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第100章 再生

林文藻死得太突然了,很多人一点准备都没有。

比如沈绿瓷。

别墅里工作的人是受到严格控制的,包括通话控制,她好不容易拿到了十分钟的通话时间,然后迅速给萨丁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她开门见山的说:“林先生死了。”

萨丁沉默了一会,问道:“有什么收获吗?”

沈绿瓷闭上眼睛,片刻之后,睁开眼睛道:“林先生的身前身后事一直是由他女秘书在打理的。”

“哦?”听说是个女人,萨丁立刻拖长尾音,“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结婚了没有?”

“她姓许,叫许静姝,今年三十二,未婚。”沈绿瓷瞥了眼身边监视她打电话的保姆,斟酌着自己的言辞,“许秘书是个很有能力的女人,也很受林先生的信赖,不但经济上的事情交给她,生活上的事情也交给她,他每次小憩的时候,都不许别人打扰,只有许秘书能进去叫他起来工作。”

这番话可不是在恭维许秘书,而是在向萨丁透露两个人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林文藻的财产一直由许秘书在打理,许秘书可以随便出入林文藻的卧室。

“原来是同行啊。”萨丁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一丝兴奋,“我最喜欢跟同行打交道了。”

他是个职业情夫,跟情妇勉强算是同行。

同行是冤家,他从来不给同行留情面。

过去被他搞上手的那些情妇,最后都沦落到一个下场,那就是连骨髓都被他吸了出来,干干净净一滴也没剩下。

“那你就暂时留在那吧。”萨丁笑完,对沈绿瓷说,“过几天我来拜访你,你顺便给我介绍一下你的同事吧。”

沈绿瓷心里冷笑一声,心想小白脸又要出来浪了。

不过管他怎么浪呢,最重要的是把自己从这件事里摘出去,于是她回道:“行,我这几天都在,但过几天就说不定了,你要来就尽早吧。”

搁下电话以后,沈绿瓷抬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那个女人。

消瘦的身形,黑色女式西装,不苟言笑的面容,是许秘书。

许秘书待人很冷淡,待沈绿瓷更冷淡,就像细脚站在水面上的鹳,看着水底游过的锦鲤,冷不丁就能将她一口吃下去。

所以沈绿瓷觉得自己是呆不长久的。

林文藻的死讯传来时,她觉得对方会连夜喊她走人。

奇怪的是许秘书并没有这么做,林文藻另外还有两个助理,这两天全被打发走了,唯独留下了沈绿瓷,以前还沈绿瓷还要负责做饭,现在干脆连饭都不用她做了,就是白拿工资。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绿瓷立刻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应付许秘书。

反正她只需要应付这么一会,等小白脸喷完香水过来,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许秘书。”沈绿瓷看着对方,“有什么事要我做吗?”

“没有。”许秘书一副女主人的姿态,吩咐道,“我要跟几个客人出去一趟,你留在这里,哪里也别去,明白了吗?”

她最后一句明白了吗,是对沈绿瓷说的,也是对她身边的保姆说的,这个保姆已经在林文藻身边很久了,身体健壮,头脑简单,平常的时候都是干粗活的,但只要对她吹一声哨子,她也能立刻跟家里养的狼狗一起看家护院。

沈绿瓷看了眼身边肌肉膨胀的保姆,嘴角抽搐一下,转头对许秘书说:“明白了。”

许秘书这才满意的离开。

等到她的背影消失,沈绿瓷才转头问保姆:“许秘书这几天都在忙什么啊。”

保姆斜了她一眼:“忙着打理林先生的丧事啊。”

“林先生没有家人亲戚吗?”沈绿瓷更加不解,“为什么是许秘书这个外人来帮忙打理丧事?”

保姆瘪瘪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夫人和少爷……这里有毛病。”

沈绿瓷本来还想再问的,可保姆忽然一巴掌打在自己嘴巴上。

“我不能背后说主人的闲话。”保姆转头,直勾勾的看着沈绿瓷,“你也别问了,不然我也要打你。”

沈绿瓷吓得闭上了嘴,在这疑似容嬷嬷的生物面前,她觉得自己应该保持冷静和低调,毕竟生命第一。

本来还想打个电话的,但是保姆不许,她在背后推着沈绿瓷,催促道:“快回去,快回去,老老实实呆着,省得许秘书回来找不到你。”

沈绿瓷遗憾的看了眼电话……她只是想听听卷卷的声音……

实际上,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张天花板。

楼下的客厅里坐着几个客人,都穿着深色衣服,看起来是来悼念林文藻的,每个人的表情都很沉重,但有人是真的,有人是装的。

卷卷就是装的。

她从以前的同事那里买来了前老板的照片,然后借用对方的身体前来悼念,说是悼念,其实只是想来确认一下情况,看看林文藻到底是真死还是炸死。哪知道一进门,就被一个老板的熟人堵住了,对方拉着她不停讲合作的事情,她只能嗯嗯啊啊的应付过去。

应付到一半,忽然听见高跟鞋的声音,抬头一看,看见一个穿着黑色女式西装的高挑女人,沿着旋转楼梯从楼上走下来,对他们点点头道:“我来带路,请各位随我来吧。”

客厅里的人一一起身,卷卷也急忙跟着站起来。

她原本以为西装女人要带他们进去给林文藻献花的,她花都已经准备好了,哪知道她径自带他们出了大门,去了停车场。

卷卷不会开车,眼看着眼前这群人一个接一个钻进了车子里,她只好将一身肥肉挤进西装女人的车门内。

从其他人的口中,她已经知道这人姓许,是林文藻的秘书。

“许秘书你好你好。”她用肥手握着对方纤瘦的手指,使劲摇了摇,“林先生一死,我难过的两天没睡觉了,怕待会开车的时候睡过去,只好蹭你的车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