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首曲子的功夫,都不必我大哥出手,他就这么闲闲地在人群中穿过,那些杀手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全都被一剑毙命。以前还当我大嫂只有七步成诗的本领,原来还是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的本事。也不知道,大哥的武功与他相比如何……诶,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小弟所说,绝无半句虚言!”
生怕他们不相信,韩毅急急地睁大眼睛,眼里的真挚放大了无数辈。
来人听一句面色就凝重一分,最后,心都凉透了。
有人咬住牙关,垂死挣扎地说了一句:“武功再高又如何,要打战可不是武功好就行的。”
他坚信,至少行兵打仗的能力,常将军绝对不会输给京城里的那个小白脸。
韩毅这老实心眼的瓜娃子还没有听出他们的来意,又往他们心里捅了一刀:“话虽如此,但我大嫂师从夏侯老将军门下,我便听他老人家亲口说过,魏家大哥是他毕生最得意的弟子,若单论行军布阵,老将军已经没有什么可教导他的了,反而他时常有良策让老将军受益匪浅呢。”
说这话的时候,韩毅一脸的向往,“虽然我从未见过,但便是大哥都赞许过大嫂的不世之略,算无遗策,真乃当世之奇人也。”
来人默默地站起来,那满脸颓丧的样子让韩毅满脸的疑惑。
苟梁笑得不行,直说很久没看见像韩毅这样只说实话的孩子了,实在讨人喜欢。
韩战正在破棋谱上的残局,低头亲了亲我在自己怀里的苟梁,说:“喜欢他,就欺负他,嗯?”
苟梁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除非他傻才去回答这种喜欢和不喜欢的千古难题,亲弟弟怎么样,普通的喜欢怎么样,男人吃起醋来从来是不讲道理的。
他探手拿了一杯酒,边喝着边去看那些为他的终身幸福忧心的糙汉子们。
其中一人正说道:“依我看我,咱们老常是没有机会了。要不,咱们给老常寻摸一门亲事,咱们戍阳城内可都是好儿郎,不愁找不到下家啊。”
众人纷纷应和,觉得此计可行。
又有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挠头,说:“你们看,我怎么样?”
噗——
毫无防备的苟梁看到那说完话害羞得黝黑的皮肤都盖不住脸红的真·大胡子,一口酒捧在了棋盘上,笑脸差点扭曲了。
韩战忙给他擦嘴巴,问他:“看到什么了,吓成这样?”
苟梁眼神一飘,呵呵笑说:“没啥,啥都没有。”
韩战笑了笑,忽然捧住他的脸说:“小坑儿,我是不是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也能看到系统直播,嗯?”
“……现在坦白,还从宽吗?”
苟梁眨眼睛。
韩战亲亲他的嘴唇,宽宏大量地点头。
苟梁把酒杯丢开,揪了揪自己的胡子,说:“你说老胡怎么会看上魏宣明这傻缺,难道是嫌日子过得不折腾?还是说他审美奇特,就好这一口?”
韩战的笑脸一下子落了下去,执棋的手指一用力,黑子顿时裂成了两半。
“老胡,原来是他啊。”
韩战慢声慢调地说,声音像是冰渣子似得透着一股冷气。
被主神大人的智商玩弄了的苟梁默了一瞬,抓狂说:“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呢,亲?”
韩战笑着说:“没骗你。只是比起直播,我更喜欢听你说。”
苟梁一下子被安抚住了,乐颠颠地把刚才没有发表完的对魏宣明这个逗逼话的私人评价,一个不带脏字地把魏宣明从头发丝儿到脚趾头批判了一遍,最后说:“活该他两辈子都只能和自己的左右手过,哼。”
韩战张了张口,没忍心告诉他魏宣明其实是他魂体碎片的真相,忍笑拍了拍他的手臂说:“来,和我下完这一局。”
苟梁往盘面上看了一眼,韩战已经破了残局,黑子和白子重新走进了九死一生的胶着之境,兴冲冲地坐到了韩战对面,说:“要是我赢了,你就绕着戍阳军跑一圈,说你爱我,让全军都听到。”
韩战黑子先行,落子道:“如我侥幸赢了呢?”
“听你的。”
苟梁豪迈地一挥手,白子入局。
韩战想了想,黑子反击,而后道:“那我今晚就……在你脸上,可好?”
“啊?”
苟梁执棋的手一顿,一脸苦相地看着他:“你讲真的?”
他的美食啊,就这么浪费在脸上,他会哭的!
韩战透过他的大胡子,看着他俊美无暇的真容,手指微微一动收拢起来,压下了心中的蠢蠢欲动,微笑道:“若不愿,赢了我便是。”
但不知道是韩战认真了,还是苟梁实在舍不得拒绝他难得提出的要求,总之,苟梁最后一败涂地。
这一晚上,不仅是脸上,韩战连他胸前和双股都没放过,苟梁看着诱人的美食在身上急速地流失魂力,失去香味,简直欲哭无泪。
韩战拥着他亲吻,哄着他说:“别哭,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已经累得喘气的吃货苟重新燃起无限动力,这次不给韩战浪费的机会,他自己取食。只不过,韩战再次用事实证明,男人在床上的话信不得,最后关头还是被韩战交代在了脊背上。
看他含情脉脉地抚摸自己的背部,苟梁恨恨地咬他胸口。
系统体贴地翻译他的内心弹幕:你这样很容易失去我的,铲屎官!
*
西莽国度。
大军出征在即,西莽王暗中召见了自己的大王子,对他如是交代道:“赞布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心智,把国之利益放在了他的杀父之仇之后,已经算不得是一个合格的领将。你此去,务必要看管住他,切莫让他冲动行事。此战,为的是拖延战局,以守为要,切记切记。”
现在才到播种时候,离收成的时间还早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