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轻歌是准备睡下的,因为怀孕期间晚上经常睡不好。
这样的失眠,会令她十分烦躁。
所以,她总是会提前躺下歇息。
可这会儿,她爬起来也十分费力。
顾思如入屋的时候就看见云轻歌正在吃力爬起,她疾步过去,搀扶起云轻歌。
“咳咳,母妃。”云轻歌被她扶起,十分尴尬地叫了一声。
夜非墨是从来不把顾思如叫成母妃的,但在夜非墨的心底深处,一直把顾思如当成母亲。
云轻歌则是直接把她叫成母妃。
她之前说给先皇戴绿帽的事情,事后一直也没有再跟他们解释过。
云轻歌也不想过问别人的私人感情问题,大家相处也分外和谐,顾思如也从来不会来对她的皇后生活指手画脚。
对这位“婆婆”,她当然是满意的。
顾思如把她扶好,看了一眼她那已经十分圆润的肚子。
“轻歌,我来这儿,也不是别的事,我……我要离开了。”
“啊?”云轻歌一脸懵逼。
顾思如突然说要离开,这种事有点莫名其妙。
“你要离开?你去哪儿?”
顾思如一张艳丽的脸上浮起一层温柔,好似想起了某个人,这个人触及了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我要去见死鬼。”
“额……”大概就是顾思如的姘头。
“这事儿,我没有跟非墨说,等我离开两日后,你再与他说,可好?”
云轻歌越来越奇怪了,不解询问:“为什么啊?”
她顾思如是来告辞的,既然是告辞的,为什么反而要隐瞒夜非墨?夜非墨是她从小带大的,亲如亲生儿子,怎么就……
顾思如苦涩一笑。
“他不同意,所以,万事不能说。”
“参见陛下。”恰巧门口就响起了宫人的声音。
云轻歌看向宫门口。
顾思如也落向门口,心底再心虚,她的面上也依旧保留着十分淡定的神色。
夜非墨踏入殿内就瞧见了她们婆媳两神色似乎有些……不对劲?
“怎么?”他眉梢一扬,语气一深,“今日你怎么想来看轻歌了?”
这女人,这么久了,往常只有宫宴上可能会和云轻歌见面,往常没有什么事情从来不会踏足这儿。
顾思如很奇怪。
就连她的眼神都带着闪烁。
顾思如笑呵呵地起身:“我来看看我孙子不行吗?你这小气鬼,轻歌都六个月了,我还不能来看她?”
“自然能。”夜非墨笑了,只是笑容略带几分深意,“你何时来看不可,非要此刻来看,你让我怀疑。”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呢?”
顾思如挥起拳头,差点要抡到他脑袋上。
要不是看在他是一国之君的份上,她还真的很想揍他一顿。
“我也先走了,你们好好歇息吧。”
于是,疾步走了。
夜非墨目光追随着她的背影,许久之后才收回目光,他走到云轻歌的身侧,“她与你说什么了?”
“额,也没什么,就是来跟我寒暄了几句。”
“真的?”男人的黑眸危险眯起,似是要看穿她的心思。
云轻歌连忙挺直了身子,十分认真地点头,“你现在是对我的话产生质疑?我可是正儿八经地跟你说这事儿。”
他在她身侧落座,“我的错,我不该质疑你。”
云轻歌轻哼了一声,转开头。
其实心底也没底。
顾思如是要偷偷摸摸走?
“阿墨……我问你,母妃的姘头到底是……什么人呢?”
夜非墨眼神犀利如刀,好像已经看穿了她的心思似的,“怎么,她是不是来跟你说了什么事?”
“没没没,你别误会,你就告诉我嘛!她就是说,她有点想她男人,你又不准她和她男人见面。”
虽然是一国太后,可毕竟不是亲生的母亲,夜非墨完全有办法让顾思如去寻找自己的真爱。
但……
他没有。
他反而反对。
说明对方是个危险人物。
“那人是个厉害角色,我十分怀疑他在利用顾思如,我才一直专断地阻止她离开去见此人。”
“是什么身份?是哪国人?”云轻歌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她真的十分好奇。
她心底多少也有些担心。
如果顾思如真的有危险怎么办?
她还是尽早把实话告诉夜非墨?
“她是不是与你说,她要走了,去见她男人?呵,她到现在都没死心呢。”
云轻歌诧异看他。
她家男人真厉害,料事如神呢,这都能猜测到。
其实如果是别人的话,她也不会这么在意了。可顾思如,对他来说那是恩重如山的,养育之恩的。
“阿墨……你都知道啊,呵呵。既然这样,你是不是该回答我……”
“今日南玄与北玄开战,西玄也要加入这样的混战中,而此人,就是挑起这战争之人。”
云轻歌诧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