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瘦时我正肥】珠珠捣药不良会(1 / 2)

福禄粗读过几年书,略识文字,一个斯文人,写给山贼的信,字里行间,有些柔软。

信这般写:

山贼阁下,勿讶,江苏江阴将军府萧夫人,李氏,欲与阁下之兔,明日午时面谈几句。阁下意何如,函覆为荷。

李随珠看一次眉头皱一次,双眼略过后画上花押,差了个把势极好的小兵作速送去。

山贼阅讫只回了一个字:可。

不知小奚奴打哪儿请来的神医,见用药无效,拍着屁股,道句另请高明就走了。

什么神医,分明就是蒙古大夫,连啮口也不会处理。短短几个时辰,啮口红红肿肿,皮儿紧紧,似里头有物要冲破皮肉爆出。接连请来几个神医,也无人能让萧次君起疾,反而越来越严重。

管叔听说李随珠要给萧次君治疾,跳脚反对:“夫人又作诨了,您不识医,如何治疾。将军若出个什么差池,夫人能担得起这血海干系吗?”

上回因种胡萝卜而有口角的事儿,李随珠是记忆犹新,撇撇嘴,遵他年老力迈,退一步说淡话:“你家将军丝丝两气啦,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用药有分,不用药就等着入土吧。”

于是又是一场你不让,我不退的口角。最后李随珠捂住耳朵,大声背起华佗老先生的药方。

管叔听不懂,拿老坐在地上哭,福禄来收科道:“管叔莫生气,夫人莫难过,将军说过,他的性命不由天来定,乃由夫人来定,夫人给毒亦饮,所以……”

管叔一听,气得嘴乌目吐,虾起老腰离去:“萧家不幸也。”

李随珠扬头朝天一哼:“萧家有我才幸,哼!怎么说我也救过母亲呢,拿老的老蔬菜!”

事情暂收篷,福禄去药馆买来一斤黑豆叶和地菘,乃不二价,价不贵,本想用肉里钱付了,却发现自己没带银子,只好口头贳帐,用常胜郎的名义。

李随珠在日光下选出一些色泽漂亮的黑豆叶和地菘,温水洗净,晾干后放进碗大的石臼里,一片黑豆叶,一片地菘,花搭着放。

这两种药草都是治恶蛇咬的药,萧次君虽是被兔儿咬了,李随珠却猜想那只兔儿来历非常,恐是兔妖,妖齿有毒,看啮处的颜色和流出的脓水,与蛇咬的无异。

李随珠在广寒宫里捣药时学了些知识,碰巧能用上救人,她又想念在广寒宫里的日子,她心里暗暗发誓,等萧次君醒来,定要按着葫芦抠子儿,把宝剑骗走献给师父,然后回广寒宫去。

广寒宫的石臼和脸盆那般大,捣药的石杵有棒槌那般粗,李随珠捣了几百年的药,练就出过人的臂力,能扛鼎,倒拔杨柳树也是轻而易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