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1 / 2)

但卷卷还是来了。

拉下车窗之后,沈绿瓷既没有责怪卷卷的不小心,也没有告诉她自己已经等了她好久,她温柔又平静的撒了个小谎:“我是来拜访顾老板的,刚刚远远看见你,所以停下来等你一起。”

卷卷被她的小谎话骗过去了,笑着说:“这么巧,我也是来找他的,那咱们一起吧。”

于是车子开进去,两人一起敲开了顾余墨家的家门。

房门打开,门后的顾余墨看见沈绿瓷,微微一愣,以为是卷卷带来的朋友,所以也没多说什么,笑着说:“你们来了,进来吧。”

卷卷看他没什么反应,以为他之前跟沈绿瓷约好了,也没多说什么,就拉着沈绿瓷一起进去了,两人在顾余墨的带领下,朝会客厅走去,随着客厅越来越近,卷卷只觉一股香水味如花绽放。

四个女人,四种不同的香水味在空气中猛烈碰撞,像四把无形的兵器。

等他们走进客厅,四张美丽的面孔就展现在他们面前。

卷卷站在客厅门口,没有急着进去,目光缓缓流过那四张面孔,心想,究竟是哪个呢?

她最先怀疑的是正在落地窗边弹钢琴的知性女人,她面容清秀,但能把白衬衫与黑色西装裤穿出一股特别的女人味来,钢琴弹得非常好,就连她这个外行人都不禁沉醉在她的小夜曲当中。

卷卷注意到,她是在场这么多人里,唯一一个戴眼镜的人。

真凶有高度近视,所以她难免多看对方一眼。

但也不能完全排除其他人的嫌疑,万一真凶只是在卧房里带眼镜,出门的时候就换隐形眼镜呢?想到这里,卷卷又看了另外三人一眼。

一个是身材火爆的红衣美人,她站在篝火边上,轻轻摇晃手里的葡萄酒杯,两串大大的金色耳环垂在耳下,随着她转头的动作,晃出点点金光,看起来放浪又美丽,像流浪的吉普赛舞娘一样,充满诱惑力。

一个是气质高贵,一看就知道教养良好,生活优越的女人,从衣服到首饰都是订制品,一身行头价值不菲,可以说是在场所有的人里,财力方面与顾余墨最接近的人。而且卷卷发现她跟沈绿瓷长得有点像……至少那头笔直的黑色长发特别像,从侧面看很像同一个人。

最后一个人……似乎受到另外三人的排挤。那是个良家妇女气质的女人,才华无法与第一位比,容貌无法与第二位比,气质无法与第三位比,所以只能安静的坐在沙发一角,静静的削苹果皮,苹果皮一直连在苹果上,没有断过。

这三位长相气质都不同的女人,却有一个相同的特点。

她们……全都戴着大眼利器美瞳啊!

卷卷好囧,美瞳也分有度数的和没度数的,这要她怎么分辨她们是不是近视眼啊?

而在她打量她们的时候,她们也在打量她……身边的沈绿瓷。

“顾先生一大清早坐立不安,就是为了等一位吧?”黑色长发的气质美人走过来,笑着打量了沈绿瓷一会,然后伸出手,“你好,我是安娜,很高兴认识你。”

明知道她认错人了,但沈绿瓷却完全不打算为自己辩解,相反,她淡淡一笑,默认了下来,而且对对方伸出来的手视而不见,仿佛胜利者不屑于跟失败者握手言和一样。

伸出去的手握不回来,气质美人的处境立刻变得很尴尬。

“咳。”顾余墨在边上咳嗽一声,打破了眼前僵局,他对卷卷和沈绿瓷笑道,“我先带你们两去调房间吧,来,房间在楼上。”

说完,他还朝卷卷使了个眼色。

卷卷会意,拉着沈绿瓷正要上楼,身后却忽然传来沈绿瓷的声音。

“你挑吧,挑个大点的房间,我们一起住。”沈绿瓷笑着挣开她的手,“我就不去了,留在这里等你。”

态度坚定的驱赶走卷卷之后,沈绿瓷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散去,她转过头,环顾客厅里坐着的那四个女人。

笑容同样从四个女人脸上散去,她们冷冷看向沈绿瓷,目光警惕又锐利,像是手握兵器的战士,正在寻找对方的破绽,以便进行致命一击。

沈绿瓷走到沙发边上,刚要坐下,身边正在削水果的女人忽然失手将刀子抛过来,差点割到她的脸。

“不好意思啊。”良家妇女歉意笑笑,走过来,弯下腰,从地毯上捡起刀子,起身的时候,嘴唇贴在她耳边,轻轻的说,“小狐狸精,别以为长得一张好脸就能勾引余墨,当心一觉醒来,整张脸皮都被人给割下来!”

说完,她直起身,依然是那副纯良面孔,笑着说:“没伤到就好,我切个苹果给你吃吧,算是赔礼道歉。”

这拙劣的伎俩落在另外三个女人眼里,她们冷冷笑着,即不帮腔,也不阻止,就在一旁静观其变。

沈绿瓷的目光从她们四个脸上一一看过去,然后,慢慢勾起唇。

随着她的微笑,一股令人战栗不安的魔性魅力,从她身上弥漫开来,仿佛一种低调如夜色的香水味,一旦弥漫开来,就是铺天盖地。

四个女人看着她,脸上渐渐流露出嫉妒憎恨,以及深深的不安。

沈绿瓷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她们,心里有个声音在冷笑:“男人也好,女人也好,宫斗也好,宅斗也好,全都冲着我来!绿绿跟你们战个痛快!绝不让你们伤害我卷!”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导演下:绿绿【严肃脸】,你刚刚是不是抢戏了?你这样不好,很不好,回家路上小心一个会吐泡泡的男人啊。。。

☆、45|双脚

如果撕逼算一门技术,那沈绿瓷已经可以拿八级技工证了。

她一开始没搭理良家妇女,等顾余墨和卷卷从楼上下来,良家妇女端起切成片的苹果,走过去大献殷勤的时候,她才忽然说:“不是说要切个苹果给我赔罪吗?”

良家妇女都快走到顾余墨面前了,中途脚步一转,把苹果递给沈绿瓷,笑容温柔,抢先一步解释道:“对不起,但我刚刚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刀鞘有点松,一不留神刀子就飞出去了,不过还好没伤到你。”

这事放别人身上,卷卷大概还会认为是单纯的意外,但发生在此时此刻,这群人身上,她就觉得耍手段的可能性更大,于是转头看向沈绿瓷,只要沈绿瓷这个时候掉两滴眼泪,她就过去打断对方的腿。

沈绿瓷一滴眼泪都没流,苹果削成可爱的心形,她拿起一个看了看,状似无意的问道:“说起来,几位都是做什么的?都是请了假来参加这次的相亲的吗?”

长发气质美人矜持一笑:“我是做古董生意的,没什么放假不放假的。”

性感美女摇了摇杯子红酒,给顾余墨抛了个暧昧的笑容:“我是个流浪画家,爱情在哪,我就在哪。”

相比前者的中规中矩,后者的放浪轻浮,知性美人扶扶眼镜,笑着说:“我在乐队工作,这一次是请假过来的,走之前,老板还问过我,男人和工作哪一个比较重要……我的答案是,工作没有了可以再找,但错过了顾先生,我会后悔一生的。”

良家妇女看起来有些紧张,她似乎很想说一个完美的答案,压过在场所有人,奈何没有这份急智,最后只能选择露骨的示弱:“我没有固定工作,一直在四处打零工,靠微博的薪水勉强维持生计,这一次我是借钱过来的……如果不成,我大概还会回去做兼职,想办法还掉这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