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温度可一点不和我客气,烫的我真是要痛死,可这东西不是着急就能取下来的,我只觉得脖子上越来越疼,已经是根本忍不住了,我还能怎么办?想到这儿我一眼看到了脚下那片盛产金沙的抢水滩。
只能是跳进这水里了,于是我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抢水滩里。
当我整个人的身体潜在水中后就觉得一阵清凉流遍我全身,素罗囊的温度一下就降了下来。
深夜的河水是非常冰冷的。我在里面泡了一会儿实在受不了了,于是试探着一点点从水里坐了起来,却发现素罗囊的温度正常了。
我松了口气,摸了脖子一把,只觉得素罗囊冷冰冰的确实没有了温度。
我觉得今天这事儿实在有些古怪,先是上门阴“倒戈”。接着素罗囊又烫的龇牙咧嘴,难道上门阴跟了我太长时间已经不愿意继续下去了?
想到这儿我道:“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
然而素罗囊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上门阴也没有再出现。
我不敢离开河水,生怕一旦走开后又会被烫,可完全就在这里面坐着也实在是受不了,于是我小心翼翼的走到岸边,确定素罗囊的温度没有升高,这才上了岸边。
当我的两条腿站在岸上,忽然就觉得一阵强烈的疲劳感,累得连站都站不稳,于是我坐在了泥地上,本来想抽根烟,可香烟早被水浸透了。
真是倒霉透顶,我将泡湿的香烟丢进了河水里仰头望向星空。本想休息会儿就走,却又发现山顶上灯火通明,只见至少有六七十人点着火把、打着手电朝我这里追来。
还没完没了了,不过这次来了六七十人可就不好对付了,真要打起来我一个人本事再大也不够这么多人揍的。
想到这儿我就逃跑,可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身后有人道:“这位先生慢走,我们村长有事情想要和先生商量,绝对不是为难先生,请您放心。”
听这人说话的语气颇为诚恳,没有要骗我的意思,于是我停下脚步循声望去,只见来的六七十人队伍里绝大部分都是中年以上的年纪,而且有男有女,靠近中段的队伍有人抬着一个藤椅,藤椅上坐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应该就是黄龙村的村长。
既然是这阵势我也不用担心会被人群殴了,于是蹲在原地等这些人走进,只见人分左右将我围在当中,随后抬着老人的几个壮汉将藤椅放在我面前,只见藤椅上的老头手握拐杖艰难的将身体探出来一点后瞪着一双干瘪无声的眼睛上下打量我。
说实话被这样一个犹如干尸的老头如此详细的端详,我只觉得浑身一阵阵抽紧,居然有点小紧张。
老头足足看了我有半天,随后抬起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我道:“你身上有素罗囊?”
我点点头道:“是的老人家。”
“哦,能让我看看嘛?”
这么大年纪的老人了,我也没理由拒绝他,于是我从脖子上取出了素罗囊。
说也奇怪,这老头一见到素罗囊整个人顿时就像中了仙似的,干瘪无神面孔忽然间就罩上了一层红光,他呵呵笑着道:“见到了,我终于见到了。”他激动地嘴皮子都在哆嗦,干涸的眼睛里居然流出了两行清泪。
这么大年纪的人了,忽然激动成这样,但愿他没有什么心血管方面的毛病,不过这老头看到素罗囊怎么会激动成这样?
刚想到这儿就见老村长连连戳着拐棍道:“你们这帮不肖子孙还不快给我跪下。”这话说罢六七十口子就这么齐齐的跪在了老村长的面前。
我心中暗叹这老人还真有权威,人要是能混到这份上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然而吓人事情随后便发生了,老头居然用手指着我道:“谁让你们跪我了,跪的是他,是他啊。”以圣巨技。
这六七十口子立马毫不犹豫的转身服服帖帖的朝我跪下。
我长这么大还真就没被这么多人跪拜过,吃了一大惊后我下意识的起身退了一步,脚下的山地是有坡度的,我一脚踩空从土坡上笔直的摔入了河水中,那真叫一个狼狈。
我赶紧从水里站了起来,只见面前上门阴红裙烈烈的悬浮在我和村民之间。
只见老头继续大声道:“扶我跪下,快来人扶我跪下。”
他的后人们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在一旁的就劝道:“爹,您这么大年纪了。”
“闭上你的狗嘴,老子让你扶我跪下你耳朵聋了?”老头气的举起手杖敲在儿子背上。
赶紧上来四个人扶起了老村长,从他的身体状况能看出来这老头是中过风的,行动十分不方便,虽然如此他依旧在别人的搀扶下艰难的跪在地下。
老头虽然觉得很艰难,但依旧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儿孙,用拐棍撑住身体不让自己倒下,他哆哆嗦嗦对着我稳定了身体后,忽然说了一句道:“不肖子孙卫融携全族子孙给老太祖磕头了。”说罢真的恭恭敬敬给我磕下头去。
老村长带头磕了头之后,那六七十个人也对着我磕头,场面蔚为壮观。
而我是真的彻底傻了。
这些人到底为什么会把我当成他们的老祖宗?
这个念头在我心中转瞬即逝,我立刻想到他们的老祖宗应该和素罗囊有关,难道……
我不由自主的朝上门阴望去。
只见此时上门阴的面颊上已经淌满了泪水,夜空下鬼魂流淌出的眼泪居然如珍珠一般晶莹剔透,闪闪发光,一颗颗豆大的泪珠从她面庞滑落流洒在空中就像萤火虫一般熠熠生辉。
那一刻无需再有解释,所有的一切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上门阴找到了她的家人。
当然这些人是无法看见鬼魂的,所以他们并不知道自己的祖先此刻就站在距离他们很近的正前方。
磕过头之后老村长已经累得几乎瘫痪,他是被家人抬上了藤椅,老人无力的对我道:“这位先生,我有极其重要的话想对你说,但老朽已是废人,今天力有不逮,如果您愿意就在这儿休息一夜,我们定以以上宾之礼相待。”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只有答应这一条路可选,于是我点了点头道:“那就麻烦你们了。”
随后他们扛着老头回去了,又有人给我抬来了藤椅,我连连摆手道:“用不着。”
第234章 先祖之伤
当了小二十年的劳动阶级,突然享受起了地主待遇我是十分的不习惯,但这些人可不顾我的推辞,非要我上去坐着,而且不坐还不行,最后一帮人硬是把我架上了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