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门从来按照主子的旨意办事,从不问为什么。黄门很快出去拟旨。
宝殿里的钟漏,水滴声有节奏的响动。赵玉茹头皮发麻,官衔给的太高,不是什么好事。她卖了自己的国家,其实也就是为了求得一个安稳。得到一个保障。和江玉瑾一起受到王族护佑,苟且度日罢了。
如今当官了,真是……
帝王心思海底针,这一盘棋,赵玉茹不知道自己是做了哪一枚棋子。是横冲直撞的车,还是捏在手里,对圣炎杀伐的炮。
她想了许多种情况,却独独没有猜到真相。不是她不聪明,而是从她还未踏进封狼国的领域开始,她就已经是封狼国君这张要一统天下的棋盘上的棋子了。
如今这盘棋,正要下起来。圣炎不久也将落子,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已经要打起来了。
红玉仍旧忙碌的练武,她这头按部就班,风平浪静。外头,却来了两份圣旨。皇上守信给红玉封了一个言官的官职,给了宅子,入了编。而长安呢,要出一趟远门。
去封狼国,进行军事交流。
此次,长安明里是去交流,实则是去刺探。圣炎君主这些年来,开疆拓土做的熟络。圣炎版图越来越大,君主的野心也就更大。
北极封狼,若是得到它,圣炎如虎添翼。
日中,红玉练完了武,来找东方拿一些活血去瘀的药。
“你的脸。”红玉指着东方,笑得颤了起来。
“还不是阿璃干的好事。”东方宇是医中圣手,也是医界里难得的美男子。,但如今,这张好看的脸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痘痘。奇痒无比,偏生还不能抓。
“红玉你在这里啊。”阿璃从门口进来,见了东方宇的脸,也大笑了起来。“药效不错,哈哈哈,真是……”
“你还说,千百种药你不选。选离桑花粉。无药可治!只能等它自己好。”
“那还不是你惹我嘛。”阿璃扑过去,葱般的手指,大剌剌的往东方的脸上戳。待东方一阵乱叫后,嘻嘻闹闹的嘟嘴给东方吹了起来。
东方面色烧红,胡乱舞动着手。红玉识相的走开。
“你不生气了?”东方睨了一眼阿璃。
阿璃却推了推东方的脑袋,直言道:“我从未生气,只是想拿呆瓜你试试离桑花粉的效果。”
“你…...”这真是极气人的事情,本以为小丫头生气了。那他东方受点罪也不碍事。哪里知道,自己在这里牺牲,她却是在闹着玩的。
东方不理阿璃了。阿璃却可怜巴巴的看着他,撒娇道:“我跟你赔不是,好不好。别不理我。”
彪悍的女子,偶尔的撒娇。娇娇弱弱的声音,东方是很受用。但面上还是要表现出不从,要不以后,这冤大头是要一直做下去了。
阿璃见东方没有搭理她。伤心的撇了撇嘴巴。她不知道后果这么严重。沉思半晌,做了一个决定。
阿璃满头的辫子随着跑动,晃荡起来。阿璃跌跌撞撞的拿了一张木椅,踮起脚尖站在上头。好不容易拿到止疼的药粉。
回到东方宇的身边,阿璃二话不说。细白的手指,微微蘸上一点药粉,轻轻的点在东方的痘痘上。
当长安与红玉一行人到达封狼国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以后了。
别国要人来了,封狼自是要设宴的。日落西山,凤吐流苏之际,晚霞铺撒了一地。
作为宫内高官,赵玉茹不比常人。带着江玉瑾,列坐席上,一派傲然地等待着圣炎使者的到来。
远处脚步声渐响,似有男、女人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赶在7月10号更新的,写着写着就到11号了。orz,我是个要努力做日更君的作者君。望天。求花花,求评论。
☆、赵玉茹折辱在人前
“红玉你的手。”阿璃吃惊的看着红玉,“怎么会这么冷。”
“没......没事。”红玉的呼吸有些紊乱,却在努力克制。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他们是两国间的使者,不能没有礼数。
阿璃顺着红玉的眼光,瞧过去。
发胖的国君,一脸笑眯眯。国君左右两边列坐着好些人。为了欢迎圣炎的使者,这些人都同国君一道,站在那里。在这些外域人堆里,赵玉茹和江玉瑾是特别的。柔和的五官,一点也没封狼国的彪悍气息。
红玉是因为那两个女子,才有了变化?
阿璃从未见过赵玉茹的样子,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羊羔遇见了野狼,才会气血倒流。红玉见了那两个女人,身上发冷,眼睛里居然是满满的恨意,像是要冒火。
赵玉茹在见到红玉的一瞬间,脸上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怎么会是他们!她是惊讶的也是仓皇的。可这惊讶和仓皇不过一瞬就烟消云散了。长安算什么,红玉又算什么。她现在可是封狼国的上夫人,有王族护着。他们多少是忌惮的。
王侯将相一一介绍后,轮到赵玉茹。封狼国君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指着赵玉茹道:“最后这一位,是我封狼国的上夫人。诸位卿家。”国君威严的看向底下,舒畅笑道:“你们面前的正是圣炎派来的使者,是要同我们封狼交流的军法的人。首前这一位,是圣炎许将军府上的大世子,不是?”
长安眉目淡淡的,拱手回了,“回陛下,正是。”
大家分位坐好,婢女斟酒送菜。红玉坐在长安的身侧,素白色的裙子笼在她的膝盖处。
”放轻松。“长安的手掌不动声色的覆盖在红玉的拳头上。红玉那双小拳头,从方才起就暗暗攥紧了。青筋条条,血丝像是要绵延出来。
红玉试着吐气吸气,拳头还是稳如泰山。没有一分的松懈。杀父仇人就在眼前,这要她怎么放松?心里有数万锣鼓在敲打,万马奔腾似的。脚底发麻,额间的汗是止不住的。若不是碍着自己的身份和圣炎的脸面。就算是赔了这条命,她都是要冲上去和赵玉茹拼个你死我活的。
难熬,刀子割肉一样的难受。她蓦地饮下一大口的酒,辛辣的味道在喉间炸裂。眼泪几次在眼里打着转,猩红色的瞳里是有怨有恨,彼此交织,却没有一个倾泻疏导的口子。再这么下去,她要生生的被怄死的。
偏生这会儿,是宴会最热闹的时候。走不了。管弦丝竹的声音一阵接着一阵,像是永远都不要停下了。舞姬荷叶似的的裙摆左右翻飞,天旋地转似的,也像是要跳个没完没了。
”陛下。“舞姬刚刚甩袖,结束了一舞。长安却不合时宜的站了起来。他举着杯子,“长安听闻陛下对奇兵异术颇有研究,我们许家有一门独门的功夫,不知道陛下感不感兴趣?长安来这圣炎,也是做交流,不如给大家表演一番。陛下您看如何?”
许家的绝技,千金难买。哪里有不愿意看的道理?封狼国国君的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世子随意,不知这项技艺,可需要什么人帮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