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1 / 2)

他摸着自己的肚子看着阮半夏,咬了咬唇,“姐,那我们怎么办!?”

阮半夏睨了他一眼,站起身,走到猴崽子身边,抓起放在地上的水袋扔过去,“那就喝水吧!”

“哦!”阮冬青接过水袋,拿起来咕噜咕噜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放下水袋,他撑的打了个嗝,傻呵呵的笑了起来,“饱了。”

阮半夏看着阮冬青这一脸满足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青儿,何时才会知道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呢?

破庙外,那姑娘听见阮冬青竟然把他们最后的钱买的包子全部给自己吃了,心里有些甜滋滋的感觉,又看见阮冬青饿了喝水又把他自己喝饱了的样子,觉得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呢?

她还从没有遇见一个宁愿自己饿着,也不忍心看她饿着的男人。

嘴角弯了弯,她转身跑开了。

破庙里,阮半夏坐在猴崽子身边,看着猴崽子饿得直咽口水,却又忍住不说的样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能饿着,可她不能让猴崽子和阮冬青饿着。

起身,从包袱里翻出那套叶卿尧的衣袍,她转身,走到一个隐蔽的地方,把衣裳换了,然后又把头发束了起来,抱着自己的衣服走出去。

“姐!”阮冬青看她穿成这个样子,起身拉住她,“你要干什么去?”

阮半夏抬起手拍了拍阮冬青的肩,“青儿,姐姐出去赚点钱,你在这里好好照顾猴崽子。”

“我……”阮冬青欲言又止,这个时候,他才隐隐感觉到一丝自责,如果不是他把包子都给了小乞丐,阮半夏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出去赚钱。

再说,现在的阮半夏,又拿什么赚钱?

“好了!”阮半夏把自己的衣裳放进阮冬青的手里,抬起手理了一下头发,“听话,姐姐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放心,不会有事。”

阮冬青抱着衣裳,就那样傻傻的看着阮半夏从自己的眼前一步一步消失……

出了破庙,阮半夏走了两步,忽然看见路边长的桃树,她停住脚,走过去,随手掰了一根桃树枝拿在手里,然后轻快的朝着街上走去。

终于找到一家赌坊,她想都没想,拿着桃树枝就走了进去。

“六六六啊,三个六啊!”

“小,小,小!”

站在赌坊里,阮半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她全身的血液顿时兴奋的在身体里沸腾起来!

早就想来古代的赌坊里面转一圈了,碍于叶卿尧拦着,她始终没有机会,她也没有想到,当她穷途末路,无路可走的时候,还是得靠这个老本行来维持生计。

走到一桌赌骰子大小的地方,阮半夏屏气凝神,忽听骰子盅搁在桌上,她弯起唇角,在众人下完注后,她一把拿起自己手里的桃树枝按在了大的地方,“我压大!”

“呼”一阵冷风从桌面上吹过,众人抬起头不可置信的看着阮半夏。

摇骰子的柜主抬起头,凶神恶煞的朝着阮半夏瞪过去,“小子,你是来砸场子的是不?”

阮半夏收回手,长身玉立的站在众人眼前,她勾起唇角,毫不畏惧的迎上柜主那凶狠的眼神,“赌坊不就是赌吗?什么东西不能赌?”

“妈的!”那柜主撸起袖子,猛地一掌拍在桌上,“老子这赌坊开那么久了,有拿地契,也有拿房契,再不济也是金银首饰来赌的,老子还是第一次见人拿一根树枝来赌的,难不成你赢了,老子还要赔你一堆树枝不成!?”

嘁!

阮半夏没好气的嗤了一声,就是你想赔树枝,姐姐我还不稀罕呢!

她拿起放在桌上的桃树枝,在众人眼前转了一圈,“你知道我这是什么树枝吗?”

她这句话一出,顿时引起旁边人的兴趣,都好奇的问,“你这是什么树枝啊?”

阮半夏得意的笑了一声,手里拿着树枝不停的在众人眼前转悠着,“我这根树枝可是凌王府的打狗棒!”

“啥!”柜主直接瞪大了双眼,下一秒,就讥笑出声,“小子,凌王府你知道是个什么地方吗?像你这种小瘪三怎么可能会有凌王府的东西,还打狗棒呢!我看是打你还差不多!”

话音刚落,柜主一抬手,挥了挥,“给我把他轰出去!”

“唉唉唉,别啊!”阮半夏赶紧抬起手拦住那些想要朝自己冲过来的打手,“我话还没说完,你急什么?”

那柜主拧了下眉,“那你倒是说说看,如果说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老子今天非要扒了你的皮不可!”

“咳咳……”阮半夏抬起手掩住唇,故意咳嗽了一声,然后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胡说八道,“我娘的表姐的大姨的姑妈的媳妇的堂姐的二姨在凌王府里做事,还是一个管事的妈妈,她吧,见我如今落魄了,于心不忍,所以好不容易从凌王府偷了这么个宝贵的东西出来,让我转转手。”

“哟。”旁边有人起哄的问道,“还真是凌王府出来的?”

阮半夏笑着点点头,“那肯定是啊,不信,你们去打听打听,凌王府里面是不是有一个姓李的管事的妈妈!”

这凌王府有多少老百姓去过啊,阮半夏让他们去打听,谁能真的去?

那柜主可是见多识广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就被阮半夏给忽悠了去,他朝着地上狠厉的唾了一口,“妈的,老子今天是吃多了,才在这里浪费时间听你胡说八道,你不是能吹吗?”

他一挥手,“兄弟们,给我把他的嘴打烂了,再扔出去!”

阮半夏见着那群人真的朝自己这边冲了过来,她一下爬到桌子上站起,拿着手里的树枝指着柜主骂道,“你们不是开赌坊的吗?开赌坊不就是什么都赌的吗?大不了我把这个凌王府的打狗棒压在你们那里,你给我十两银子,待我赌完,我拿二十两去把我的打狗棒赎回来就是!”

那柜主怎么可能还愿意被阮半夏忽悠,刚想伸手把阮半夏从赌桌上拽下来的时候,忽然,身后的暗房里传来一声咳嗽的声音,“咳咳……”

别说柜主,就连那些正冲过来的打手们都同时站住了脚步,一起躬身朝着那个地方恭敬的站着,就像是在等待主人发号命令一样。

果然,下一秒,暗房门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一身劲装的年轻男子,而阮半夏站得高,又没有低头,她从男轻男子的头上看过去,看见里面还坐着一个人,一身白衣,风度翩翩,那端着茶杯的动作,熟悉得阮半夏的眼眶倏然一红,待她再往上看去时,一张面具遮住了那个人的脸,她看不见……

“按照这位公子说的,借他十两银子,如果走的时候还不了二十两,就让他把命留下!”

男轻男子简单的撂下这一句话后,转身走进了暗房,暗房门在阮半夏的眼前“咚”的一下关上。

她甚至还没来得及再去仔细的看看那个白衣男人,他……

柜主转身跟站在自己身边的手下说了什么,那手下跑到账房,支了十两银子拿过来,交到柜主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