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1 / 2)

常言道天黑莫入林,而即便是烈日当头,也不能随便进入树林。

随着不断地深入树林,行壹能感到杂乱的阴气出现了,这些阴气来自不同的动物,有些可以分辨出是山鸡飞鸟,有的很薄弱就快要渐渐散去了。而两人在走了三个小时候,能听到远方传来了‘哐——哐——哐——’的火车途径铁轨声响。

“我们已经偏离了传说里的位置。”爱德华拿出了手机定位,这里与小镇传闻里兔子尸体悬挂处完全是东西两个方向。

行壹指向西侧铁轨声发出的方向,“传说总有失真的地方,逻辑也有些不通,但也未必是全都是假的。故事里面凶手是被火车撞死的,树林的那一头确实有火车铁轨。”

爱德华摇摇头,那就差太远了,“虽然能听到铁轨声,但那里已经超出费尔法克斯郡。你该不是想一路走过去吧?那么估计没出树林天就要黑了。”

“前面有不一样的阴气,具体说就是带着怨恨。”

行壹看到了前方远处的树林被罩在一层淡淡的黑雾下,那里应该有些什么,也许是与兔子们的怨恨有关。

这时,行壹的手机响了,亚伯打来了电话。

“我找到了那个最初说故事的人。莫西说兔衣男桥的那个版本是他加工编造的,但不是毫无根据,起源是因为他小时候的一段经历。莫西的祖父家火车铁轨旁边,莫西小学的某一年暑假来祖父家玩,有一天午睡要醒没醒之时,他感觉有一只小动物跳近了窗户。

然后,莫西感到了这只毛绒绒的小动物在蹭他的脸。因为他很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未免吓跑对方就装睡就没有睁眼。这样的情况接连发生了好几次,直到暑假快要结束前,莫西要离开祖父家了,他决定看清到底是什么小动物,他猜测应该是一只可爱怕生的野猫,只在人睡着时才敢靠近人。”

亚伯说到这里卖了个关子,“行,你猜莫西看到了什么。”

行壹沉默了片刻淡定地开口,“我猜那是一颗人头,毛绒绒的是人的头发。”

第38章

“恭喜你,猜对了。”亚伯还特意说明了,“那只人头留的是短发。”

爱德华听着两人的对话,他在夕阳将落的树林里有些头皮发麻,却还是嘴欠地问行壹,“你为什么会猜是人头?”

“因为莫西的祖父家是在火车铁轨边上。”行壹给出了一个关键的地点提示,“你应该知道每年死在铁轨上的人有多少。”

有道是学无止境,这一点同样适用于处理各种灵异事件,不是说来自古代就一定道法高深了,而最重要的是与时俱进。

行壹发现随着近代工业革命的兴起,更添了一些新的风水禁忌,比如说最好不要住在铁轨边上。因为一旦有火车呼啸而过撞死碾死个把人或者小动物,那些尸体往往会被弄得到处都是。

最惨的取证是尸体卡在了火车轮子间隔里,它被带着碾过了一长条轨道,而这一过程很难说途径的动物会否吃了尸体的一部分,有时就遗失了最关键部位的证据。

爱德华脑补了那个场面,他当然听过这样的案子,并不一定是谋杀案,很可能是穿过铁轨的流浪汉操作不当被碾死了。

在美国有一个特别的族群——扒火车的流浪汉。

有句话叫做在美国就没有好的火车,除了一些特别的旅游观光特列外,美国的火车都已经历史悠长,也就说它们大多都很破旧了。

公共基础建筑陈旧是美国的一大特色,汽车出行普及之后,火车铁路出行不是人们的首选,而铁轨系统更多被用作货运。

这些流浪汉就会扒到货运火车的车厢里,随着火车从南到北四处流浪。

可想而知,火车铁轨沿线大部分路段的住宅区都不够安全,因为那是流浪汉的必经之地。

然而,正是因为多为货运外加火车设施也老旧,万一火车在铁轨上撞到活人,列车司机毫无察觉的可能性就很高,只会以为是哪一段又年久失修出了一些小颠簸。这也就造成了尸体被拖拽一路的现象。

行壹认为铁轨边的风水不好,正来自于这些被火车误杀的人或者动物,它们死后的阴魂会在铁轨边停留徘徊。更有甚至,因为火车撞到的尸体被撞得碎裂,很难说散落的尸块会不小心粘连到什么东西上面。

“住在铁轨之侧就有这样的风险,遇到的不一定是动物的阴魂,也会遇到人类的阴魂,往往这些人都是死状惨烈,缺胳膊断腿是常有的事情。”

行壹将都市传说里兔衣男的死因与铁轨相联系了,也就推测出莫西曾经遭遇了什么,就问电话那头的亚伯,“后来那个人头的尸主查到了吗?”

亚伯很遗憾地表示并没有,“莫西在九十年代初爆出了这一则都市传说,当时他刚大学毕业刚去报社工作,而他是在在七十年代与那个人头有了亲密接触。当年在发现了是人头后,小莫西吓得挥动了双手,谁想一不小心抓下了一缕头发,他大声尖叫引来了祖父,俩祖孙两人眼睁睁地看着人头飞了出去。

当年的科学技术还不像现在那么发达,谈不上完善的道路监控,没有第三任能够佐证会飞的人头一事。报警之后,警方也不可能根据小莫西手里的头发去做dna比对,这件事情就成了一件迷案。后来,莫西祖父就搬家了,莫西被送去了教会学校读书,他们都没有再遇到古怪的事情。

时隔近二十年,莫西再回到弗吉尼亚州的那一处铁轨边,他就结合了当地一直在流传的兔衣桥男编造出了那个故事。当年被莫西拔下的那一撮头发,他并没有全都交给警方,他将剩下的那些给了我,还有一张画像画的是人头的长相,他说这几十年利用工作之便一直在寻找图上的死者,但始终没有收获。”

亚伯交代了这些线索就挂了电话,两拨人约好在那一段铁轨边上见,再是将那张画稿发到了行壹的手机上。

爱德华看着画稿摇了摇头,这等抽象派的画技能找到对应的死者很有难度。“有时候,记忆是会骗人的,莫西看到人头时年纪太小,你认为能以他的话为准吗?”

“那就需要你去帮忙问一问当年是否真有人报案了。”

行壹总不能去找莫西的祖父,如今莫西都要五六十岁了,他的祖父很早就去见上帝了。“顺带再打听一下,这里是否出现过连环杀人案。我们的目光不妨放地长远一些,人头说不定是顺着铁轨的一路被夹在了车盘里而来,也就是说……”

“就是说这一条铁轨的沿线都有可能!”爱德华翻了一个白眼,“知道为什么我不申请加入fbi吗?就是因为跨州跑很麻烦。但自从认识你之后,我遇到的案子精彩程度远超fbi了。”

“谢谢夸奖,而这正是你的荣幸。”行壹笑着接受了爱德华的褒奖,她不在意那到底是否是夸赞之意,“现在时间紧急,所以从多方面下手,一方面去查人头的线索,另外还要准备铁锹等工具,等到明天我想去将那处有阴气聚集挖挖看,也许就有收获了。”

爱德华想了想只多问了一句,“你们希望找到那个杀人犯的尸体,那么他碎成的渣的话,是不是取走一部分就行了?”

“你想听实话?”行壹看着爱德华有些担忧的神色,那种担忧是怕必须去寻找可能从几十年前起就分散在长长的铁轨沿线的零碎尸骨,“我也不知道羽蛇的能力到底如何,它是吃了一截小指就够了,还是必须找到那个尸体的头才行。我们能做的是找到越多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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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爱德华先将行壹送到了靠近铁轨边的树林那一侧,他就去当地的警局想办法调查很多年前的悬案。

行壹就拖着一把铁锹走向了阴气聚集之地。这片区域并不在树林深处,目测距离铁轨不超过三百米的距离。入林后在泥地上不见任何人类的脚印痕迹,也是留有一些小型动物的爪印,比如说野猫、野狗、还有兔子的爪印。

这一路树林没有繁茂到难以抬头看清阳光的照射。

然而,当行壹来到了阴气最盛的地方,看着眼前的树木排列却是微微蹙眉了。如果她的记忆与感知没有出错,那些这一圈的树木生长方位有些奇怪,它们似乎是构成了某种图阵。

随着行壹不断研究塔恩留下的人皮书,她对于另外的法术体系有了更多的认识,尽管有些认识还不能用具体的词句概括出来,但却有了一种精准的直觉,比如说面前的这些树木肯定不是自然生长。

如此一来,行壹没有冒然先开挖,而是绕着这圈树林走了起来,希望能够将得到一个大致的图形。等她绕完一圈,亚伯也到了铁轨边,寻着阴气进入了树林。

“确实古怪。这片树林历史久远,不能说是比美国建国的时间要久,但你看这些树木的粗壮程度,一两百年是肯定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