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自然乘轿子,很凑巧的,她招呼来的还是方才的几位轿夫。
轿夫露着一口大白牙,说:“小娘子这次要去哪儿?”
两足被灸了一下,感觉没有以前那般笨拙与沉重,姜豆娥坐上轿子,屁股坐稳了才回话:“回家呀。”语气轻松俏皮。
叁花跳上轿子,在姜豆娥左脚边趴下。
“小娘子贵宅坐落何处?”
“是县西南十五里的姜府。”姜豆娥把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轿夫。
轿夫见银,嘿然变色,欲接不敢接。
县西南十五里是甘松岭,哪儿住着员外爷姜小纠。
姜是松州里的着姓,松州里仅有一户人家姓姜,轿夫瞳孔一震,手心布满了汗,轿子上的小娘子打扮吃喜,如今回家又回的甘松岭,联络一下,小娘子七打八是姜家的小茶姜豆娥。
那位骨头常常走作的姜豆娥。
轿夫彻底不敢接拿银子,要是让爱女如命的姜小纠得知他们讹了他家小茶,指不定要送他们入牢蹲几日。
他们方寸乱也,讪讪一笑:“银子就、就不收了,小娘子坐稳了,要起轿了。”
轿子抬得平稳,姜豆娥坐在上面一点没感到颠簸不好受,睡过一觉,困神还是压脑袋。日下天气还是热,她一边睡一边流汗,汗快流光的时候轿子一停,她也从梦里醒来。
睁开眼一看,轿子停的地方,往前就是小花师李嫦娥的店铺前。
李嫦娥的店铺门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店内传来一阵摔砸的声音。轿夫延颈望之,苦恼说道:“前边路被堵了,一时半会走不过去,这如何是好?”
店内的摔砸声越来越激烈,姜豆娥眉头一皱,示意放轿,她下轿去,拍拍叁花的屁股:“叫几声。”
叁花领意,尾巴一直,接连吠几声,吠出一条路来。
叁花一吠,围观的人见犬吠,又见到姜嫦娥,脸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都纷纷让出一条道路。
道路直通李嫦娥的店门首。
门首前的台阶是一团被踩蔫儿的花,还要许多碎瓷,里头传来的骂声十分辱耳朵:
“一个哑子罢了,死了也不能掀什么浪来,今儿爷与你说个嘴清舌白,这块地,还有你那种花的地,爷要了!”
姜豆娥哎呀一声,撩了裙,负急走入店铺里,还没见着人就开骂:“哪儿来的疯狗跑人店里来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