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戴帷帽的宋辞在刘公公的服侍下稳稳立于车辕,朝着对面大暑天还不忘披着两条黄鼠狼尾巴的辽人冷笑道:“尊使欲为宋人定罪之前,还是先高抬贵眼看看这遍地哀嚎的无辜百姓吧!”
提起辽人口中的兄弟之约她就想怒,宋人一番退让容忍哪里是给自己找了个齐头并进、互助互利的兄弟,简直是请了尊须得日日三叩九拜的活祖宗!
尤其是现在轮到便宜哥哥当政更是掉下片树叶都怕砸到脑袋上,面对辽国无止境的贪婪索要、步步紧逼就只知道拿以和为贵四个字自欺欺人,纵的辽人愈发猖狂。
现在轮到宋辞来了还想要她也跟着受这冤枉气?呵呵,正愁戒指里的弹药库没有用武之地呢。
谁知对面的辽使只是淡淡扫了地上的伤众一眼,便拍着马鞭轻轻笑道:“茫茫草原,狩猎之族,自然早就习惯了策马纵横。如今初到贵境,一时忘形也是在所难免。”
他朝身边勉强爬起的侍从吩咐道:“去,给本王看一看,这些软骨头的宋人是不是真的伤到无药可救。”
见小王爷眼睛一横,满身肥肉的亲兵立刻抱拳领旨,朝最近的伤者气势汹汹地走了过去。
那位一直倒在地上不曾起身的文弱书生见来人神情凶悍,连忙匍匐着向远处爬去,却还是躲闪不及被人一把提脚掀翻。
“啊!!!”
在辽兵粗暴的动作下,书生只觉得大腿深处传来一股难以忍受的剧痛就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那位辽兵见人昏死过去还不算完,仍旧兀自拖着那条伤腿朝主人献媚道:“小王爷,宋人太过娇贵,小人只是稍微一碰他就昏了!”
“哈哈哈哈哈!”
见状,被尊称为小王爷的辽使随即扬声大笑道:“尔等可是看见了,这一地伤民实非本王冲撞之罪,怪只怪你们宋人生来就没长骨头!”
“欺人太甚!府卫还在犹豫什么,还不替本宫摘下这二人的人头祭祖!”忍无可忍的宋辞再次娇喝道。
众目睽睽之下,且容她暂时忍下今日之耻,早晚有一天,誓必将百倍回报让整个辽境寸草不生!
“公主且慢,先让展某来试试辽人的骨头有多硬!”
恰在众侍卫想要拼尽全力誓死报国之时,一道翩然红影从远处踏空而来,眨眼间便落在了那辽兵面前。
“你,你是何人?竟敢冲撞辽国小王爷驾前……啊!!!!”
辽兵的话还未说尽,整个人就在凄厉的惨叫声中如同扭结的麻花一样两眼泛白软倒在地。
围在四周的汴京百姓只觉得眼前一花,刚刚还凶悍无比的辽兵就不成人形的瘫坐一团。
本来怯弱地躲在两旁门店之中的商贩路人见势稍稍露头,再一看出手惩凶罚恶的正是每日里负责巡街的开封府侍卫,立时欢欣鼓舞地一拥上前。
“展大人!”
“是展护卫来了,一定是包大人派他来救我们的!”
“展护卫!你可算是来了!”
本是一脸冷凝的展昭见众人如此抬爱也只得换上另一副温和面孔有礼道:“展某来迟,让诸位受苦了!”
“辽人无礼,与展护卫有何干系?”
“是啊,若不是展大人及时赶来,我们还不知道要受多少苦呢!”
“话不能这么说,之前那位小娘子也有出手相助啊,我恍惚听说好像还是位大人物呢!”
暂时找回安全感的老百姓们又开始围着偶像你一言我一语地八卦起来,一时间话题从眼前的辽使又歪到了开封府的小道传闻,让满脑门黑线的展昭应也不是避也不是。
见着被诸人如同众星拱月似的围在中间的红衣官差,先前还在洋洋自得的辽使气得脸都绿了。
“小王爷,这下该如何是好?”皆有损伤的亲兵拉过尚能站立的马儿围在诸人身旁,胆寒地问道。
方才来人出手竟然快到连痕迹都不曾留下,这让他们该拿什么应对,哪怕契丹人再怎么自命不凡、悍不畏死却也不能白白送死啊。
那辽使阴沉沉地看了一眼远处始终傲然立于车辕上的女子,冷声道:“把地上那个蠢货给本王拖回使馆去。这笔账,本王要留待他日和那宋帝好好算个清楚!”
“是!”
得知还能保住性命回国,余下亲兵赶忙将生死不知的同僚推在马背上,护着小王爷匆匆朝着来路返回。
“辽狗走了!”
“辽狗被展护卫打跑了!”
待辽人不声不响地退走,满心激动的贩夫走卒纷纷奔走相告,还有那热情的酒馆老板娘非要拉着堪称首功的红衣侍卫进去喝两杯。
执行公务时从不饮酒的展护卫正在绞尽心思、百般推辞众位商家的好意,却不妨从喧哗的人群外围凭空抛过来一柄被红绸包裹的长剑。
展昭扬手接下解开一看,正是早先遗落在公主府的佩剑巨阙。
似是心有所感,他急忙翘首朝来处观望,却只能隔着穿梭的行人目送着一辆被府卫重重包围的马车缓缓向街角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
宋辞:顶锅盖说一句,因为手残党高估了自己的爪速和脑容量,今天不能加更了,对不住了妹纸。=、=
秋日里的一杯热茶,么么哒~~
以下是欢乐小剧场
――――御猫与锦鼠的对对碰日常。
某日巡街,始终惦记着当日之仇的展昭终于再次遇上了那道飘忽不定的白影。
展御猫:“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白锦鼠:“小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陷空岛白玉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