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张太后道:“这件事不知皇上打算怎么办?”
余之荆有些为难道:“这件事关系重大,朕……”
“皇上。”不待他说完,太后就道:“哀家知道这件事你舅舅是有错,可他再怎么样也是你舅舅啊。你虽然是皇帝,可是也不能不顾骨肉亲情,哀家也就这有这么一个弟弟。”
余之荆:“母后您别哭啊?”
“哀家知道泄露考题乃是死罪,你叫哀家怎么能不哭?”太后抹着眼泪道:“还有什么比亲眼见到自己亲人被处死更悲痛的?”
余之荆的头都大了,他终于觉得卫寒之前的主意是多么的美好,若是没有卫寒自己现在恐怕头都要炸了。他走过去扶住张太后道:“母后不必伤心,儿臣并没有打算追究舅舅。”
余之荆好声好气的道:“再怎么说他也是儿臣舅舅,就算是为了母后儿臣也不能拿他怎么样的。卫寒查明案件第一时间就来告诉儿臣,并无别人知晓此事,所以儿臣可保舅舅平安。”
“好。”张太后摸着余之荆的头道:“哀家的好儿子。”
恩禄侯也立刻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谢余之荆。
卫寒低头看了恩禄侯一眼,正好和他四目相对。恩禄侯对着卫寒笑了一下,卫寒也笑了一下。两人虽然都是微笑,但是其中含义也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好不容易哄走了太后,余之荆叹道:“从前只觉得母后睿智,可没想到她也是如此的拎不清。”
卫寒安慰道:“只要你自己拎得清就好了,你现在已经是皇上,做事便不能只想着自己了。”
余之荆对着卫寒伸出手,卫寒走过去握住,他道:“母后刚刚说张越是我舅舅,可我从前不得志之时也不见他和我多么亲近,现在我做了皇帝,他倒是紧巴的凑了上来。”
“没事。”卫寒拍拍他的脑袋,“这次以后他就不会来烦你了。”
余之荆松开握着卫寒的手,将卫寒搂入怀里。他抱着卫寒的腰道:“你的腰怎么这么细?是不是平时不好好吃饭?”
卫寒坐在他腿上道:“不是我瘦,是你太胖了吧?宫中生活太过奢靡,你早晚会变成一个胖子。”
“我变成胖子你还喜欢我不?”
“不喜欢。”卫寒丝毫没有犹豫道:“我只喜欢英俊的瘦子。”
“……”
余之荆让马德喜送卫寒出宫,卫寒心情很好的走到了一大片池塘处。他道:“我记得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这里好像还没有池塘吧?”
“大人记得不错。”马德喜笑道:“皇上说从前越王府就有一片池塘,在宫中见不到就很是想念,于是就命人挖了这片池塘,取名叫一个池。”
“一个池?”是宫里宫外同一个池的意思吗?卫寒好笑的驻足观看,现在是冬天,池面上结着一层薄薄的冰。到了夏天荷叶长出荷花开出来的时候,应该会和越王府的那片莲池很像吧。
“娘娘,前面好像是哪个官。”
宫女小声提醒着,傅采莲挺着肚子远远的看见了站在池边的卫寒。虽然只是一个背影,但她也认了出来。冬天出门为什么不穿上披风,着凉了怎么办?为什么要在外头站着?
卫寒看了片刻就往宫外走了,车夫将披风递给他。他穿上披风之后上了马车,赵一将小暖炉递给他道:“已经冷了。”
卫寒也不在意,随手将其放到一边,道:“眼看着又要下雪了,不知道今年过年热不热闹。”
赵一没有接话,他虽说是全真弟子,但是早已经在江湖上混了许多年了。做杀手刺客的人都没什么朋友,他也没有家人,每年若不是家家户户放起了爆竹他都不知道是过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