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规矩一方配偶在世,必须等到人回来才能入土,三天后爷爷终于回来了精神还算正常,一手操办着奶奶出殡入土,随后他一人坐在闹了老鱼精的潭水边面无表情的抽着旱烟。
抽了两管烟后爷爷将旱烟在脚下用力磕了磕,接着起身对父亲道:“生炉子,烧盐卤水。”
这里说的生炉子可不是那种烧火做饭的炉子,而是就地掏个洞,在洞中燃烧柴火,很快他的家人烧了八口大锅,待水开后倒入大批量的盐。
很快八锅浓浓的盐卤水便烧成,周围村民知道爷爷又在降妖捉怪,水潭周围早已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几圈人,而此时距离他施法捕鱼以过去了五天,在这五天的时间里他水米未进,整个人瘦了一圈,本来黑白夹杂的头发居然全白了,没人敢上前相劝,妖物避邪师在做法时是绝不能开口说话。
可是当爷爷再度起身,一口鲜血喷在胸前,整个人歪倒在地,一家人吓的魂飞魄散赶紧上前将爷爷抬进屋里,避邪师家中大多有草药,父亲熬了一锅培元固本的中草药,喂爷爷喝下,然而他再也没有醒过来。
爷爷所有的遗物就是那本《民间驱魔手册》。
所以有民间二字,就是因为里面的内容都是他在多年的驱魔过程中总结的经验,和那些教条的驱魔方法相比,爷爷记录的这些方式更加简单,所需要的物品也更好寻找,而这本手册最大的特点就是对鬼怪进行了分类,比方说害死奶奶那条老鱼精其实是落尸鬼的一种,这种东西就是水里的精怪。宏讽纵技。
除此以外还有很多种类型的鬼怪,其中有常人所知的,比如说饿死鬼、吊死鬼。也有常人所不知的,比如说哨声鬼、还情鬼等等他爷爷全都做了分类。
问题是这条老鱼精还在水塘里待着,它害死了爷爷、奶奶,如果不除去只会害死更多的人,所以他的父亲就将已经煮透了的盐卤水全部倒入了水塘里,随后就见水中水波激荡,接着一条青灰色,体型犹如鱼雷般的怪鱼一跃而出,在河滩上挣扎半响后死去了。
这鱼怪只有一只红色的眼珠子,就是害死奶奶的那条老鱼精。
之后父亲用一把火烧了老鱼精的尸体,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结果两天后父亲在一次驱魔的过称中遭遇意外死亡,出事之前他在老房里行法驱鬼,可进去后就没有活着出来,第二天水生见到了双手成爪状贴在胸口的父亲,脸上五官甚至都扭曲了,这是受到极度惊吓的状态,作为一名驱魔人,他的父亲居然是被吓死的。
更为可怕的是空无一物的房间里,白色的墙面上到处写着红颜色的大字,分别是“死”和“杀”,同族的老人也跟了过来见此状况将他拉到一边道:“你父亲死于厉鬼之手,如果道行不够这间屋子万万不能进去。”
说到这儿他叹了口气道:“宁先生,你说我们这一家人是不是倒霉透顶了?家里的人一辈子都在为人驱邪求吉,可自己一家人却因为所在行当而倒了大霉,想到这些事情我真是欲哭无泪。”
我听到这儿并不觉得意外,这就是辟邪师的宿命,只要是做这行的无论如何都会厄运临身。
宁陵生想了想道:“那间宅子的情况是怎么回事?”
“那间宅子是岭头村一个叫老屋胡人的宅子,老屋胡在当地是个放赌债的,而岭头村有个赌棍,这老宅子就是他借了钱后没处还,抵給老屋胡的,但随后就发生了怪事情。”
先是屋子里出了鬼影,之后又是各种莫名其妙的声响,甚至一天晚上吃饭的碗都爆了。
老屋胡这才知道自己被人坑了,问题是赌棍穷的一贫如洗,也只有这套宅基地的老房子了,如果不要就只剩一个人了。
而岭头村已经规划入临江新区,肯定是要拆迁的,老屋胡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于是就找到了水生家驱邪,没想到的是他的父亲居然死在了屋子里。
说到这儿水生已经是声泪俱下道:“宁先生,我们家这些年连遭厄运,但我不相信这就是我们家族的命运,我不会就这么随便被击倒的,求您帮助我。”
第250章 鬼屋
没等宁陵生说话,慧慧也起身道:“宁大哥,水生的爷爷曾经帮过我舅,我不应该给您找麻烦,但他这一家都是好人,如果可以的话请您帮帮他。”
小雪也在暗中对我连使眼色。我也是没辙,对宁陵生道:“宁哥,反正最近也没啥事,要不然咱们去看看呗。”
宁陵生看了我一眼道:“既然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不同意则不近人情,明天去看看再说。”
慧慧顿时松了口气举起酒杯对宁陵生道:“谢谢您,宁大哥。”
宁陵生摆手道:“郑小姐别这么客气,说起来大家都不是外人,能帮忙我不会推辞的。”
“是的,我就知道您是好人。”慧慧还是端着酒杯。
宁陵生举起茶杯道:“那咱就喝一杯。”忽然间我发现慧慧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晕,似乎有羞怯之感。
我心念一动:难道……
有了这个念头后我充分发挥了自己“善于观察”的特长,暗中“监视”这小丫头的一举一动。只见一顿饭的时间慧慧以各种方式暗中打量宁陵生最少有十次以上,而且每次表情都不一样,根据她的表现总结一下就是这丫头十之八九是对宁陵生产生好感了。上圣丰才。
吃完饭后我送姐妹两和水生回家,路上慧慧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道:“你放心吧,水生家里的事情既然大哥都答应管了。肯定没啥问题。何必这么担心呢?”
她似乎是惊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是啊,我也是杞人忧天,宁大哥这么大的本领,我何必瞎操心呢。”
小雪拍了她肩膀一下道:“我看你不一定是担心什么事情吧?”
“你、大姐,你说这话什么意思?”慧慧的脸顿时红了。
“我说这话什么意思,你心里清楚。”小雪搂着她的肩膀笑着道。
“你说的话我根本听不懂,不想理你了。”她假装生气扭过头望向车窗外,小雪则透过倒车镜对我使了个眼色。
果不其然。
车子开到了别墅,我正要下车,慧慧道:“那你怎么回去?”
“我打车回去。”
“不用了。这车你开会回去,明天还要办事,有辆车子也方便点。”
“这可是奔驰。”
“怎么了?奔驰不能开吗?”
“我的意思是这么好的车子我开回去不放心。”
“嗨,这有什么的,车子不就是给人开的吗,别这么客气了。”慧慧笑道。
她家现在不是有钱,而是真正的巨富之家了,一辆车子真没啥大不了,我要是一味客气显得我很没见识,于是我道了谢后开车回去了。
回去后就休息了。一夜无语,第二天起来后不久我们就去了岭头村。
这是一处依山傍水的村寨,出乎我意料的是赌棍抵給老屋胡的房子并不是那种破烂不堪的土屋子,而是一间四面围墙的大宅,只见青砖黑瓦的门头,朱漆的大门,门口两边各有一只神态威武的镇宅石狮,这赌棍肯定是个败光祖产的不肖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