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错,是我错了,我做错了很多,但我想要一个改正的机会……”赵锦辛亲昵地吻着黎朔的面颊,“我不会把你让给任何人,永远都不可能。”
黎朔有种被毒蛇亲吻的错觉,他浑身战栗:“你真的以为这种手段就能要挟我?我同样能把赵荣天送进监狱!”
赵锦辛并不在意:“哦,你会吗?”他的吻流连在黎朔的脸颊、耳垂、发际,动作轻柔,仿佛无限珍视。
黎朔的目光越过赵锦辛的肩膀,空洞地目视着前方,尽管巨大的愤怒已经充满他全身,但他此时唯一的想法,却不是发泄怒意,而是安抚住赵锦辛,赵锦辛的情绪明显过于偏激,他不敢刺激他。
他一点都不想去揣度,如果他拒绝,赵锦辛会不会真的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因为哪怕赵锦辛仅仅只是放出一点风声,他爸刚刚恢复起来的心脏都可能垮掉,他怎么敢拿他爸的身体开玩笑。
赵锦辛早就是看透了他和他爸,他不可能为了自己,跟赵家拼个鱼死网破,完全没有意义,所以赵锦辛才敢这样胁迫,简直又歹毒又疯狂。
黎朔冷声道:“我需要时间考虑。”
赵锦辛毫不犹豫地说:“你没有时间考虑,我要你现在就答应,而且,你只能答应。”他当然知道这一招有不少漏洞,夜长梦多,黎朔这么聪明,他不会给黎朔时间考虑怎么对付他。
黎朔深吸一口气,咬牙道:“赵锦辛,你会后悔的,你简直是害人害己!”
赵锦辛直视着他,笃定地说:“我不后悔。”
“好,你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黎朔的目光异常冰冷,“一年,我只给你一年时间,一年之后,你玩儿没玩儿够,我们都要结束,你再拿这个要挟我,我一定饶不了你。”他需要时间把他爸从这件事情里脱出来,无论有没有赵锦辛,他爸做的事都有风险。
赵锦辛难受地说:“我没在玩儿,我早说过,我是认真的,我会一辈子对你好。”
“我不稀罕。一年是我的底线。”黎朔寒声道,“赵锦辛,你别逼人太甚。”
赵锦辛对上黎朔仇视的目光,心脏刀割一般地疼,他苦笑一声:“好,一年。”一年,他要让黎朔再也离不开他。
黎朔推开了他,从地上捡起不小心散落的文件。
赵锦辛伸出手。
黎朔迟疑了一下,还是把文件都还了回去,他已经记住了不少信息,但若没有实证,对赵家也构不成什么威胁,还要另外想办法。
赵锦辛仔细收好文件,平静地说:“你搬到我家,还是我搬到你家?”
黎朔眯起眼睛。
“还是我搬来这里吧。”赵锦辛环视四周,“我很怀念这里。”他在这栋公寓里,享受过全世界最好的爱情,是他搞砸了。
黎朔一字一字,清晰而又坚决地说:“没有谁会搬去谁那儿,你住你家,我住我家。”
赵锦辛舔了舔刺痛的嘴角,口腔中的血腥味儿变得更浓郁了,他后退了几步,“好吧,我明天来找你。”说完急匆匆地开门走了。
黎朔僵立了几秒,突然暴喊一声,把茶几上的东西一股脑地扫到了地上,茶壶摔得粉碎,破片混杂水渍洒了一地,放眼尽是狼藉。
“赵、锦、辛。”黎朔双目赤红,咬牙切齿地咀嚼着这三个字,感到无比愤怒的同时,也品尝到了巨大的、难以言喻的伤痛。
曾经越是美好,变质之后,越是面目可憎。
再也回不去了,谁都回不去了。
赵锦辛,你会后悔。
黎朔很想马上飞回家,找他父亲谈一谈,但冷静下来想想,赵锦辛连他去个酒吧都知道,他的一举一动,可能都在被“看着”,而且现在贸然说出来,他父亲也会被吓到,还是得找合适的时机。
他把自己关在屋里想了一天,脑子里初步有了计划,实施起来很困难,也很冒险,但他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黎朔约了程盛吃饭。
程盛跟老板争取了在国内过完年回国,这小子显然是在国内玩儿痛快了,赖着不想走。
黎朔向程盛打听了离岸账户的事,印象中,程盛跟他聊过,对这方面比他了解很多。
“哦,知道啊,我有个朋友当初想拉我去开一家代理公司,专门做这个,我还挺心动的。”
“那你怎么没去?”
“这种钻法律空子的事,风险有点大,我又不是非要赚多少多少钱,钱够花就行了,想想还是算了。”
“你了解流程吗?给我讲讲。”
程盛挑眉道:“你想帮谁做啊?”
“放心吧,反正不是我要干。”
“哦,那就好。”程盛就闲聊着把他了解的告诉了黎朔。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条生大钱的路子。需要通过这种方式转移财产的,都不是普通的有钱,而是巨富级别的,赵荣天一定给了他爸相当可观的佣金,俩人之间也是非一般的亲密,赵荣天若是知道自己儿子干了什么,恐怕要气死。
“对了,你三亚那酒店什么时候建好啊,我想买套产权公寓呢,给我打折啊。”
黎朔僵硬地笑笑:“这项目我转出去了,不做了,不过给你打折没问题。”
“啊?不做了?”程盛惊讶道,“你不就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吗,不是忙活了好几个月吗。”
“嗯,忙来忙去发现自己不适合做项目,还是适合跟数字打交道。我这么一转手,也小赚了一笔,我想再投资个事务所。”
“那好啊,还是干老本行好,至少对自己有把握。你想投资个什么样的,我让我朋友给你介绍介绍。”
黎朔把自己的条件说了一下,拜托程盛给他留意一下。
“没问题,我朋友是这边分公司的副总裁,x大的客座教授,认识一帮聪明又有志向的年轻人。”程盛突然想起什么来,“哎,你知道我们怎么成朋友的吗?”
黎朔心不在焉地笑笑:“难道是同道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