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臣。”乔汐莞在填饱了自己肚子之后,擦了擦嘴唇,抬眸看着他。
顾子臣依然优雅的吃着牛排,好看的眉头轻轻的抬了一下,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你觉得我这么对言欣瞳,会不会太过分?”
“不会。”言简意赅。
乔汐莞转头看着窗外,看着上海街头灯光璀璨的夜景,幽幽的说着,“总觉得自己的心太狠了。”
顾子臣切着牛排的手顿了一下,缓缓,依然有些凉的口吻说着,“我觉得还好。”
乔汐莞转头,有些惊讶的看着顾子臣。
顾子臣似乎感觉到乔汐莞的视线,抬头,四目相对,顾子臣用很平静的语气,“我觉得还好。”
乔汐莞蓦然笑了一下,“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继续?”
顾子臣低垂着头吃牛排。
他的意思是,可以变本加厉。
两个人原本有些尴尬亦或者流淌着某种说不出来的压抑气氛在此刻似乎就慢慢的缓解了,吃过晚饭后,两个人回到顾家别墅。
走进大厅,齐慧芬还在,看样子在专程等他们。
乔汐莞抿了抿唇,恭敬的叫着齐慧芬,“妈。”
“莞莞,我有事情和你说,子臣,你先回房。”齐慧芬吩咐。
顾子臣抿着唇,推着轮椅就走了。
乔汐莞看着顾子臣的背影,丫的男人果然神马的不可靠!她控制情绪,嘴角划过一丝好看的笑容,亲昵的坐在齐慧芬的旁边,说着,“妈,你找我什么事儿?”
“从监狱回来后,你就变了很多,你老实告诉妈,你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的转变?”齐慧芬突然很严肃的问道。
她其实一直都有这个疑惑,但是一直都没有表达出来,总觉得乔汐莞的能耐也不过就是在家里面小小翻浪而已,还不至于能够折腾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但从今天的事故发生到现在,她越来越觉得,乔汐莞这个女人不简单,不简单到甚至有了些威胁。
一种自己无法掌控的威胁,在顾家绝对不能出现!
乔汐莞看着齐慧芬严厉的表情,嘴角微微一笑,“我告诉过妈的啊,我觉得我自己前些年太不懂事了,而且也给爸妈子臣丢了很多面子,所以在监狱那段时间就特别的刻苦。回家后就想要自己努力点,多为家里分担一些,我做了这么多,真的都只是想要和子臣好好的过日子,想要让我们家更好而已。”
齐慧芬看着乔汐莞一脸的诚恳,心里却还是泛着嘀咕和质疑。
一个人这么大的转变……不是遭受了什么打击,就绝对隐藏了什么阴谋。
她眼眸紧紧的看着乔汐莞,似乎想要从这一刻看到乔汐莞的秘密,而此刻的乔汐莞,只是带着微笑,那么无害的看着自己,表现得乖巧无比。
“从你出监狱后到现在,我们顾家的新闻一直不停的增加,而这些新闻,不管是正面的还是负面的,仔细一想似乎都和你有关系。乔汐莞,你最好安分守己的在家里面过你的太平日子,别抽筋的搞得家里不得安宁,否则,言欣瞳就会是你的前车之鉴。”齐慧芬狠狠的说着。
乔汐莞嘴角挂着笑,心里却讽刺无比。
过河拆桥,可能这个世界上,谁都没有齐慧芬转换得这么快。
今天下午才让齐慧芬出了一口恶气,现在却反过来质问她的不是。
这是豪门太太些都有的秉性吗?一种让人觉得真心很倒胃口的秉性。
乔汐莞嘴角的笑容一直很甜美,“妈,这段时间我和子臣的关系越来越好,不就是说明我现在在家里面做的一切都是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吗?我不知道妈在担心我什么,但是我这么一个人,你也知道我父亲以及我的继母都入狱了,我继妹现在也面临着牢狱之灾,我也没什么朋友,这么孤家寡人,我做的什么不都是想要好好的在家里发展吗?我不知道妈在担心什么,但是我可以告诉妈,你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我从嫁进顾家开始,就认定了这个家。”
乔汐莞看上去很真诚,说的也很让人有说服力。
齐慧芬看着她,似乎并不是尽信她的一面之词,而且似乎是认定了,从她出狱之后,就怀有异心。
不过想想齐慧芬确实也不笨。
她做到现在,总是有自己的目的。
但她真的没想过要对顾家人如何,当然,前提是那些人不针对她。
无论怎么样,最终的结果就是,她不会动顾氏,一毛钱都不会要!
她对着这个企业,其实并不太放在眼里,她从来都不是一个贪心的人,她只需要拿回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然后她可以靠自己的双手获取她需要的利益,不用依靠任何人!
“莞莞,我一直在怀疑,你是在耿耿于怀关于误杀佣人的入狱的事情。”齐慧芬把话突然说直白了。
乔汐莞看着齐慧芬。
误杀佣人入狱?!
她为什么要耿耿于怀。
杀人偿命,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按照法律的轻重来判定她的刑期,她能够有什么怨言?!这具身体的主人都没有怨言,她能多说什么?!
她暗自一笑。
那一刻似乎从齐慧芬的口吻中发现了些什么她不太清楚的秘密。
她承认,从重生到现在,她对这具身体的记忆存在很多不清楚明了的地方,仿若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故意掩饰了什么,让她即使是努力去回忆,也是模糊不清。她重生那一刻想,或许是因为才适应这具身体,有些记忆不清楚也理所当然,后来慢慢就会好,可已经快半年时间,所有一切,不能够记起的一切,终究记不起。
她本身就是一个无法用科学解释的载体,自然这一切,她想她也没办法用科学来诠释。
她看着齐慧芬,表面上看上去毫无心机,很是单纯的说着,“妈,既然我是心甘情愿入狱的,我就不会有任何怨言,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或者是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