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澄眯着眼睛,得意地笑了笑,嗓音糯下来,屁股往迟樱那边挪了一寸,试探地喊:“樱樱。”
因为底气不太足,声音轻轻的。脸蛋倒是贴着迟樱的手臂蹭了蹭。
陆靖言知道迟澄的小伎俩,却抵不过强烈的占有欲,喉结滑了滑,想提醒他。
这时迟樱已经把迟澄扶正,乌黑的发如瀑地倾泻下来,衬得脸蛋精致白皙,神情温柔:“别闹,你只能喊妈妈。”
她妆容虽淡,但眼眸清凌凌的,唇红齿白,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陆靖言想起些什么,眼眸轻轻眯起。
迟澄偷偷睇了陆靖言一眼,罕见地发现他竟然没有生气,咕咕哝哝地解释说:“我开个玩笑嘛。”陆靖言不生气,他为什么有点小失落。
不一会后,车辆停靠在幼儿园门口。接送孩子的家长很多,车辆这一停,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几个小朋友童声稚嫩,响亮兴奋地喊道:“澄澄的爸爸妈妈来啦。”
陆靖言和迟樱牵着迟澄下车,领着他走进幼儿园,老师看到他们,激动得满面通红,连连保证:“我们会照顾好孩子的,你们放心。”
陆靖言有种特质,会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但因为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又不至于被堵得寸步难移。所以这一路上,哪怕没有带保镖,他们也没有遇到什么阻碍。
回到车上,迟樱困倦涌上来,浅浅地睡了一会。脑袋一晃一晃的,睫毛轻颤,看起来累得不行。
陆靖言让她靠在肩上,直到快下车的时候,她恰好睁开眼睛,他轻声喊她:“樱樱。”
昨晚,他们顺理成章地变换了更亲昵的称呼,回想起她纤细的手指用力地掐着被子,雪白的脚尖绷紧,柔软的嗓音哭吟着喊他靖言,顷刻间,沉敛的欲望决堤般奔涌。
陆靖言每每想起,心里就是一团火,不由失笑,现在唤她一声名字,都忍不住多想。
迟樱心里软软的,眼睛里萦着淡淡的雾气:“怎么啦?”
陆靖言眼眸深深:“辛苦了。”
迟樱困倦醒了几分,望着他:“嗯?”
怎么还问出来?他轻笑一声:“帮忙熄火。”
“……”这个啊,迟樱脸微红,“不客气。”彼此的事情。
刚醒的时候思维比较跳跃,迟樱蓦然想起昨天晚上就想问的问题,结果因为沉沦,一时间忘诸脑后:“你记不记得读高中的时候,曾经救过一个小女孩?”
陆靖言微微一愣,皱着眉思索片刻,抬眸看她:“那个女孩是你?”
迟樱弯了弯眸:“你记性还没你爷爷好。”
陆靖言歉然说:“当时情况危急。”
“我知道的。”他来不及看清楚,便把她保护在身后。可是后来,她也找他道了谢……他真的忘记了她,不过再想想,她那么小,确实没有理由被记住啊。心里还是酸溜溜的:“你经常见义勇为?”
“没有,很少碰见。”陆靖言皱了皱眉,“是不是有人想伤害你?我回去查一下。”
迟樱被陆靖言的严肃劲吓到了:“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我当时报了警,应该留有备案。”
“你不要紧张,也许他们并不针对我,是拐卖儿童的惯犯。”
“有备无患。”
“……”她只是随口一提。
片刻后,车辆到达地点。
“我先走了,你记得回家,不许偷偷溜去公司,好好休息。”
迟樱转身准备离开,交代不完似的,回过头又补了一句:“注意安全,中午吃饭的时候不要喝酒……”
说完,手搭上了车门把手。
陆靖言眸光微烁,低声道:“过来吻别。”
话音落下,他拉过她手臂,嘴唇压了压,然后分离。
迟樱上午结束了访谈,中午和电视台的负责人吃了饭,下午拍广告。拍摄过程非常顺利,合作商眉开眼笑,心里想迟樱实力真的无可挑剔,亲切又省事。
离开品牌大楼的时候,高南看了眼腕表,才下午三点,原计划要拍到五点的,没想到结束得这么快:“今天没有其他行程了,现在送你回家?”
迟樱摇头:“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要忙。”
高南:“嗯?”
迟樱笑了笑:“私事。”
高南没有再追问。迟樱汲取教训,不再单独出行,带上了保镖,翟浩宇也开车送她。
但没有告诉陆靖言。他的保护欲和占有欲太强了,如果他知道,一定会陪她。她当然喜欢陆靖言的陪伴,但他很忙,要处理很多事情,她不想浪费他的时间,否则他又要牺牲睡眠和休息时间去工作。
迟樱去了拘留所,今天是舒白释放日子,没有艳阳高照,天空灰蒙蒙的。
赶到的时候,正好下午四点,没等多长时间,舒白出来了。她身形单薄,像一张纸。眼窝凹陷,憔悴不堪。走出大门后,左顾右盼了一会,好像在找人。迟樱站在侧面的墙边,舒白没有看见。
舒白没等到戚虹程,失望地垂了垂头,取出手机,拨了几个电话,神色越来越焦急,急得差点要跺脚。
迟樱站在不远处,下巴微抬看着她,声音清清冷冷的:“舒白,你过来。”胸腔里却腾起火焰。
舒白抬头看见迟樱,瞬间想起陆靖言冷冰冰的神情,一心想着逃离。但戚虹程电话打不通,他不但没来接她,也没有如期把还债的款项打到她的银行账户。她当时来拘留所的时候,没有带钥匙,如果联系不上戚虹程,可能连家都回不去。如今看来,戚虹程弃她不顾,很可能和迟樱有关系。舒白只好硬着头皮走过去,苍白的手紧握成拳,隐隐浮动着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