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节(2 / 2)

他说话十分狂妄,但这一次那被轻视的丹修却没有出声反驳。

他们还是有点眼见的,不说钱译内藏须弥空间的佩剑,就是他那瓶丹药闻着药香就知道是不低于七品的续命良丹。而更让他们惊讶和忌惮的是,他身边的青年身无灵气,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凡人!

敢带凡人来小南天,行事还如此嚣张,不是蠢笨无知就是实力了得。

任谁都不会以为钱译是前者。

见两方僵持,一个剑修出声解围道:“不怪钱兄失言,几位道友应当才到小南天不久,第一次见到灵丹问世的盛况吧?待你们在这里住得久了,便知道,这丹劫在咱们小南天境内确实算不得稀罕事了。”

这剑修名为赵天其,为了本次七剑宗的仙缘会早早就到了小南天想碰运气结识些厉害剑修。他一早便看出来同住仙缘来的钱译是高手,虽然总被无视,却从未放弃刷他的好感。

“哦,道友此话怎讲?莫非明华尊者三日一丹劫的传奇,果有其事?”

丹修们都暗自激动起来。

赵天其道:“虽没有三日一次那么频繁,但十天半个月里总会有那么一两次,咱们早就习以为常了。”

丹修们听得满面红光,仿佛这等殊荣也和他们有关似的。

刚才被拂了面子的丹修立即道:“如此,这位道友那般说话就更不应该了。明华尊者屡成灵丹,引来雷劫,岂容等闲视之,更应敬仰才是。”

钱译嗤了一声,懒得解释。

赵天其又连忙替他声援道:“明华尊者确实为丹修楷模,不过我等可不是眼红人家灵霄门,才这样冷静。各位可曾听说过盘中劫,杯中劫?”

这却是从未听说,丹修们忙问是何物。

赵天其不答,悠然自得地抛出第二个问题:“各位又是否听说律荀尊者的名讳?”

这自然是听过的。

十年前,律荀尊者和他高徒的双修大典可谓轰动一时。奇珍楼甚至专门用影声石记录下来放在楼中播放了一整年,中天界的修士只要不是那等几百年蜗居不出的隐修,没人会错过那盛宴的风光。

不说那两位不过三十岁便晋化神的修为,他们的绝世容颜只要见过的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更不说大典上作为坐骑的九级灵兽火凤凰、九级灵兽四爪金蛟;

待客用的七、八品的灵果、灵酒、灵珍;

漫天盛开的八品灵花,一株都难求,可两位尊者却只为摆着好看;

还有那两身据说是律荀尊者亲手所制的红色喜服。刺绣和样式之华美当场便有化神女修愿意出十万极品灵石交换,可奇珍楼的楼主却当场笑她眼拙。

喜袍的料子可是九品天蚕兽百年一育的天蚕丝,可抵御合体大能的致命一击,拇指大小的一团就价值万数极品灵石了,何况两件成衣。另有,那衣服上绣着的楼主也分辨不出的上古阵法,其价值难以估量……

听说婚宴之后,有合体期的魔修大能前去抢夺九级灵蛟龙,却被子萧尊者打得掉落两个境界,狼狈逃窜,连七剑宗的大能长老都没惊动。

如此种种,律荀尊者和子萧尊者早已成了中天界所有修士眼中神话般的人物。

“兄台所言盘中劫、杯中劫,与律荀尊者有什么关系?”

丹修忙问。

赵天其笑道:“不错。你们当也知道律荀尊者为人最是洒脱不羁,平生有三好——”

“这我知道!”另有一名剑修抢过话头,“人言律荀三好,一好美酒,二好珍馐,三好蓝颜,可是如此?”

若是苟梁和墨胤初在这里就能认出来,此人就是当初带着墨胤初来七剑宗参加仙缘会的流枫派三师叔。

当年苟梁还只是律荀真君,三师叔听说了他的事迹可是没齿难忘,这些年在凡间界没少以此为谈资与人吹嘘,是以听到这里才会激动难耐地插嘴。

赵天其看了他一眼,见三师叔不过一个筑基修士就没再理会,仍笑着说:“错了,如今谁人不知律荀尊者早就不好蓝颜男色,唯独倾心子萧尊者一人。不过,这杯中物和盘中物却是说对了。”

丹修惊道:“难道道友说的那两个雷劫与盘中物,杯中物有关?可从未听过灵厨师做的饭菜或是酿制的灵酒能引来雷劫啊?”

“别人不能不代表律荀尊者不能,诸位有所不知……”

赵天其才说到这里,就被远远传来的一声雷声打断,他眼睛一亮,喜道:“你们听,这不就是了吗!”

客栈中不论是丹修还是剑修纷纷涌了出去,看向雷劫涌动的方向,只看一团从未见过的火红色劫云出现在七剑宗上空。

藏剑峰。

“师父,您快别跟着我了,去挡着些雷劫。”

苟梁一边护着坛中灵酒,一边朝围着他转的藏剑峰主喊话。

藏剑峰主闻着这酒香就走不动路了,再说这杯中劫早不是什么稀奇物,混不在乎地说:“随他去吧,自有你徒弟挡着。”

苟梁吼他:“这次不一样!”

“能有什么不——哎哟娘喂!”

第一道雷劫落下,威势堪比九极天雷——魔修突破合体期才会经历的雷劫,唬了他一跳。

他一个炼虚境的修士可不想去触这个霉头,藏剑峰主便大叫道:“子萧,快祭出你们的本命剑挡住它,千万别毁了我的灵酒啊。凌天祖师在上,你小子到底酿出了什么玩意啊!”

他直勾勾地盯着还未开封的灵酒,眼珠子都舍不得转一下了。

苟梁哼声道:“想知道,就去问你凌天祖师爷去呗。”

闻言,就算藏剑峰主为着灵酒巴结小徒弟,也不由抬手一拍他的脑袋教训道:“胡说什么呢,祖师爷名讳岂容你个小娃娃随口玩笑。”

苟梁撇了撇嘴,你都敢推你的祖师爷出去挡雷劫了,我说说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