些慌张——
“许诺,抱歉我们曾经有的约定要放弃了。”莫里安低低的说道,微微发紧的声音里,带着股绝望。
“若兮的笑容,有股天然的感染力,我知道,她就是你未来的温暖——一定是这样。”许诺绝然说道。
“好,那就这样。我先挂了。”莫里安说完,轻轻的按上了电话。
“再见。”许诺对着响着盲音的电话轻轻说道:“莫里安,我们曾经的约定,依然是我最怀念的温暖,谢谢你……”
☆、chapter030 各有所谋
第一节:朝夕*这一局无法回头
市一级公墓区。
顾朝夕到墓地的时候,戴着墨镜的郑仪群正静静的站在顾东南的墓碑前——午后耀眼的阳光里,她孤单的身影投射在冰冷的墓碑上,散发出隐隐的悲凉气息,让一向保养得宜的她,看起来竟有了几分老态。
“如果爸不那么早的就走了,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会不同。”顾朝夕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将手上的伞,慢慢的举到她的头上:
“你还是那个高贵的董事长夫人、我还在法国学我的珠宝设计、子夕也仍然做着他的音乐梦。而不是如现在般,每个人的生活都被打得支离破碎。”
“我也不过做错了这一件,你们要恨我一辈子吗?”郑仪群悲凉的说道。
“如果爸不死,你做错十件又何妨?”顾朝夕的声音凉凉的,看着墓碑上父亲帅气而慈详的笑脸,眼泪情不自禁的就流了下来:
“我有时候想,爸在世的时候都没有怪你,我们何苦要怪你。”
“可是看到爸那样的隐忍成疾,你知道我们做儿女的心里有多痛?”
郑仪群静静的听着朝夕的指控,只是沉默不语。
“你有权利追求你想要的生活,但我们顾家的人,不是白被人欺负的。”顾朝夕淡淡的说着,将伞塞进郑仪群手里后,弯腰将手中的花放在顾东南的墓前,看着父亲的眼睛低声说道:“爸,对不起,这么久才来看你。”
“子夕说,您生前所受的罪、所忍的痛,他都会一一帮您找回来。那时候,他会来看您的。”顾朝夕低低的说着,在顾东南的面前默立片刻后,便转身慢慢往墓园外面走去。
“你们要做到什么程度?”郑仪群突然说道。
“这个,可能不方便告诉你。”顾朝夕停下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他手上有子夕操控证券交易价格的证据。”郑仪群警告着说道。
“我们走到这一步,已经不可能回头;而且,顾东林这个人,也不是我们放过他,他就会放过我们的——他要的是顾氏,即便是破产的;他要的是日化界的地位,他又怎么能容得下子夕?”顾朝夕看着黑伞下的郑仪群,冷冷说道:
“你嫁他那么多年,还不明白吗?这场战争里,没有和解、只有你死我活。”顾朝夕与她酷似的五官里,有着与她当年相同的冷厉与霸气;在商场历练多年的朝夕,身上那股气势,更是与郑仪群不相上下。
而在这一局里,他们姐弟从不求和解,而郑仪群却一直想两方平衡,由此比起来,现在的顾朝夕,更见凌厉。
看着女儿决然远去的背影,郑仪群手里的伞一个握不稳脱手跌了下去——黑布伞在阳光里滚动着,就似看到当年他的手从自己的手里跌落下去,再也牵不回来。
“东南,我错了,你惩罚我孤老终身好了,别为难两个孩子。”郑仪群盯着那一直朝着路上滚去的黑伞,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助与凄然。
直到那黑伞被风吹翻后,又被车给辗下,她才慢慢转身往墓园外走去——人生就似这把黑伞一样,你一旦握不住让它跌了出去,便再无法控制它的命运。
第二节:秦蓝*这一局的输赢
两天后。
继顾氏的新闻之后,林副市长旧时为表功升职,不惜镇压民众、掩盖工程事故至人死亡的新闻,也在某天、在报媒上占据了一个小小的角落;在电子媒体上,也以并不起眼的方式发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