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节(1 / 2)

甚至老何后来三十多年的收入,也全部换成了各种物资秘密送给了华国如今的执政党,无论是战乱时期还是建国以后,老何也依旧在用另一种方式继续像已经亡故的何家人那样为这个国家做贡献。

老何虽然嫌弃祁云说钱的事儿,跟祁云一起吃完面,这老头却又拍了两百块钱给祁云,搞得祁云哭笑不得,不收吧这老头还要闹小脾气。

祁云没办法,只能在之后来的时候给这边宅子里补充了很多东西,卧房里的被褥床帐,衣柜里也塞了冬天要用的棉被。

日用品补全,厨房里也食材多了,祁云给老何量了尺寸,江画眉帮忙用家里的缝纫机给老何踩了两身如今最时髦穿着最凉爽的衣裳。

末了祁云还给老何买了个录音机,拉出天线就能收听不少频道,于是院子里除了凿木箱刮木料的声响,又多了录音机里或是激昂播报着新闻或是拉长了调子唱着京剧的声音。

老何屋子里渐渐的多了许多祁云风格的水杯笔架茶盘,也是这会儿老何才发现祁云还是个手艺十分不错的木工。

祁云跟着老何一起接待的第一位客人,居然是一位代买,这人看起来就是个脑子滑溜的人,因为额头上发际线已经往后退了好几步。

聪明的脑袋不长毛,祁云有点担心的摸了摸自己的脑门,决定要趁着年轻好好保养自己的头发。

客人上门也不会像普通商店那样任由客人挑三拣四,老何就冷着脸把人带进院子,堂屋都不让人进,让祁云帮忙搬了张琴架出来,自己侧屋小心的抱了张古琴出来摆上。

那中年秃头兄从兜里拿出个放大镜跟看古董似的弯腰撅着屁股看围着看了半晌,然后一脸满意的笑着一边恭维老何一边打量祁云,而后从文件包里取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老何也不伸手接,用眼神一瞥让祁云接了。

等人走了老何脸上终于隐约露出点得意的小模样,背着手听着胸口下巴一抬让祁云打开信封数数。

祁云以为这是老何不放心钞票数额,像是这种高端些的交易,都是有人介绍了才有门路摸进来,一般双方不会当面做出数钱这种动作。

若是买方故意少了钱,那下回即便是这人捧着金山银山来卖家也不会再开门了。

不仅如此,一个圈子的卖家几乎都是通了气儿的,可以说一次失信,买家就已经被这个圈子拒之门外了。

没有人会傻到为了一点儿钱就被一个圈子踢出去。

祁云以为这个买家是第一次上门的新人,所以按照老何的吩咐把钱数了,哗啦啦用手指一拨,三遍之后祁云就能确定钱的数目了,一共是三千块整,这就是所谓的张开张吃三年。

“像这种人都是代买,帮那些没办法来华国的外国佬买,现在这些古乐器没多少人有闲心情买,可外国却不少。”

老何一点都不介意把东西卖给外国佬,挣了外国佬的钱回头建设祖国,这买卖做得其实还是有点暗爽的。

作者有话要说:

老何:我就喜欢挣我讨厌的人兜里的钱,回头用钱买枪突突了他们【揣手得瑟

祁云:......

第114章 遭遇

外国研究推崇华国文化, 这事儿即便是几十年后也是不少的, 甚至后来还都羡慕起华国深夜都还能安逸自在的在街头吃小吃逛街,这些足够让很多寻求刺激的年轻人大喊无聊的和平是如何来的?

是很多流血流汗甚至死后无法得到表彰只能默默在秘密部门名册上留下一个代号的军人换来的。

他们或许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依旧咬牙坚持着,只为了他们要保护的国度。

同老何谈了半天,祁云离开琴瑟行的时候回头看见那座紧闭的大门,门上没有挂牌匾,但是老何说大门口应该挂“何氏琴瑟行”。

祁云仰着头看着上面,想象了一下,而后失笑摇头。

果然自己的胸怀还是不够豁达, 眼界也无法看透重重院墙,祁云有些羞臊于上一封信里为祁丰传递过去的过于凝重的担忧,或许祁丰接到命令之后更需要的是他这个兄弟的鼓励与骄傲吧。

祁云离开深巷没有回家, 直接去了饭馆,暑假里只要没别的事, 江河跟平安都会在饭馆。

从深巷这边要转两趟公车才能过去, 祁云慢慢沿着街边走,心情最终归于平静。

不可否认的是老何说的话让他心情沉甸甸的, 而后恍然回首,发现即便是现在这样物资艰难甚至头戴紧箍的日子也是美好得让人想要好好珍藏。

“嘿老祁?老祁!你咋在这儿呢?”

祁云即将走到公车站,身边百货楼台阶上冲下来了个人, 头发凌乱美,瘦巴巴的脸上脸皮都笑出褶子了,瘦麻杆的身形奔跑成了一阵风,浑身上下洋溢出一股感染力十足的激动喜悦。

看见祁云站住脚转头看见了他, 范洋把两只手上的东西换到了一只手上,然后空出来的那只手拽着祁云胳膊,“刚才看见你的时候我第一眼就认出你了,没办法,一眼望去,这街头就你最醒目,跟背后打了哑光模糊处理似的。”

这话说得,要是换个姑娘还以为是在含蓄的示爱。

祁云笑出声,扭头眯眼看了一眼百货楼,“你买东西?我要去店里接我媳妇儿子,你要回家?”

范洋眼睛一亮,拽着祁云想把祁云往他那边拽,可惜瘦麻杆的范洋拽不动脚下稳住的祁云,只能自己凑上去跟祁云打商量,“哎老祁,咱是不是兄弟?帮我个忙,一会儿我表妹出来了你就说你找我有重要的男人之间的事,让我跟着你一起先走。”

原来是因为自觉看见了大救星所以刚才才那么激动的?

祁云斜眼给了范洋一个鄙视的眼神,范洋可怜巴巴的眨巴眼嘟嘴,可把祁云给恶心得,连忙别开脸挪开视线,“好了好了,一会儿台词你自己看着来,我就点头跟带人走就行。”

范洋几乎每个星期都要往祁云这边跑,暑假之后除了出远门去写生,回来之后就跟要打卡似的非得来祁云这边报个道才甘心,再加上范洋是个碎嘴的,一有烦恼就念念叨叨,祁云也就知道了他家里住着一个他特别特别讨厌的表妹。

偏偏他还不能明目张胆的讨厌这位表妹,因为要是他敢在他表妹面前说一句重话,回头她能闹得一大家子全都知道。

疼爱闺女的姑姑甚至能打电话回来骂范洋再顺带问候范洋父母也就是她哥哥嫂嫂。

总之就是一个词儿,惹不得惹不得。

虽然范洋说的一些例子可以说是小姑娘的小任性小娇蛮,可祁云不是那种秉持着对方是女人就能什么都原谅的人。

设身处地的想要是他有这样一个表妹,祁云觉得自己可能回直接拎包独自走人,生活被别人搞得乱糟糟的,祁云宁愿把那些人全部驱逐出去。

什么血缘亲情的,要搞乱我生活的亲人要来何用?

当然,祁云觉得自己也不可能走到范洋这种地步,毕竟频频被一个小姑娘甩锅陷害导致信誉完全为负数什么的,祁云觉得范洋确实有点蠢。

可惜再蠢也是看对眼的兄弟,祁云只能忍着忽略掉,尽量去看范洋身上的闪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