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厉列侬把她抱回右边的房间时,许戈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当他把她平放他的床上时,许戈的一颗心几乎都要从胸腔里跳跃出来了。
五分期盼五分害怕,期盼着能和他更为亲近着,又害怕身体被贯穿时所带来撕裂般的疼痛、以及在他每一次律动时所带来濒临的窒息感。
紧紧闭着眼睛,在大片阴影覆盖上她眼皮时,那五分的害怕占据了上风,许戈在心里想着他今天在广场时穿着一身正装的英俊模样,拼命想着今天是他人生中最应该值得纪念的一天。
在这一天中,如果他们发生一些什么就一定是锦上添花的事情,更何况,和他一直发生点什么不是她一直盼望着的事情,第二次也许和第一次不一样。
渐渐的,五分期盼赶走了那五分的害怕。
微微昂起颈部,可让许戈所期盼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属于许戈儿时那种自作多情在成年时代还一息尚存。
那靠近的气息,以及覆盖在她眼皮上的阴影只是他关台灯所带出来,这里空间并不大,床紧紧挨着墙,台灯就摆放在墙壁的凹型设计里。
而且……
而且他一副不想多呆的样子。
在他想离开时许戈第二次做出勾住他脖子的动作。
随着她的那个动作做出,四十坪大小的空间沉默成一片。
午夜、窄小的空间、一男一女独处所营造出来并没有任何旖旎气氛,甚至于连一丝一毫的暧昧也没有。
而那沉默正逐渐转变成为了尴尬。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和他是未婚夫妻,而且他们现在都处在于会相互渴望的那种年纪。
距离很近,近到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他打在她身上的呼吸气息,那呼吸气息一如既往,就好像他们一大堆人在一起时的模样。
许戈还在他的呼吸气息中闻到了淡淡的葡萄酒香。
“喝酒了?”像冰淇淋的声音问着。
“嗯。”
回应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阿……特。”支支吾吾的说着。
“还有什么事情吗?”声音听着温柔而且极具耐心。
“伊莎贝尔说……”软软的声音听着有点像是在娇嗔,也像是在撒娇,还有这一点点不大服气模样:“伊莎贝尔说,我的胸部没有那些喜欢你的女人们大。”
沉默——片刻,他压低声音:“还有这事?她们胸部有多大我没去注意,我也记不清楚她们的长相。”
顿了顿。
厉列侬按照许戈所猜想中的那样说出“我还得去处理一些事情。”
就像演讲稿的形式一样,溢美之词之后才是主题,1942领导人一向精通此道。
可这个男人遇到的是许戈,狗皮膏药许戈!故意忽略他的话,强行拉着他的手,让手穿过薄外套,穿过外套下面的衬衫,沿着小腹一直往上,停在一处所在,那处所在,只要他往上移动一丁点,就可以触到那处高耸所在的轮廓,只要沿着那轮廓攀爬就可以整团握在手掌心,那时他就知道了它有多大,是一手握住刚刚好呢,还是…声音低低的“那次,你没有……”
属于他们的第一次完成时她的上衣连同胸衣还完好无缺,勾住他颈部的手紧了紧,稍微往下一压,让他更加靠近她一点。
“阿特。”轻轻的,软软的述说着那份不满:“你去告诉伊莎贝尔,它有多大,阿特,你都不知道伊莎贝尔在说这话有多讨厌。”
更让许戈讨厌的是,厉列侬这个男人一点也不好奇,他未婚妻所穿的内.衣号码尺寸,许戈遇见过在商店为自己女友买内.衣的男人,即使当天她一脸鄙视的表情,可渐渐的,另外奇怪情绪鲜明的涌现了出来。
心里想着:要是有一天阿特推来内.衣店的门一定很有趣。
甚至于连戴着眼镜一副书呆子模样的方为其也隐隐约约知道她的内.衣号码,那天方为其还若无其事问她老是穿小一号的胸衣不觉得难受吗?
可她的未婚夫从来就没有意识到她穿的是小一号的胸衣。
☆、第44章 /(许戈)
房间就只留下了一盏小壁灯,随着台灯被熄灭周遭被大部分空间陷入了黑暗,那黑暗也波及到许戈的所在位置。
许戈心里庆幸幸好她所在位置处于黑暗地带,不然她会觉得更加丢脸。
她厚着脸皮装模作样说出的话最终只换来历列侬的一句“我会告诉伊莎贝尔,五金店老板家小女儿的胸部一点也不小。”
很温柔的嗓音,温柔而且脾气好极了。
但如果你细细听的话,就可以从嗓音里听出若有似无的无奈以及敷衍,他手从她衬衫里伸出来,很自然的帮她整理外套,再之后拉来毛毯盖在她身上。
低头,唇轻触她头发,说了一声晚安。
脚步声离去,在房间门从外面被带上的声响中许戈翻了一个身,背对着房间门,面对着墙。
对着老得就像拥有人的脸部表情一样的墙,从眼眶忽然冒出的泪水缓缓往下垂落。
十四岁,在墨西哥,她剪掉了头发,剪掉头发的第一天在面对老师提问时。
“老师,眼睛是用来哭泣,而双手是用来拥抱的。”
那是许戈最后一次允许自己的脆弱,她把一切都藏得很好。
彗星来临的那一夜,许戈哪里也没有去。
十八岁时,戴着厉列侬给她的戒指,在记不住名字的站台上他们像恋人般的接吻,但真正陶醉在那个吻里头的人就只有她,而他的吻只是一种象征性。
接下来,她和他即将迎来漫长的离别时间。
短暂的唇齿纠缠后,她脸红耳赤的,而他则是抬起手腕在看表,再过三分钟,车就要进站了,他手垂落时,站台广播响起:车进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