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酒量好才没倒下,而是本来就信服婉兮,没有加入到灌酒行列。
自然没有搬起石头在自己的脚,根本就没喝多少。
他其实也很想去凉城剿匪,当时也不明白吴凌恒为什么没带他。
吃完了这顿饭,才知道少帅这是另有“重用”。
清瑜看她这样娇俏,又不失气势的外在。
脑子里稍稍动了一些歪念头,唇瓣靠近的碰了一下婉兮的脸,“真刀真枪的,那是拿命去拼,何止是艰辛。”
“我只是想分担,替他分担。”婉兮没发现她的“轻薄”,轻声道。
清瑜占了她的便宜之后,才觉得自己有问题。
明明喜欢的是男人,怎么轻薄起女人了?
魇住了朱唇,她看着婉兮。
心想着这样的女子,也许不论男女都会被她吸引吧。
清瑜道:“别人家的女眷也想分担,但您还是头一个,要上战场为夫分忧的。”
“清瑜,你不想和他并肩作战吗?”婉兮睁眼看她。
她被婉兮这样直视,红了面庞,“我不一样,我从小就被训练……”
说了一半,戛然而止了。
“怎么不说了?”婉兮的眼中带着睿智。
清瑜站到婉兮身后,帮她揉太阳穴,“您有军事才能,不应该被埋没。”
“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军事才能,也不清楚自己的才能到底够不够。除了为他分忧,我也是为了我自己。”婉兮抚摸着桌上放着的盒子炮,感触它的每一寸细节。
这冰凉的金属质感,会让她的血液沸腾。
她不爱战争,但善用军武。
如果是保卫家园,刚好符合她最心底的声音。
清瑜贴心道:“我去给您买个解酒的香丸?一会儿还要和有容姑娘讨论蛊术。”
本来深入了解蛊术的,除了苗疆一些古老的门派和世家。
国内极少有其他人深谙此道,只能找陈有容来传授。
传授之前,自然得先探讨一下。
研究出一种合理的教学方式,以便作战时,学以致用。
“多买几个吧,他们明天还要受训,脑子得清醒点。”婉兮嘱咐道。
——
翌日,天色阴沉。
感觉要下雨,不过却并没有下。
陈有容一身军装,挺拔的站在队列前。
队列里有一百多号人,除了幽州城来投军的,还有一些从吴家军里选拔的优秀士兵。
大家站着军姿,身形纹丝不动。
看起来好像特别严肃的面对,其实真是鄙夷极了。
总指挥官是少帅夫人,看在少帅的面子勉强接受,结果连大帅的小老婆也来军营里指手画脚。
这……
太荒唐了。
陈有容以前没到过军营,更不曾受过军训。
只是来之前和婉兮探讨过军姿,和一些跟军人对话的说话方式。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和你们大帅暂时还没有什么,所以不必喊我夫人,叫我有容姑娘就好。”
一听这奔放到极致的话,好多人嘴角都抽了。
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女子之口,很少人觉得幽默,反倒觉得她是个放荡之人。
“你们得尊敬我,不许背后嚼舌根,不然我就不教你们了。”陈有容认真道。
婉兮提醒了一句,“有容姑娘师从苗疆点苍山,她要是不教了,举国上下可就找不到第二个了。”
有了这句话,有些人懒怠、不屑的心态,总算有了收敛。
“苗疆的蛊女一般都是拿虫子做蛊,当然也有例外。”
陈有容让自己的丫鬟小红,举着昨天画好的卡片道,“蛇蛊、犬蛊、猫鬼蛊、蝎蛊、蛤蟆蛊、飞蛊都很凶的。”
马封大喊了一声:“报告。”
“说。”陈有容道。
马封问道:“有容姑娘,有没有男人会用蛊的?”
“当然有,之所以常见的都是蛊女,是因为苗地是母系社会。”陈有容嘴角一勾,略带嘲笑,“这蛊术啊一般传女不传男,所以在苗地,很多男人没资格学咯。”
“还……还有这事。”马封尴尬了。
婉兮提醒道:“先教猫鬼蛊吧。”
“好吧,不过这种蛊,我也不是很懂。”陈有容垂眸,轻轻的叹了一声,道:“猫鬼蛊是猫儿死后的鬼魂成为的蛊,这种蛊对下蛊者要求很严格。”
陈有容娓娓道来,诉说了猫鬼蛊的特性。
要想使用猫鬼蛊,下蛊人必须拿它做本命蛊。
这样蛊尤为难解,比虫子、毒药下的蛊,更难找到解药。
马封道:“没有解法,学了做什么?”
“猫鬼蛊惧怕马鞭草、鼠尾草,你们可以把这些草药放在香囊里随身携带,遇到厉害的可以焚烧这些草类。”
陈有容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轻轻的又道了一句,“不过遇到厉害的蛊女,这些是没用的,你们还会中蛊。”
“有解蛊之法吗?”
婉兮在这时候,脑海里一遍一遍的出现金陵大街上。
站在马路对面穿着深红色斗篷,帽子遮住脸孔的白曼丽。
陈有容皱眉,看了一会儿婉兮,小声道:“有是有,不过……我……我讲不来,我告诉你解法,你自己想办法跟你的兵解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