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白的动作又顿了顿，放下纸巾看着她。本来对这种问题比较窘迫，但刚刚那声称呼，又让他小心起来。

“喜欢。”他慢慢道。

他领口的扣子扣得庄严，垂眸的模样显得端正认真，喻楚看了眼他的耳垂，另一边在阴影中看不清楚，但映着月光的一侧，白皙颜色显然发红。

“可我们没见过几面啊，你是怎么喜欢我的？”女孩继续问。

年轻的军人看她一眼，心里模模糊糊明悟，这种问题应该好好回答。可是要说什么时候喜欢，他自己蹙眉思考一会儿，却觉得连自己也不知道。

在见面前半点好感也没有，见面了并不觉得讨厌，之后就……

他沉默了半晌，还是照实回答：“我不知道，但是我很喜欢。”

喻楚沉默下来。

两人之间微微安静。褚白心情有些下沉，斟酌地想，他是不是答错了。

女孩迟迟不开口，他耳尖的热意都减弱了些。沉默片刻，她才又开口：

“你能一辈子对我好吗？”

喻楚眨了眨眼睛。

哈，聪明如自己，主神大人有什么原因不能表白，可是失去记忆的碎片可以随意说啊。以后每个碎片她都这样问一遍，还怕不知道主神怎么想么。

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女孩在心里给自己点个赞，随即看向怔住的碎片，弯着唇等待回答。

军装小哥哥沉默几秒，忽然把她放在一边的座位上，随后把军帽放在她膝盖上，抬眸静静直视着她：“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楚楚，国旗为证。”

女孩怔了下，低眸看着自己手中的军帽，国旗映着窗外光线，即使只是简单的图案，却凝聚了历史光阴，代表了岁月峥嵘荣耀，更是军人的信仰。

这句誓言其实来说不算什么，只是空话而已。但是眼前修长的军人脱下军帽放在她手里，告诉她国旗为证，喻楚却忽然能体会到他证明誓言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