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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世泰双眉紧蹙,“……这个人这么多年,处心积虑,不放过任何机会抓阿玛和我的把柄,就是为了削弱姐姐的威仪去。却也使来使去,都是这些法子,他自己没烦,我都要烦了!”
从前的和世泰还年轻,当年黄马褂事件、刚入内务府就被拔去花翎灯事,和世泰还先从自己身上找错处。可是这些年,这么多事儿经过来,再联想三阿哥绵恺从小到大就没太平过的日子,他又岂能还不明白这是有人多年来始终都在故意拿捏着?
廿廿反倒淡淡笑笑,“……这么说来,这些年过来,我倒该对这个人心生感激去。因为他使来使去的法子,终究都只是想要伤及我的名声,折损的只是我的羽毛罢了。或许在他心里也有‘投鼠忌器’,或者也还有他自己一点儿留恋的舍不得彻底割舍罢了。”
“只是他想要的太多了,既想掠取他想要的,却又还有想要留恋的……他既然已经举起了刀子,便只是钝刀子割肉,那肉就算不至于立即就掉下来了,可是那肉却不疼么?他太贪心了,这世上哪有两全其美的事,都由得他自己来左右逢源的?”
和世泰静静凝注姐姐。
“姐姐心下已然有数儿了?”
廿廿叹一口气,“从前我心下何尝没给他继续留着余地去?我总希望一切都是机缘巧合,或者就是他身边的人自作主张办的,未必就是他自己的主意,更不至于是他自己动手……”
“可那么想的时候,毕竟还是因为他年纪小。可是如今,年纪已经再成不了他的挡箭牌,他的那些看起来依旧对旧日情分的留恋,便也越发叫我觉着有些虚情假意了去……”
“况且,就算只是为了我自己和绵恺、绵忻,我兴许还能再忍耐些儿。可是……庄妃姐姐已经走了,我若还自己心下替他找借口,凡事尽可能为他着想的话,那我又如何还能对得起庄妃姐姐去?”
和世泰便是一震,“姐姐的意思是……?”
廿廿静静抬眸,“从此后,他是他,我是我。”
“那个储君之位,这些年来我从未为了我的孩子而有过半点的觊觎……绵恺性子淘气,坐不稳当那个大位;而绵忻太小,国有幼君并非社稷之福,故此在只要不伤及绵恺和绵忻自身的前提下,曾经他做过什么,我甚至都能既往不咎了。”
“但是……既然他已经变成今天这般模样,倘若那个大位来日交给他的话,那又岂是江山和百姓之福了?便是为了先帝爷托付给皇上和我的这大清江山,我便也不能再对他听之任之!”
和世泰的心登时加速,心潮汹涌,猛然拍击心岸。
“所以,姐姐是说……?”
廿廿点头,“从庄妃姐姐薨逝的那一天起,在亲眼目送庄妃姐姐下葬的时候儿,我就对庄妃姐姐发过誓,我绝不再让他这般轻而易举的就称心如意!”
“他若想要那个大位,我也绝不容他是凭着今时今日和从前那些手段去得的!便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他的各方面条件是要比绵恺和绵忻更好些,至少他性子比绵恺沉稳,年纪和阅历高于绵忻太多……但是,也除非他洗心革面,否则,我绝不轻而易举就给了他去!”
和世泰重重点头,“姐姐说得对!若叫他一直得意下去,他简直将咱们家当成什么了?他又将姐姐的中宫威仪又放在了何处!”
和世泰昂然道,“姐姐想怎么做?弟弟定然豁出一切去,给姐姐当先锋官!”
廿廿看着弟弟这般,欣慰之余,却是摇头微笑,“后宫才是我的沙场……我的傻弟弟,你怎么在这块沙场上替我冲锋陷阵呢?”
和世泰脸便一红,“……是弟弟孟浪了。只是,姐姐打算怎么办?弟弟便是不便进后宫,却也在宫外设法帮衬。”
廿廿摇头,“后宫的事儿,不用你。你且帮我在外头看好绵恺和绵忻,那就是帮了我最大的忙了。他们两个如今都在上书房念书,我便一整日都看不见他们,他们两个在上书房里遇见什么事儿,我都没法儿立即知晓。唯有你跟在他们两个跟前,替我盯着,我才能安心。”
如今和世泰的身份既是三阿哥绵恺的谙达,又以总管内务府大臣身份来管理绵恺家中的事务,事务也十分繁杂,不过有和世泰来替廿廿看住了两个孩子,廿廿才能腾出手来。
和世泰还是不放心,“那,姐姐究竟打算怎么办?姐姐在后宫里,总不能单枪匹马……”
廿廿含笑摇头,“怎么会呢?你放心就是。就算我一个深宫妇人,手脚自然比不上你们男子长,但是便只是在后宫这一亩三分地儿里,也未必就没有了我们施展的地方儿去。”
“再说,终究一切还都有皇上呢。”
和世泰小心道,“不如……咱们将他的事儿,桩桩件件垒叠起来,一遭儿全都捅到皇上面前去?”
廿廿便笑起来,叹口气道,“我的傻弟弟……皇上这么多年,都秉承一个‘仁’字来治国。这样若是要骨肉相残的事,岂不是要皇上为难去?”
“再说,这些年的桩桩件件便是垒叠起来,却也都没有什么格外的大事不是?便是庄妃姐姐薨逝了……这事儿却也全无把柄不是?那人啊,骨子里的深沉和谨慎,是远远超乎他年纪之外的,是你我都不敌的,甚至当他成年之后,他这股子劲儿,甚至可说不逊于古往今来任何一位天子。”
“那咱们又将什么去摆到皇上面前呢?只用一句‘我以为’么?便是皇上信我,可是外人又如何不又要搬弄是非,说我这个当后母的,又如何苛刻阴毒了去?”
“那姐姐……?”和世泰心下焦躁起来。
廿廿含笑摇头,“不是非要攻击他什么去,他如今坚甲已厚、羽翼已成,又如何是咱们能轻易刺透的?故此攻击不如釜底抽薪,只拿走他最想要的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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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轿夫聚赌的案子,皇上不得已将恭阿拉、和世泰父子也给罚了,皇上心下是有数儿的,明白这老爷子和小舅子是冤枉的,故此皇上晚上回来,便事先叫了绵忻来,两父子手拉手过来的。
见了廿廿,绵忻赶紧上前给请安,廿廿还没来得及请皇上的安,他自己就面上讪讪地,也不敢直接看廿廿,伸手就奔着门边儿的炕沿儿,挨边坐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