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终于,还差几步,就能够跑到篮球场上了,墨懒懒的眼眸一亮,剧烈的运动已经令她气喘吁吁,头晕目眩,但她的眼珠却黑的发亮,因为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和染忧在一起了,只差那么一点点!

染忧,等我!

身体内的力气一点点的流失,从没有一刻让墨懒懒如此痛恨过自己这慵懒的身子,离墨染忧越来越近,她的眼圈却是渐渐发红。

突然。

原本空着的地方,突然伸出了一只脚。

因为心急,墨懒懒并没有关注这么多,她只想着要尽快的赶到墨染忧的身边。

“砰——!”的一声。

墨懒懒只觉得脚下被一绊,身子本就不稳,此时更是无法保持重心,重重的一下倒在了地上,因为跑步的冲击力,所以墨懒懒在被绊倒的同时,还向前滑了出去。

身子和地面强烈的摩擦,疼痛感瞬间侵袭,额头刚好磕在了地面的小石头上,墨懒懒只觉得天旋地转,脸上有什么东西湿湿的流了下来,膝盖、手肘还有手掌,全都痛的墨懒懒差点掉出眼泪。

她忍了忍眼泪,想要站起身来,却发现膝盖疼得厉害,再想起来就有些艰难了。

这恐怕是墨懒懒从小到现在,最狼狈的一次。

身后貌似传来一声冷笑,墨懒懒无暇去关注是谁,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就算爬,她也要爬到墨染忧那去!

眼睛有些发慌,模模糊糊的看不清人,脸上的湿意越来越强烈,隐隐约约耳边传来一声喊叫,地动山摇。

当看到小小的人儿,一步一步,缓慢的在地上爬行着,原本精致绝美的容颜,此时甚是渗人,额上破了个口子,鲜红的血液流上脸颊,可她却好似根本没有发现一般,只顾着朝着他的方向爬行。

那一刻,墨染忧的心几乎是崩溃的!

那是他一生一世要守护的人儿,曾几何时,她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当下,墨染忧忍着剧痛,奋力的朝墨懒懒的方向跑去。

疼么?

疼!可是身体的疼痛却永远也比不上内心的心疼,墨染忧只觉得自己的心疼得发慌,疼的已经伤痕累累,无法治愈。

终于,他跑到了小家伙的面前,墨染忧伸出手想要去触碰小家伙,却发现这手抖得可怕,小腿处依旧疼的厉害,他隐忍着剧痛,慢慢的蹲下了身子,想要微笑,却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轻轻的喊了一声:“懒懒……”

小家伙听到了他的声音,有些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他。

墨懒懒也微笑,即使脸上显得触目惊心,她的目光滑到墨染忧的小腿上,穿着球服的小腿裸露出来,只见上面已经淤青的吓人,高高肿起。

她的鼻头一酸,伸出擦伤的手,想要去触碰墨染忧的小腿,却怕自己的动作会伤着了他,声音轻轻的,带了一丝心疼,漂亮的眼珠又看向墨染忧,张了张口。

“染忧,疼不疼?”

语气是那般的小心翼翼,仿佛稍微一重,墨染忧的伤口就会更痛一些一般。

这话一出,墨染忧的呼吸瞬间一滞,抿了抿薄唇,再也说不出别的话语。

他上前把小家伙抱起,眼神扫过她的周身,发现这身子上上下下都有些擦伤,眼眸冰冷。

这一系列的情况发生,惹得观众席上的学生都有些没回过神来,看到自己的妹妹受伤,墨曦尧三步并两步,直接拨开人群,朝墨懒懒的方向跑了过去。

之前因为站在观众席上,所以根本没看清墨懒懒的伤势,只看得到她摔倒,现在走近,才发现这伤吓人的可怕,当下脸色一片阴沉,朝墨染忧道:“懒懒还好么?”

听到墨曦尧的话,墨染忧紧抿薄唇,声音冷冽:

“我先送懒懒去医院,接下来的比赛你替我打,那几个人我会秋后算账!”

墨曦尧点了点头,走上前拍了拍墨染忧的肩膀,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认真:“懒懒一向来任何事情都不为所动,这一次竟为了你做出这么大的改变,可想而知你在她的心里是多么重要。”

看着墨曦尧走远的身影,墨染忧低头看了看墨懒懒,此时的她不知是不是疼的昏了过去,唇色惨白,黛眉微蹙,娇柔的就像是风中摇曳的栀子花,那般惹人怜爱。

抱着她的手紧了紧,墨染忧腿脚有些不便的离开了篮球场。

医院。

等墨懒懒清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手上和身上的擦伤都擦伤了碘酒,额头上被纱布包裹住,还是有些刺痛。

一睁开眼睛,墨懒懒下意识的就是寻找着墨染忧的身影,当清俊的少年印入眼帘的时候,她才安心的放下了心,但很快又提了起来,皱了皱眉,她问:“严重么?”

忧心着小家伙的墨染忧,几乎是在墨懒懒睁眼的那一刻就已然发现,这会儿听到小家伙关心的话语,墨染忧的心一暖,柔声道:“不碍事,懒懒,身上还疼么?”

躺在病床上的墨懒懒摇了摇头,也不再开口,一双乌盈盈的眼珠,紧紧的盯住墨染忧的容颜。

知道小家伙是看到了他倒地疼痛的模样吓到了,墨染忧的心又有些难受了起来,曾几何时,自己的宝贝会有这样的时候,即使这样的她更有人气,更让人疼爱,但墨染忧这个时候,却比任何时间都希望,墨懒懒能够一直的淡漠。

至少那样,她不会受伤。

不喜欢走路不要紧,他抱。不喜欢自己动手吃饭不要紧,他来。不喜欢说话不要紧,他懂。

即使这辈子她都不会开窍这也不要紧,至少她的身边,他还在。

墨染忧伸手抚了抚她的长卷发,纯白色的肌肤略显苍白,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此时多了几分柔弱,怯怯的弱弱的,更像是个孩子。

这样的墨懒懒,如何能令墨染忧肯放手?

他想,这辈子他是深陷泥沼,已然无法自拔,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