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祐帝现在心中只有感动, 他就知道和他一起长大的安国公对他这个帝王是最忠心的,想想安国公这些年为了他,多少次差点死在战场上, 多少次差点带着整个家族战死, 景祐帝心中感动极了。
景祐帝自认自己是个好帝王, 他觉得臣子对他如此忠心,他自然也好对臣子好,所以对安国公许诺道:“怀之啊, 你以后有什么难处都跟朕说,朕能答应你的一定都答应你。”他相信以安国公对他的忠心,就是提要求也不会提让他为难的事情。。
安国公听到景祐帝的这句话, 心中更加高兴,他就知道景祐帝最吃这一套,连忙又道:“臣这些年深受陛下隆恩, 陛下对臣极好,臣哪里还会有什么难处,臣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臣的小女儿啊。”
听到安国公提到女儿, 景祐帝立时就想起来薛夷光, 在景祐帝心中, 薛夷光是个很贴心的晚辈,他知道安国公爱女心切, 听后也道:“永嘉确实还小, 你以后有的操心。”
“是啊, 臣这找回了女儿, 真的是不知道怎么高兴才好。”安国公一脸认同地道:“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都娶妻生子了, 要说臣现在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永嘉了, 永嘉年纪小, 这些年又受了不少苦,臣只想着一门心思地补偿她。”
景祐帝虽然没有安国公这种宠女儿的心思,但是他对薛夷光也是看做晚辈的,笑着道:“永嘉找到了父母,也是开心的,永嘉是个孝顺的孩子。”
“是啊,这孩子就是太体贴了。”安国公点头认同道:“这孩子读书也用功,还拜了张微张祭酒为师,张祭酒还夸奖永嘉,说是想让永嘉去参加童子试呢,永嘉也心动了,就求到了我这边,可是……”
说到这安国公为难的看着景祐帝,道:“臣是个武将,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可是臣二弟跟臣说,这朝中的人都崇尚礼教,臣不想让陛下为难,可是这是永嘉回来后第一次求臣这个父亲,臣实在是……”说到这,安国公似乎是为难极了。
说到这,安国公叹了一口气,又道:“臣要是回来的早,就不让永嘉去拜张祭酒为师了,张祭酒的前两个徒弟,一个状元,一个榜眼,臣知道永嘉是觉得自己要是身上没个功名,绝对对不起师父的教导,给师父抹黑。”安国公记得十分清楚,他二弟说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往张微身上推,反正名士做事再出格都没有人觉得不对。
对,这件事就是张微怂恿女儿的。
默默背锅的张微:“……”
景祐帝听着安国公是为了不让他为难,才没有同意让女儿参加童子试,心中更是觉得安国公无论做什么都是在为他着想,心中感动,再看看安国公十分难过的样子,景祐帝到底心中对安国公十分有感情,见不得安国公如此伤心,便问道:“永嘉拜张微为师了?”
说起来,这件事情景祐帝并不清楚,他虽然看重张微的,但是朝中大事这么多,他也不会过问张微收徒这种私事。
不过,景祐帝也知道张微收徒弟十分严格,很多学子想要拜在他门下都无门,却是没有想到他会收一个姑娘当徒弟,在景祐帝心中,薛夷光确实是个聪慧的小姑娘,但是却和状元之才想差甚远。
让一个小姑娘去参加科举,这在其他人那是不可能的,但是在张微这,景祐帝觉得又似乎很正常,因为张微从入仕到现在,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从没有想过这是薛夷光自己要求的,景祐帝把一切归结到了张微身上。
他摸不准张微想要干什么,但景祐帝相信张微这么做一定有张微的道理,而且安国公是他最贴心和最信任的臣子,景祐帝摆摆手道:“不就是个童子试吗?张微想让永嘉考,永嘉也愿意,那就让永嘉试试。”
安国公听到景祐帝同意,心中大喜,但是脸上却没有显露出来,反而很是担忧,“这样会不会给陛下添麻烦?永嘉不过是小孩子,让她失望一次也没什么,最主要的是别让陛下难做。”
景祐帝听到安国公为了不让自己为难,要委屈最疼爱的女儿,景祐帝更感动,同时也对那些宣传礼教的人心中有了不悦,之前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只觉得都是些古板的人,但是现在看来这些人让朝中的人觉得他也被束缚了,虽然治国要用礼教,但是礼教大过军权,这就让景祐帝不高兴了。
“这些人还不足以让朕有什么麻烦!”景祐帝大手一挥道:“朕同意让永嘉参加童子试,永嘉尽管去,其他的你不用担心。”在景祐帝心中,童子试算不得真正的科举,考过了不过是多个秀才的身份,让小孩子玩一玩儿也没什么,又不是乡试会试殿试这些,不足以让他顾及什么。
安国公听到景祐帝这句话,赶紧对着景祐帝谢恩,“臣谢陛下隆恩,陛下对臣恩重如山,臣和安国公府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战死沙场!”
景祐帝将安国公扶起来,感叹道:“咱们君臣同心,大魏定能越来越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