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饱经风霜的人来说,再捡起画笔,不是老调重弹吗?暂缓。”再执画笔,似乎已经很遥远。
“暂缓?不过,你不会一直持续到老吧。什么饱经风雨?我看你是人未老心已老。”
“我不知道。”
“路在脚下,那我们换个方向。”杨照心里暗暗沉下去。
“哪有力气攀爬。”陈小嘉万念俱灰。
……其实他们两人去了沈阳,我李涛就豁然明白一个真理,大连站不住脚,还可以退而求其次的北下其他地方,如沈阳,我们曾经自勉,契而不舍,金石可缕。可是我错在意志飘摇,早早逃跑,如果和三人之力,休戚与共,我们总还有有所作为。不至于虚度宝贵的时光这么多年。
三人再怎么艰难困苦总还能抱团取暖,我一人形单影只,只有孤独。人生路上,只有回顾过去才明白自己所走过的路,是对是错。当时看不明白。
再回头已经是不可能,错过就是错过了。陈小嘉,杨照,我的朋友,黎晓风,我的爱人。
不能坚持,临阵脱逃,后悔莫及。
我只是庸庸碌碌无为的人。
他们邀我去建立工作室,我也想去沈阳与他们两人会合,do what you love.做你想做的事情。我的眼前,风正一帆悬。
可是转过身来,家的牵绊,我放不下。
和照片上的男人判若两人,尘满面鬓如霜的父亲什么发苍齿摇、步履蹒跚了?照片上的他曾经那么年轻朝气。
父亲有严重的关节炎,气管不好,冷空气就咳嗽,他腿痛,我再买了一些药,缓解痛感却根治不了,我惭愧内疚,父亲年轻时帅气健康,有了家庭孩子,身体疲累一身的病痛。我决心,不再离开父母。
慢慢的我也快要成为父亲一样的状况,养育儿女的辛苦,孝敬老人,枯燥乏味的日子磨灭了我昂扬向上的斗志。
人生匆匆几十年,随波逐流的我,俯仰由人。
开了门,转过身来,是一个女人出现在冷汀玙的面前。
“您好,请问画作者是?我很欣赏不凡的意境,这种大气势一下就打动了我。让我情不自禁坐了一个下午。”
“谢谢。请问,我想知道,您看好在哪里。”冷汀玙神情自若,内心起伏跌荡。
女人有一种盛气凌的气势,浑身上下散着一种威严的磁场。她一身套装完全修身的裹出她不胖不瘦的身材,脖子上的项链,随着她的说话,而轻颤,“我是第一次来喝茶,发现了这里的画面,被吸引了。”
冷汀玙安静的听。目光随着她的变动。
“你看这山,寥寥几笔,勾勒出大山的胸怀。用笔简洁,却生动。显得出蓬勃向上的力量,是一种精神,落笔陈小嘉?默默无闻的小辈,难得啊。和诗完全的浑然一体,单是这一幅,就看得意犹未尽。诗画和谐的美,我得慢慢领略了。”
“谢谢赞誉。”冷汀玙揣摩这个女人的来意。
女人细细的品味,“陈小嘉,不平凡的名字。请问,我可以见作者吗?我好奇了。”
“对不起,他不在这座城市。”冷汀玙艰难的说。她不想自私的作主,从中阻拦,但是,如果不说与林轩,不合情理,说出来,这样,势必要刺激到林轩。
“画的价值所在,不是因为出自名家,而是能深深的打动到你,这都是因为画的感观,能刺激到你的心。这才是画的可贵之处。在我眼里就是分外的宝贵了。茶楼因画作而更生色。你不认为吗?”
“是这样的,有人说,这些画为茶楼平添了风情,宝贵。您有点意外?”
“何止是意外?带给我的是震撼。”
“是吗?您喜欢欣赏?”
“这样,您看,能不能容我带回去,欣赏。您的意思是?我是说,我可以出钱。换取我欣赏的作品。我不在意作者是谁,是不是名家,只要是能打动我心的,我势必要带回去,免得我来来回回,分散精力时间。”
“对不起,我们不能卖。”症对字画,冷汀玙不能自抑的心酸起来,几欲落泪。一对相爱的人,为什么分手呢?虽然他们两个人天各一方,没能在一起,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爱情创造的神奇。
“画要示与懂得欣赏的人,我是非常诚肯的,我可以加钱。你说个数目吧。”这个女人笑意吟吟。她不知道对面的冷汀玙五味翻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