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节(1 / 2)

母子二人顺其自然留下用午膳。

四人落座,看着满桌丰盛的美食,福宝十分感动,捧着碗大块云翳,直嚷嚷着晚上也不要走,他再也不想喝那些汤了。

豆苗儿哭笑不得,深以为然。

用完午膳,沈慕春去内室洗漱,人掀帘入内,不过须臾,便听婢子一声惊呼。

外面的豆苗儿并两个孩子急急闯进去,婢女正跪在晕倒的暮春身边,想把她搀到床榻。

忙搭把手,众人慌乱安置好沈慕春,令奴仆去请御医。

闺房内,沈学成趴在床榻哭鼻子,福宝也不停揉眼睛。

豆苗儿尽量保持冷静,蹙眉问她贴身婢女,才知御医换了好几个,针对她的病情,都是同样答复,说没有大碍,无非身虚体弱血气不足之类。

站在不远处,等御医过来的同时,豆苗儿无计可施地怔怔望向榻上的沈慕春。

脑中恍恍惚惚的,突然生出个荒诞的想法。

却又感到不可思议。

当初她也这般认为自己不过是身体羸弱,休养不够。孰知却是……

御医极快到来,放下药箱,诊脉,一番忙碌,依旧是那番说辞。

也是,毕竟这些症状,确实就像亏了身子似的。

送走御医,豆苗儿等了会,不见沈慕春清醒,便暂时将福宝留在这里,决定先回一趟家。

一路面色严肃的催促马夫快些,豆苗儿迅速拿了木念珠,再度折回将军府。

果不其然,一入府邸,就感觉腕上念珠有了反应。

但这暂时并不能说明什么。

枯坐着等沈慕春清醒,豆苗儿不停思索着这件事的可能性。

或许她应该写封信,加急送入扬州,请道徵大师亲自走一趟?时至今日,她依旧记得道徵大师当年的言语,他说这邪术分明已失传数百年,既然突然现了世,那害了她的人与慕春会不会是同一个?自然,这个假设的前提是先确认慕春究竟有没有被夺福。

足足昏迷三个多时辰,沈慕春才在众人期待下幽幽转醒。

天色渐暗,豆苗儿仔细打听这阵子她的病情与症状,直至前厅奴仆传讯,道是首辅亲自来接她与福宝,马车就候在府外。

豆苗儿告辞,声称择日再来,然后满腹心事地牵着福宝离开。

一路无言,福宝皱着眉头,受氛围影响,很是挂念慕春姐姐的身体。

两人出府,上马车。

一家三口沉默无言。

陆宴初绷着脸,双臂环胸,看看福宝看看豆苗儿,等着他们自行认错。

孰知等了又等,竟毫无动静。

他清嗓咳嗽一声,摆出谱:“你们今日是不是过得很愉快?”

福宝觑向娘,讪讪答:“还好还好。”又迅速报告道,“爹,慕春姐姐真病了,中午晕倒了好几个时辰,娘和福宝可担心了。”

闻言蹙眉,陆宴初不好再摆脸色,“怎么回事?”

“不知道。”

陆宴初只好问豆苗儿:“她怎么了?”

愣了下,豆苗儿迟钝地望向他双眸,缓慢答:“说是身虚体弱气血不足,但有些奇怪……”

“是奇怪。”陆宴初低声呢喃,“不如再请几个御医瞧瞧?以免落了病症,却没诊出来,这时间一久,怕是有些麻烦。”

敷衍地点点头,豆苗儿面色纠结,心情顿时跌落谷底。

回到府邸,她马不停蹄写信,当晚唤来李韬,将信匆匆送去扬州。

她的举动自然瞒不过陆宴初眼睛,却没过多盘问。

因着慕春生病,陆宴初自然不好将她留在府邸调养身子,叮嘱她几句后,便彻底放养了。但每日一汤却改到了晚膳,由他亲自监督执行,豆苗儿心底搁着要事,哪有闲情与他抬杠计较,喝得煞是痛快。

绝对有猫腻。

陆宴初眯了眯眸,决定暂且按兵不动,暗暗观察她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接连四五日,豆苗儿在将军府与首辅府邸之间来来回回。

原先只是怀疑,如今竟有了几分把握。

慕春的症状,仿佛与她当初如出一辙。

从扬州上京虽简便,却要耗时数日。

苦等七八天,道徵大师终于来了。

一刻都等不得,豆苗儿带着他调头就去将军府,八字一合,面色一瞧,可不就八九不离十吗?

不敢立即跟慕春言明,豆苗儿沉重地带道徵大师回到府邸。

两人阖门,在绿韶院陆宴初的书房内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