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为什么不来找我……”他喃喃说着。
他回国之后,也不是没有找过她的,然而国内那么大,真正断了联系之后想要找一个人哪有这么容易。
于是一年两年三年,他渐渐只剩下工作可以依靠。
战衍垂眸,盯着被倒掉的粥看了一会儿,“厨艺真差。”和她妹妹真是极与极了,原来完美无瑕的许嘉言,也是有这样的弱点的吗?
其实,在过去那么几年之后,他已经几乎忘了她了,也似乎准备好了迎接新的生活。
哪知道那么巧,又一次看到她的名字。
那一瞬间他才知道,原来他从没有忘记过。
昨夜她与他一起在阳台喝酒,她在许嘉容家的阳台,而他在顾宜修家的,喝着喝着就聊起来,慢慢的她喝多了。
他不能任由她睡在阳台,这可是冬天,她要是真躺在阳台的躺椅上,是要冻出问题的。
不过,战衍不知道许嘉容家的密码,顾宜修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
于是,是他别有用心,哄着许嘉言到了他这边。
是他的错,不该在那种情况下占她的便宜。
毕竟她醉了,他没有。
可是,在面对一个喜欢了那么多年暗恋了那么久的人,连做梦都没有想到她会那样可爱又妩媚,他真的早已经将所谓的冷静和理智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是不道德的,在她的手缠上他的脖颈,她带着酒香的呼吸拂在他的唇边,她笑着亲吻他的下巴时,所有的顾虑都被他遗忘了。
正如魏立夏说的那样,他在床上几乎坐了一天。
醒过来的时候,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许嘉言不见踪影。
他因为太过满足,睡得竟是多年没有的香甜。
而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然后,战衍才开始后怕,她会怪他恨他吗?本来就有些厌恶他了吧。
尽管说着她喜欢一个网友,但是昨天的聊天过后,战衍可以确定她的那种喜欢早就单薄如纸,并且因为他单方面切断联系,她提起来的时候,口吻都带着些许嘲讽。
现在发生这样的事,她会更加讨厌他吧?
也许是真的没有希望了。
他的心情那样灰暗,所以才一直坐在床上抽烟,也没有接顾宜修的电话。
然而,在发现那碗做得极其糟糕的粥时,一切又峰回路转。
他迅速打了个电话给顾宜修,“帮我问一下许嘉容,她姐姐在哪里上班。”他只知道在什么研究所,具体却不知道。
顾宜修的声音懒洋洋的,“我为什么要帮你问。”要你掐我的电话。
“不问就算了,反正不追到她我不回公司,就让立夏继续顶着吧。”
顾宜修:“……算你狠。”
毕竟,公司还是他的啊。
问到了具体的地址,战衍一边将客房床上的床单被套全部团起来装进袋子准备扔掉,一边拿了车钥匙行李都没收拾就准备回上海。
他家也在上海,只是研究所在郊区,距离他住的地方还是很远的。
不过没关系,到底还是在一家城市呢。
在战衍回上海的路上,顾宜修和许嘉容已经登上了小帆船。
这说是船,其实是真小,小小的狭长船舱两边却张开了两边像翅膀一样的桅杆,好似网状吊床一样,许嘉容安安心心地躺下来,头枕在顾宜修的腿上,帆船安静地破开海面,速度正好带来的是宜人的海风,吹在脸上极其舒适。
这会儿正是黄昏。
所谓的落日风帆,就是在接近落日的时候,这样飘在海面上,看着那被夕阳染红的天空和海面,美得几乎像是色彩浓烈的油画。
帆船是借助风力向前的,所以不像是一般的小船那样有发动机的声响,反而宁静平和,白帆扬起,在无边无际的海上悠然前行。
“真好啊……”许嘉容坐起来,双腿垂落,坐在桅杆上,整个人在这样的美景和舒适平缓的航行中,几乎要发出满足的叹息。
顾宜修坐在她身旁,将她被海风吹乱的发别在耳后,他很想吻她。
但是船上还有两个操纵着帆船的青年,他觉得许嘉容一定会不好意思。
于是,他牵住她的手,手指插入她的指间,与她十指相扣,才轻轻说,“喜欢吗?”
“喜欢。”
太美,太宁和,也太舒服了。
在海上飘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太阳渐渐落山了,他们才往沙滩方向返航。
帆船差不多靠了岸,顾宜修先跳下去,水深差不多到他的腰部,他伸出手,许嘉容跳进了他的怀里。
海水是很温暖的,一点都不凉。
两人没有急着回去,只牵着手在沙滩上散步。
这个时间,沙滩上到处都是人,海滩边一个个酒吧都亮起灯来,各色独有风情的酒吧占据了这条长长的白沙滩,游人们在沙滩边玩耍,想要热闹的,自然可以去酒吧里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