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1 / 2)

默写《三字经》,这又是什么鬼?就连韩度月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朱院长的想法要不要这么奇思妙想啊?

那几位老师一时间显然也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了,那个出题的老师忍不住试探地问道:“院长是想在第三轮中,出一个与《三字经》有关的题目吗?”

“非也,我说的题目,就是让他们每人默写一遍《三字经》,且仅此而已。”朱院长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周围人古怪的目光,神色悠然地又认真解释了一遍。

这下出题的先生更加说不出话来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三字经》可是读书人的入门科目,院长竟然要用这来考验两个童生,这是什么意思?

和小年对手的学子显然也接受不了这个荒谬的题目,脸色变得十分难看:“院长,就算你想要偏袒韩度年,也不该用这样的方法吧?”

“我究竟是不是偏袒小年,待会儿你便知晓了,不过这第三轮的考题就这么定了,若是你不想作答,可以直接认输。”朱院长挑了挑眉,丝毫没把对方的指纹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未免太嚣张了一些,不过因为大家已经见识过小年的学识,所以大部分人倒不觉得院长这是故意在偏袒韩度年,只是他们此时也弄不清院长的用意,只能静待后续发展。

“几位先生难道也是如此以为吗?”学子没有办法,只能求助地看向其他几位先生。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也猜不透院长这是要做什么,但既然都知晓院长虽然性子不羁,但做事还是有分寸的,故而并没有人开口提出质疑。

孙先生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加上他之前的安排都没有派上用场,此时更是心中不忿,见状直接开口道:“院长,方才的第一二轮比试你都已经插手过了,这第三轮比试不如就按照之前安排的来吧?”

“孙先生,你想知晓我为何会插手这件事这么多吗?”朱院长淡淡瞥了孙先生一眼。

只是这一眼却让孙先生隐隐有些心惊,但既然已经开了口,他也只能挺直脊背继续道:“院长难道不是因为偏袒韩度年,所以才这样做的吗?”

闻言,朱院长冷冷一笑,反问道:“孙先生真是如此以为的吗?难道非要我把话说出来,孙先生才肯承认自己做过的事吗?”

“院长这是什么意思?”孙先生的额头已经开始往外冒汗了。

☆、第348章

“自然不是,我之前之所以更换了桌椅,其实并非是因为小年用不习惯,他既然已经在县学读书一月有余,又岂会连这件事都习惯不了?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我知道小年要用的那套桌椅早就被人做了手脚。”朱院长直视着孙先生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朱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孙先生的鬓角出已经滑落一滴冷汗:“这……这怎么可能?院长你是在说笑吧?”

“不止如此,小年要用的那套笔墨纸砚也有问题,所以我才换了下来,”朱院长虽然平日里看起来傲娇,但是严肃起来,气场也是很吓人的,“既然孙先生不相信的话,不如叫人把那些东西拿过来,叫大家一起看看。”

说完这话,他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机会,就直接叫人去搬桌椅,拿文房四宝去了。

趁着大家等待的空挡,他又看向比赛的两人道:“现在第三轮比试的时间已经过去一盏茶的功夫了,你们怎么还不动笔?”

言下之意,虽然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比赛还是要按照之前安排的时间进行下去,而第三轮的考题自然还是默写一遍《三字经》。

闻言,小年没有任何异议地应了一声,便开始提笔作答,而对手虽然有些想法,但见状也只能妥协了。

韩度月在二楼看了看正在作答的两人,又看了看周围闹哄哄的人群,若有所思地道:“我好像知道这轮比试的重点在哪里了。”

“那你现在觉得先生这人如何?”宋凝微微一笑,喝了口茶问道。

韩度月眨了眨眼睛,笑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对朱院长表现得很不满吗?”

不得不承认,之前或许是因为有了李昊做对此,也或许是朱院长确实表现得太傲娇了,韩度月对他做小年的老师这件事,确实并不是完全赞同和乐见其成的,只是她好像也没太明显地把这种情绪表现出来吧?

“自然不是,只是毕竟是小年的老师,我们自然要谨慎对待。”宋凝摇了摇头,他之前其实也在考虑这些。

虽说他心中确实是很尊敬朱院长的,但这并非是因为朱院长教授了他多少知识,而是因为当初朱院长帮助他,做出了他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决定之一。

韩度月想了一下,认真道:“虽然我还没听朱院长讲过课,但从他方才的举动来看,想必一定是一位非常厉害的老师,而且不止是在读书上。”

“真巧,我现在也是这般以为。”宋凝与韩度月相视一笑。

而在竹林中,之前准备好的桌椅已经搬到了大家面前,大家的目光都带着好奇和不确定看向这套看起来很是寻常的桌椅。

“院长,这桌椅看起来似乎并没有问题啊?”林先生绕着桌椅转了一圈,又在桌椅上按了按,也没看出什么不对劲儿来,只好探寻地看向朱院长。

孙先生此刻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却仍强撑着附和道:“是呀,这不过是一套再简单不过的桌椅,怎么会有问题?想必刚刚院长是在说笑吧?”

朱院长什么都没说,直接放下茶杯站了起来,慢悠悠地走到椅子前,用脚踢了下左侧的一个椅子腿,结果整张椅子竟然在一瞬间突然坍塌下来,发出巨大的声响。

“若是其他人,就算坐了这张椅子,一般也不会碰到这里,但若是小年的话,”朱院长冷笑一声,直视着孙先生继续道,“ 因为他个头偏小,坐上椅子后,左脚很容易会提踢到椅腿,如此‘意外’很容易便发生了。 ”

孙先生被朱院长的目光看得颇为不自在,只能焦躁地移开了目光。

说完这话,朱院长又拿起了那套笔墨纸砚中的毛笔,仔细端详片刻后,轻轻一掰,毛笔应声断成了两截。

“虽说这些小把戏还伤不到小年的身体,但他今日即将面对的可是整整六轮文武比试,情绪稍有改变都有可能影响到比赛的结果,更何况是这样的事情了,”朱院长将两截毛笔丢到桌上,轻声冷笑道,“由此可见那个设下陷阱之人用心之歹毒啊,县学里竟然有这样的先生在,实在是叫人心惊胆战、心寒不已啊!”

“什么难道做出这种事的人竟然是县学里的先生?”有人一下子抓住了重点,惊呼着提出疑问。

同时因为这件事被揭露出来,大家对小年仅剩的那一点不满也跟着烟消云散了,原来院长根本就不是在偏袒韩度年,而是在暗中保护他啊。

不过说起来韩度年也实在是可怜,小小年纪便遇上这种事,若非院长早有察觉,这次他肯定要被吓坏了吧?

这么想着,众人顿时对那个始作俑者愈发愤怒起来,纷纷追问着。

看着众人义愤填膺的模样,孙先生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刚刚的举动了,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他就不该站出来啊。

朱院长的目光在众人身上转了一圈,最后在孙先生的身上掠过,落在了桌上的茶杯上:“虽说他确实做了错事,但毕竟曾为人师表,若是我此时贸然将他的身份说出来,只怕会叫他颜面尽失、身败名裂,所以还请大家不要过问了。”

闻言,孙先生刚要松一口气,却听朱院长声音严肃地继续道:“不过你们也放心,对于这样的人,我自然也不会让他继续留在县学里,祸害广大学子们。”

大家虽然对那个人究竟是谁仍有疑惑,但对朱院长的话也是赞同的,读书人最是在意名节,若是真被当众指出来,只怕真要羞于见人了。

只是众人中也有些聪明的,在仔细观察过在场几位先生的神色后,心中已经隐隐有了答案。

此时孙先生的脸上、额前已经布满了冷汗,脑海中更是一片混乱地想着解决这件事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