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阿哥的不动声色,倒叫所有关心十五阿哥的人悬心不已。
德雅在十公主跟前不便表露太多,私下里便也只与廿廿与安鸾说。
“……如果奏疏是旁人上的,倒也罢了。偏这窦光鼐是名臣,曾为左副都御史,两袖清风,颇有廉名。故此这一次是窦光鼐首告浙江亏空大案,我郭罗玛法才会那样重视,并且就命本来只是学政的他来查证。”
安鸾也道,“可不。学政管的科举、教育,怎反倒担了查亏空的差事,上疏奏发大臣去了?可是既然皇上肯查,那就是皇上当真肯信这个人。”
德雅柳眉紧锁,“所以,我这次才更悬心十五舅舅去……说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盛住不争气,难道不知我十五舅舅自己行的端做得正,故此便自然有人要从他那方去想法子?他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我十五舅舅,也该凡事都检点些!”
两人说了半晌,德雅才纳闷儿地看着廿廿,“你怎不说话?”
廿廿深吸一口气,摇摇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心也跟着莫名地乱了,是当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倒是安鸾安慰德雅,“格格别急。等休沐的时候儿,我回家叫我阿玛和哥哥在前朝打听打听,若打听出什么来,回来自都告诉格格去。”
廿廿便又难过地垂下头去。
她阿玛只是小小都统衙门里的印房章京,管的都是旗里的事儿,哪儿知道江南那边情形呢?
可自家房头,除了阿玛如今还有这个官职之外,旁人就更指望不上……
安鸾休沐回家那天,廿廿却留了下来。
十公主和德雅都问,廿廿只说,“奴才家里阿玛官职低微,帮不上格格什么。那便我自己留下吧,哪怕便是陪格格给十五阿哥抄两篇佛经,奴才心里也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