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怎么听明白,心说我傻啊不成?现在就被狼咬成这德行了,再往里,我这胳膊还要不要了?
我没打算听铁驴的,但他看我不听话,又连连催促好几遍。
我觉得不对劲,心说都这时候了,驴哥不会乱开玩笑的,我拼了,按照他说的试试。
我不进反退,也真实惠,用尽全力把胳膊往里推。白狼没想到我会这样,一下子我胳膊秃噜进去不少,拳头都卡在它嗓子眼了。
面上看白狼难受的动了动嘴,而我的拳头更感觉到了,它嗓子也在蠕动。
我全明白了,我这么强行送拳头,不是它主动吃的,让它潜意识出现不适感了。
白狼还有点反胃了,要张嘴把我胳膊吐出来。要在刚才,我最希望看到的就是这件事,现在我是打着压根不撤的主意,更来劲儿了。
我继续玩命的往里送胳膊,而且把大半个胳膊全塞进去了,最后我都不知道拳头具体到哪了,是卡在白狼食管上了还是卡在气管上了。
白狼紧张的又挠爪子又蹦腿的,我索性找个机会,直接骑在它身上。这样我在上它在下,我用双腿顶着它的胸口,让它肺部更加压抑。
形势完全逆转,我寻思趁势追击,把白狼弄死得了,但铁驴看不下去了,急忙跑了过来,拉着我说,“喂、喂,留它一条命,不然少劳力了。”
我恢复些理智,又慢慢从白狼身上下来。铁驴把我丢弃的网找到,把白狼困住了。
其实有没有这网,用处不大了,白狼昏昏沉沉的,一点抵抗能力都没有。
我俩挺逗,又研究怎么抢救白狼了。我想到人工呼吸了,问题是白狼是个动物,怎么给它呼吸?而且闻它嘴巴臭臭的,还直让人恶心。
铁驴用了另一个办法,用双手有节奏的压着白狼胸口,试图辅助它心跳。
我俩忙活这事时,都背冲着帐篷口。我俩也都没听到什么异常响动,但突然间有一股气从我脖颈后面吹来。
我一愣,铁驴还扭头看了一眼。随后他吓得哇了一声,也顾不上救白狼了,赶紧挪身子往旁边闪。
我被铁驴这举动弄得也害怕了,同时好奇心也上来了,我忍不住的同样扭头。
我看到一张跟自己贴的很近的脸,是寅寅的,这股气也是寅寅的鼻息。
但现在的寅寅,脸上、脖颈上、身上大大小小的血管全凸出来了。
想想看,人的血管不少,全凸出来时什么效果?我跟铁驴一样,被吓住了,而且浑身汗毛都有种要炸起来的感觉。
我扭过身子,正视寅寅,又往后退了几步。寅寅追着我,我俩脸之间的距离反倒越来越近了。
最后我身子都贴到巨石上了,没法往后了。寅寅几乎跟我鼻子挨着鼻子,用她那一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我。
我连连念叨她名字,除此之外真不知道说啥好了。寅寅并没像我想的那样失去理智了。
这么尴尬一会儿后,寅寅猛地一扭头,往帐篷里走。她还撂下一句话,让我和铁驴快点把狼驯服和搞定。
我和铁驴全呆呆的应了一声。
等寅寅进了帐篷,我和铁驴又都凑到一块去。我俩还心有余悸呢,也沉着脸,把精力放在四只狼身上了。
我是一点驯狼的经验都没有,铁驴纯属用蛮力,舞着鞭子对狼一顿抽。
刚开始这些狼挺暴躁的,但它们也是很聪明的动物,最后全老老实实的了。
我们把网拿下来,又把它们套在雪橇前方。我知道狼跟狗不一样,现在老实,不代表它们以后不凶残。
我悄悄把匕首放到袖口里,算是做个防备。
我俩又等了会寅寅。一刻钟后,寅寅从帐篷里走出来了,她把衣服都穿好了,我没法看到她身上咋样了,只知道她脸颊和脖颈凸起的血管都消下去了。
寅寅拿出一副很怪的眼神,先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跟我和铁驴念叨,“上雪橇,咱们回去。”
说心里话,这一次来小北极,我们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姜绍炎没找到,这一雪橇的设备和狗队还都没了七七八八。
但让人欣慰的是,这四只狼的体格这么壮,一点不比狗队差,我们坐着雪橇,速度很快的行驶起来。
中途我们只歇了一次,这样在天亮时分,我们来到小北极的出口附近了,只要再绕过一片山坳就行了。
我以为我们会让四只狼把我们拉出去呢,这时寅寅吆喝几声,让狼队停下来。
我一脸不解的看着她。寅寅解释说,“这四只狼对咱们有功,它们出去了,肯定被藏民猎杀,没法活的,不如就此放它们回去。”
铁驴先赞同,而且他怀里还揣着那只狼崽子。铁驴就把捂的暖乎乎的狼崽子拿出来。四只狼看到后,全低声呜呜着。
我们让它们相聚,也把绳索从四只狼身上解开了。
四只狼带着小狼崽,一同往小北极跑去。我心里想着,这四只狼现在到底是恨我们还是感激我们?我不知道答案。
我们又徒步绕过山坳,走出出口。我又看到让我熟悉的一个个帐篷了,也想到黑汉子了。
大部分帐篷都是黑的,但有两个里面露出光来,说明有人。
我们仨的意见一致,既然黑汉子也回来了,我们就找他蹭点吃的喝的。
铁驴还啸了一声,算是给黑汉子提醒了。但这声啸过后,帐篷里确实有反应了,却不是欢迎我们的。
不仅是亮光的帐篷,其他帐篷的门也打开了,总共从里面出来不下十个人,包括黑汉子。
他们有的拿猎刀,有的拿长矛,甚至还有三个藏地汉子,握着双筒猎枪,把枪口全对准我们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尤其这可是三把猎枪,一起开火,我们仨必死无疑。
铁驴故意挤着笑,跟黑汉子说,“咱们都朋友,这是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