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剑与仙路 衿夜 2312 字 11天前

三千年被保护过度的生活早就让茗茶习惯了寂寞,就算是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面也不会烦躁,倒是功德团子们自己从茗茶的身体中分离出来,一堆圆团团在这件古朴的卧室中捣蛋,将床帐撕成一条条的,还在沐云岭脸上画了乌龟。或许是每次被倒霉都和沐云岭有关,不知何时团子们组成了讨厌沐云岭的统一战线,若没有茗茶的阻拦,动不动就将昏睡的他当做垫子踩来踩去。

未免团子们找机会欺负病人,茗茶干脆在床边铺了个毯子,就依偎着床帮看书,困倦了就依着睡一会儿。

在茗茶刚闭上眼睛后不久,静静躺在床上的沐云岭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刚睁开的眸子没有焦距,虹膜上还有淡淡的红色流光。随着他的清醒,沐云岭丹田的灵气漩涡也迅速的旋转起来,国师府残留着的魔气被一点点的吸纳入沐云岭的身体之中,随后逐渐与他自身的灵气融合在一起。随着魔气的进入,沐云岭体内的灵气更加凝实了一些,这时他的双目才恢复了神采。回过神后,沐云岭第一个反应是四周陌生的环境,他迅速的坐了起来,戒备的崩着身子。

就在这时,正依着床边睡的香甜的茗茶进入他的视线之中,沐云岭呼吸一窒,往后退了退,身体却放松了下来。他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视线落在那张脸上,无论是长相还是气质,茗茶和他仿佛都是生活在两个世界的人,就算她在他身边,也没有任何靠近的真实感。

沐云岭将视线收回,绕过睡在边上的茗茶,起身下了床。但就算他小心翼翼的,浅眠的茗茶还是被打扰了好梦。

被吵醒的茗茶迷茫的揉揉眼睛,抬眼就看到已经空空的床铺,她飞快的伸出手摸了摸还留有体温的被窝。连忙起身追了出去,而此时的沐云岭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面,外面的侍从和奴仆看到他出现,均停下了动作,表情怪异。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沐云岭又走火入魔了?!

茗茶连忙跑过去,喊道:”沐云岭!“

站在前方的男人听到喊声回过头,这下子,连茗茶也停下脚步,愣在原地。

沐云岭的双目漆黑,已经没了先前的暴敛杀气。

可是……却有两只栩栩如生的乌龟,被画在双颊之上。

第29章

沐云岭此时还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见仆役和茗茶的眼神都很古怪,他低头看了下自己破旧但是整齐的衣服,伸手碰了碰头发,却没有找到一丝不妥之处。对茗茶投以疑惑的目光,而她尴尬的咳了下,伸手揉了揉鼻子下面,先是哼哼了两声,随后为难的走上前去,迎上沐云岭那疑惑的眼神,她伸出手擦了擦他的脸道:“那、那个…你脸上的伤,我帮你去掉!”说完她踮起脚尖迅速的擦掉沐云岭脸颊上的误会,顺便将他嘴角处那两个明显的牙印也一起治愈。

感觉到嘴角处有一丝温热,沐云岭这才想到他那里确实是有伤痕,也没有往别处多想。只是属于女性的手掌轻轻地擦拭着的他的脸颊,淡淡的芳香随着她的动作流窜入他的鼻腔之中,让从未和女子如此亲近过的沐云岭有些出神,他垂下眸子,视线落在带着一丝尴尬为他擦脸的茗茶身上,目光不小心扫过因为仰头而凸起的衣领,和里面若隐若现的亵衣,呼吸一窒,他匆忙的移开视线。

茗茶并没有意识到这点,只是见沐云岭并没有起疑,才松口气催促道:“我们去找国师吧,然后一起去和皇帝陛下辞行,我们还是早些去仙门比较好。”她也注意到了沐云岭一直无法冲击筑基,怕正是因为这里的灵气有限导致,去了身处灵脉的仙门,也对修行有益。

“国师?”昏迷过去的沐云岭还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问道:“弍子的师父?”那个家伙不是并不在朝云吗?

“对啊,其实国师道长一直都在假山里面呢,只是碍于陛下的安危不敢妄动。他……”茗茶顿了顿,想想逆天改命终归不好,便故意跳过,直接道:“他其实也是一名筑基期的修士,因为故友的相托而一直守着朝云,如今他已经三百多岁,再不进阶的话大限将到,再者也已经完成了对好友的承诺,所以便打算和我们一起前往修仙界。”

后面的话沐云岭并没有听清楚,中间茗茶那刻意隐瞒的停顿让他有些许别扭,便没有接话,只是绷着脸跟在茗茶身边。

察觉到身边人那若有若无的寒意,茗茶困惑的皱眉,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吧,为什么会忽然生气?

当两人走到国师府前院的时候,穿着一身素朴道士装的弍子正盘腿坐在草地上打坐,而国师站在不远处,拿着园艺壶一边缓慢的行走一边给前庭的花草浇水,漆黑的长发只是随意的缕起一边,长长的袖摆随着他的动作而翩翩飞起,像是位行走云间的仙人。茗茶在看到那只在现代见过的园艺壶的时表情有瞬间的改变,但很快又缓了下来,如今的这里已经不是地球,古代也并非是她熟悉的那些,就算是着装类似,但也不一定全部相像,再者园艺壶也并非是什么难以发明出来的东西。

远远地给茗茶和沐云岭施了一礼,国师没有朝他们走过来,而是继续信步闲谈的为花草浇水。注意到弍子正在打坐,唯恐打扰到他,茗茶和沐云岭也没有出声,只是悄然站在一边。

国师拿着园艺壶慢悠悠的一路浇水饶了半个院子走到弍子身边,见弟子正全神贯注的修炼,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抬起园艺壶喷了弍子一脑袋水……

“……”茗茶和沐云岭一起愣住。

“噗噗噗!”被忽然打断了冥想、浇了一脸水的弍子哼出不小心喷到鼻子里的水,用袖子粗鲁的擦了擦脸,他怒气冲冲的抬起头来,看到自家笑眯眯的师父,当下所有的怒火都熄了下来,哭丧着脸道:“师父…您……不是说好了要徒儿安静打坐的吗?!”

“是啊徒儿,为师这是在考验你。”国师伸手抚摸了下弍子的头发,安抚道:“你看,仅仅只是这壶水就能将你从冥想中带出来,说明你并没有真正全神贯注,尚有意识在注意外力。当你真正进入无我境界的时候,任是外面天塌地陷,也无法打扰到你的冥想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