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齐明明显觉得顾少今天的异常,难不成又和夫人吵架?可又不像啊,见大少脸色不大好,也不敢问,立即退下。
转眼到了下午,惊羽和林音一起去z市,刚开始她以为容习还住在滕家,后来她才知道她并没有住滕家而是搬出去了。
两人来到z市有名的医院,惊羽一路跟着林音走,坐电梯到十五层楼走到病房外,见林音复杂看着她,惊羽有些愣:“一起进去吧!”
林音眼眸嘲讽:“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装不明白,他从始至终相见的只有你!”
惊羽脸色有些尴尬,想到什么,脸色平静:“林音,但你也应该知道我和容习不可能了,我结婚也有了孩子,我比谁都希望容习能幸福,但这个人不是我,我希望是你!”
林音听到她的话,原本嘲讽的脸色收敛起,很安静很平静,眼底依然很冷漠,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惊羽推开门,病房很大,病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苍白瘦削的男人,要不是五官,她几乎认不出眼前瘦削的男人是容习,唇上一点颜色也没有,苍白,眉宇间带着病态,脸上最不同的是他脸上的冷漠,完全与之前的温文尔雅大径不同,听到脚步声,温容习以为是林音,叹了一口气:“林音,你走吧!我没事!”
惊羽不好受,看到眼前这样苍白的容习真的不好受,他应该同她想的一样过的幸福,而不是像如今一样可能成为一个废人,当初残废的应该是她才对,她咬咬牙轻声吐出容习这个名字,却觉得耗尽了浑身的力气。
温容习听到熟悉的声音几乎不敢置信,猛的瞪大眼不敢置信,激动、兴奋、震惊纷纷藏于他眼底,苍白的手指轻轻颤抖:“惊羽!”因为太紧张,他急忙想支起身体,要往床下走,被惊羽急忙扶着:“小心!”
温容习大手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不愿意放,嘴唇颤颤:“怎么来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慢慢平静下来:“是林音带你来的?”
惊羽轻轻点点头没有否认。
“哦!”温容习慢慢放开她的手,敛起眼底的激动:“我没事,别听她说的!”
惊羽给他拿了一个枕头垫在后背让他靠着,坐在床附近的椅子上,检查了他的腿,温容习摆手:“我真的没事!”
惊羽点点头,脸色沉重:“对不起,如果当年不是因为我……”话还没有说完立即被温容习打断:“不关你的事情,是我心甘情愿的!”
话音刚落,病房里的气氛越发尴尬,惊羽坐在一旁有些局促,她想以前两人那种朋友的亲密再也难再找回来了,当初她就不该心软答应他的要求,如果不是这样,现在她还能坦然面对容习。
“这些年,你还好么?”
温容习勾起唇,显得心情很不错,点点头:“还不错!”
还不错?这也算不错?惊羽抿唇,真不知道说什么,眼底愧疚,她这辈子欠的最多的债就是他的,温容习开口:“你呢?这些年还好么?”
惊羽沉默了一会儿,点头:“挺不错的,我生了一个儿子,他的名字叫顾诺辰,下次你去b市我带他出来给你看看。”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提到孩子,或者她私心里还是想要避嫌。她希望容习放下她找一个喜欢他的人,而不是等她。
温容习听到她的话,脸色顿时有些苍白,透过阳光,仿佛透明一般,惊羽心里越发愧疚,幸好这会儿医生推门而入。
她立马让位置给医生检查容习的腿,为首的医生看了一会儿,然后按了按:“容少,恐怕这手术得提前做!”
“什么手术?”她这会儿听到医生的话有些着急。
为首的医生看到惊羽没有看到平时照顾容少的女人有些诧异,见她一脸紧张,而容少目光专注看着她,他大概猜到一些,回答:“容少旧伤太严重了,如今里面的骨头有些发黑,得刮了这一层黑色,而且以前固定的钢钉也松了,骨头明显裂开,必须立即固定住!”
惊羽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她深呼了一口气,仍然不敢置信,等医生离开,她站着一旁一动不动,视线盯着他的双腿,当年不是他,现在躺的人就是她,她真希望时间倒退,她宁愿自己残废也不愿意欠她最不愿意欠的,最不能欠的人。
温容习这些年都没有忘了她,如今看到她,心里涌奢望握住她的手:“陪我做完手术可以么?”哪怕是她心软,他也认了。他也不在乎!
这些年她不在他身边,他总算明白哪怕她心里没有他,至少人在,也能有些安慰,可如果她人也不在,那他真什么都没有了。
转眼三天过去。
顾家书房,穿黑色制服的保镖祁林恭敬开口:“大少,属下查到二少曾经在荷兰出现过,只是没等一天又离开了,属下们现在只查到一些蛛丝马迹并没有二少的实际行踪!”
顾溪墨面无表情的脸色阴沉了几分,冷声命令:“继续查!”
“是,大少!”
“那个女人的资料查到了么?”
祁林把资料交上去。
顾溪墨已经翻开资料定格在温容习这个名字,资料上,这个女人这些年一直在温容习手下,脸色缓缓沉下!
祁林继续汇报“大少,这是那个女人所有的资料,除此之外属下还查到这个女人似乎和夫人关系很亲密!前几天她还亲自到贺氏见夫人!两人关系似乎不一般!而且夫人离开的前一天就是这个女人亲自到找夫人的。”
这话刚落,顾溪墨冷峻的脸色骤然变色,明亮的灯光下他轮廓越发冷硬,捏着资料的手指指节泛白收紧:“你说什么?”一字一顿,脸色发寒,眼底尽是阴鸷!
周围的温柔骤然下降,站在下方的几个保镖被强大的压迫压的脸色有些发白,祁林咬着牙重新汇报了一遍。
砰!的一声巨响,顾溪墨手砸在桌面,槽牙差点咬破:“给我立即查三天前上午九点去往z市的航班名单。半个小时我就要!”
“是,大少!”
几个保镖在大少发怒之前立即离开书房,顾溪墨仿佛如雕塑般一动不动坐在书桌椅子前,面色僵硬寒如霜雪,如果,如果,那个女人敢骗他!拳头紧紧握紧,指节泛白。
二十分钟后,顾溪墨看着去往z市的名单,他一个个看过去,直到看到贺惊羽这三个字,这三个字仿佛如同锋利的匕首刺中他心脏,很疼,不是一般的疼,额角的青筋从突起到暴涨,皮肤下血管仿佛要爆裂开来,因为怒气,他眼球充血可怖,白色的指节仿佛也要暴涨。
她竟然骗他!她竟然敢骗他!此时他突然觉得自己之前想给她的自由以及信任真是可笑,如同闷头惊雷砸醒了他,他看着这份名单,不用多想就知道这个女人去哪里?她去见温容习了!她就那么喜欢那个男人?心里的愤怒以及被骗的怒气如同火烧燎原熊熊燃烧。
“所有人滚出去!”
“是,大少!”
顾溪墨起身面无表情拉开窗帘走到落地窗前,一动不动看窗外,从酒柜拿出一瓶红酒,边看窗外边饮。掏出手机拨通她的电话。
惊羽这会儿在医院长廊靠在墙面,听到手机铃声,看清楚手机号码,她立即接起来,她发现只是离开这几天,她竟然也有些想顾溪墨那个男人了,勾起唇接起电话:“喂!”
“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