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怎么停了?方才那抚琴之人究竟是谁?我愿意出银子点她一曲,要多少银子?”其中一人拉着正在奉茶的小厮道。
“这个……小的不知啊,已经有人去问东家了,公子稍安勿躁啊。”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位置往前面安排一点?我可以给你银子。”如果那位抚琴之人真的愿意见客的话,好歹比后面的人还多一些机会。
“恐怕不行。”这众目睽睽之下,自己只怕要被其他客人骂的。
这位公子仍是不死心,拉着小厮压低了声音道:“你说,要多少银子?”
“这……”
就在小厮犹豫的时候,楼上有声音响起,众人顿时凝神细听,却发现并不是琴声,而是轻灵的笛声,笛声穿梭而过,仿若清风吹拂。
笛声既歇,箫声又起,接下来是琵琶声、箜篌声,自左往右,接连从每个房间里传来,婉转哀伤、泣露清响,各有各的醉人。
翟秀文收起自己的琵琶,难以平复心里的激动之情,自己已经好久没有弹得这样畅快淋漓了,在听到那样的琴声之后,自己也不免被激励了,这一曲弹得相当用心。
而她也听得出其他姑娘今日所奏之水平较平日高出许多,不知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被方才许小姐的琴声激起了好胜心,所以就拿出自己的浑身解数,凝聚全部的心神来奏这一曲。
师父,您说的是对的,是如烟她错了。
楼下此起彼伏的叫好声打断了翟秀文的思绪,她赶紧放下琵琶走下楼去。
“东家。”几个小厮见她下来了,连忙上前行礼。
众人一看原来此女子就是可以当家做主的人,立刻就有人开口问道:“之前抚琴的女子是谁?可否一见?”虽然这些乐音都很好听,但仍唯有最初听到的那一首琴曲最震动人心。
“还请各位恕罪,那位姑娘是我们泠音阁请来的琴师,她是不见客的,各位要是……”
不等翟秀文说完,又见一容颜清秀的粉衣女子手拿玉笛从楼上走了下来,她也不看众人,只径直走到翟秀文的身边,用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位姑娘说了,可以在雅间之中单独给人抚一曲,但她只能隐于帘幕之后,断不会以真面目示人。她说,有关于这一点,希望秀文姐能够跟客人说们清楚。”
翟秀文诧异地看着身旁的女子,“她真的是这样说的?”
女子点了点头,“千真万确。”
“好,我知道了,你先上去吧。”
翟秀文凝思了片刻,才看着底下众人开口道:“诸位,方才抚琴的琴师说了,可以为你们中的一人单独抚一曲,但……她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只能隔着一层帷幕,若有人愿意的话……”
翟秀文的话还没说完,就有一年轻男子出声道:“余是被她的琴声吸引而来,钦佩的是她的琴艺,她又不是青楼卖笑之人,又何必非要以容貌示人,余只听她抚琴便足矣。余出五十两,不知可否听她再抚一曲?”
五十两?这个价可有些偏高啊,瞬间就打击了那些囊中羞涩的人。
此时却有人淡淡出声:“一千两。”
众人还未从一下子就喊到五十两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直接被这一千两给砸晕了,一首曲子一千两,这也太败家了吧?这是哪家的纨绔子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