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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根儿底下,虽说今年经历过这样一番事儿,可是既然此时已经平定下来,故此该过年,还是要过年的。
因二阿哥册封礼,又赶上过年的,今年各宫嫔妃给二阿哥家里两个孩子的恩赏便都格外用心了些儿。
大哥儿奕纬是皇长孙,身份就不必说了;大格儿更是二阿哥与继室福晋佟佳氏的第一个孩子,尤其这孩子刚两个月大的时候就跟着经历了宫中这样一场变乱,却听说能不哭不闹,比奕纬阿哥还勇敢些,这便在宫中一时传为佳话。
也因此,听说二阿哥对这个闺女便格外喜欢,甚至超过了对长子奕纬去。
如妃虽说自己身子也沉了,可是该赏的,还是紧跟着皇后和諴贵妃的,早早儿就送到了二阿哥家里。
五洲亲自将如妃的礼单送进绵宁的书房,堆了满脸的笑道,“……阿哥爷,如妃娘娘这回的礼颇重,甚至都超过了諴贵妃主子去。”
绵宁瞟了一眼,“搁着吧。她为的是什么,我何至于不明白。”
五洲便笑笑道,“那奴才该怎么回了如妃娘娘宫里人去?还在门口候着呢,说务必要得阿哥爷一句话儿。”
绵宁眯了眯眼,“这句话又有什么难,给了他们就是。这事儿本来就是汗阿玛才能定的,至于该是什么时候儿,我岂能作准?”
“再说她肚子里的,不是还没落地儿呢么?宫里也不是没有皇嗣落地儿之后再进封的旧例,她又急些什么?端的……她能将皇子先稳当生下来,才是要紧。若生不下来的话,那便自然一切都是枉然。”
五洲忖着主子这话,便有些忍俊不已,“……奴才听说,太医院拼尽全力调养了这三个月去,还不敢说能叫如妃娘娘的胎气稳当下来。这些日子来,如妃娘娘的身子,又算不得好。”
“奴才瞧着,这次的事儿后,如妃娘娘当真被惊吓得不轻啊……奴才原本想着,皇上必定已经知道了如妃娘娘这一胎是皇子,想必应该给如妃娘娘进一进位份,为这位小皇子冲喜安胎也好啊。”
五洲笑眯眯看绵宁一眼,“……奴才瞧着,皇上仿佛压根儿一点儿都不在意这位即将出世的五阿哥了。那是不是说在皇上的心里头,江山的托付已经有了着落,故此皇上便也不那么在乎多不多这一个皇子了?”
绵宁瞟了五洲一眼,轻轻哼了声。
凭五洲对主子的了解,主子就算没露出笑模样,可是却并未叱责他,那就是说主子便是乐意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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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妃宫里的太监带着这话儿回来复命,如妃便又忍不住笑了。
“……他的册封礼来的倒是快,恩封智亲王之后,不过三个月,就连册封礼都行完了。可是我这头儿,倒没了动静。”
如妃转头望向窗外,“这宫里的人心,我算是看明白了。想指望的,永远都指望不上。”
嘉庆十九年二月,如妃诞下皇五子,皇上赐名“绵愉”。
与三阿哥绵恺、四阿哥绵忻的名儿一样,绵愉名中的“愉”字也自是愉悦、快乐之意。
这便倒叫五阿哥与三阿哥、四阿哥如一脉相承下来,更像是亲兄弟了。
这便也顺承了如妃与皇后娘娘同为钮祜禄氏弘毅公家人一样儿,也再一次呼应了“如”这个名号原本的含义去。
如妃终于诞下皇子,这对于任何一个宫中嫔妃来说,都算得是如愿以偿。更何况是这样一位多年来一直在争的内廷主位呢?可是皇五子的诞生,如妃却没有如愿以偿的欢喜。
其一,如妃前头两回诞育的都是公主,也都能因之而进位;可是这次诞下的是一位皇子,且又是皇上时隔数年才得的皇子,况且在胎中还受了那样的惊吓的……可是皇上这一次却无论是在如妃刚遇喜,还是平安诞下皇子之后,都未提过进位之事。
其二,自然还是因为皇五子在胎里受了惊吓,虽说凭着如妃的极力将养,终于能平安降生下来,却身子根基还是有些弱,刚下生就有各种各样的小病,要太医从一开始就要给五阿哥开方子治病。
自己的心愿未能得偿,看着刚降生的孩儿就要吃药,如妃心下的苦涩,无人能体会。
【亲们问道光朝,因为二阿哥和另外一位钮祜禄氏孝全的缘故,原本是要写到的。只是后来担心字数太多了,也怕亲们审美疲劳,所以不写那么长了,到时候在尾声里给大家带几笔关键的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