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里是江南,所以书房只一间两层的小楼,下面有待客的地方,左右各有楼梯上去,书桌就摆在正厅,周天昊在二楼的房中看书,一抬头就可以看见院子里盛开的两株芙蓉花。
谢玉娇过去的时候,就瞧见青雀正坐廊下的小竹椅子上,手里正拿着绣绷,一边看茶炉子一边绣花。这两日她的主要工作也就是沏茶待客,因此得了闲暇,还能抽空做一些针线。
青雀见谢玉娇来了,只忙就放下了手中活计,起身迎了过去。
“夫人怎么过来了?”青雀一边迎上来,一边又想着王爷必定不知道,便福了福身子,要上楼回话去。
谢玉娇便拦住了她道:“你继续坐着罢了,我自己上去瞧瞧。”
正这时候,茶炉子上的水却正好滚了,谢玉娇便问她道:“平常王爷都喝什么茶?”
青雀只开口道:“待客用的都是贡茶,王爷一个人的时候,喜欢喝大红袍,方才才泡了一盏新的,因此奴婢又炖上了水,预备等开了送上去。”
谢玉娇点了点头,见水已经滚了,便让她用厚实的麻布垫好了,自己提着往上头去了。
周天昊这时候正在楼上看那些军报奏折,对于他前世这个理科生来说,这些文绉绉的东西,确实煞费精神。他尤其不懂的是,明明可以好好说话,为什么非要之乎者也?难道就是因为怕浪费墨水。
这时候周天昊正钻研的仔细,听见楼梯上的脚步声,便随口道:“水放在旁边,你在楼下候着就是。”
经过红鸢那次事情,周天昊如今也是心有余悸,再不敢跟任何丫鬟靠近哪怕一丈的距离,因此这青雀虽然是谢玉娇亲自选的人,他也从没让她在跟前服侍过,就连磨墨这种事情,也都是自己亲历亲为。
谢玉娇见他头也不抬一下,倒是一点儿也不生气,只还往前走了几步。等周天昊惊觉这脚步声近了,正打算在说一声的时候,谢玉娇这才开口道:“王爷好生公务繁忙,竟都不抬头看人一眼?”
谢玉娇本就声音清脆,这话中带着几分娇憨,只让周天昊觉得浑身一软,忙抬起头来,见她手里托着一个茶铫子,便起身迎了上去要接过来。
谢玉娇只避过了,小声道:“水才滚,你远着点,小心躺着了。”谢玉娇说完,只将茶铫子放在了茶几下头的青铜垫子上,人还没站起来呢,就被周天昊从身后给抱住了。
谢玉娇只觉得耳畔被周天昊咬得热乎乎的,就听他沙哑着声线问道:“你身上好了吗?”
一开口就只知道问这些,谢玉娇都替他臊的慌。可一想到他终究忍了这几天了,又觉得也没好生气的,便红着脸颊点了点头。周天昊闻言,只抱着谢玉娇抵在自己的胸口上,低下头去寻她那一双柔嫩的红唇。
谢玉娇便扭着头,一遍遍回应着他,只到自己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
房间的左边放着一张软榻,却只是单人的,周天昊便索性将谢玉娇打横抱了起来,放在书房中间两仗宽的红木书桌上。
那书桌上原本就放着好些杂物,这时候经他这么一扫,倒是有好些掉了下去,只惊得谢玉娇连忙求饶,拉着他的衣襟道:“我们回房去不成吗?”
周天昊这会子却忍不住了,只一边解了她身上的衣衫抚弄一起来,一边道:“你都过来了,外头怪热的,这书房放着窖冰又凉快,也没有什么人。”
周天昊话还没说完,只见粉色的肚兜中跳出一对尤物来。谢玉娇虽然生得瘦弱,可胸口这俩团子肉最近却也丰盈了几分,周天昊便低下头去,吧扎吧扎的品尝了起来。
谢玉娇只能单手撑着桌案,单手揪着周天昊一侧的衣襟,嘤咛着承受着。
书房外的芙蓉花树上,知了正一声声叫唤个不停。青雀淡然的坐在小竹椅上,绣着手中的花样,果然没过多久,就听见二楼周天昊吩咐了去打些热水过来。
青雀便放下了活计,去厨房打了一盆热水来,只送到了二楼的楼梯口,回了一声,便悄悄的又下去了。
这时候谢玉娇被周天昊折腾的没有一丝力气,只斜倚靠在软榻上,头上钗簪凌乱,胸口春光微露,一双眸子半睁着,任由周天昊为她擦拭洗漱。
因为癸水才去,方才又抽动的厉害,此时那地方不仅红肿万分,从里头流出来的□□还带着几缕血丝。周天昊见了又觉心疼,想了想只开口道:“皇兄在汤山那边新建了一个京畿包围营,我打算过几日去看看。”
谢玉娇见他忽然说起了正事,倒是忍不住睁开了眸子,只想了想道:“我听你说康大人已经应了你的约了,也不知道是哪一日,你去之前,总也要先帮舅舅把这件大事办妥了。”
周天昊只点头称是,又想起谢玉娇竟没半分挽留他的意思,倒是觉得心里有些郁闷,便道:“我说要走,你也不留我,我们成婚也没个几日,你怎么就?”
谢玉娇见他这么说,倒是还透着几分委屈的样子,只忍不住拉着他的手,往他胸口挨着,只笑着道:“我不让你去,你是不是就不去了呢?你要真放得开这些杂事,又何必去看那些东西?”谢玉娇说着,眼神望地上那一堆杂乱的军报奏折上扫了一眼。
周天昊忽然觉得自己这老婆太聪明了,什么也骗不了她,便只好陪笑道:“虽然不能不去,但至少也可以晚几天去,皇兄也不是那么不通情理的人。”
谢玉娇听他这么说,反倒越发也耍起了赖来,只抱着他的脖子道:“我不让你去,就不让你去!你当初说好了的,要上我家当上门女婿的,这会子又替你的皇兄卖命,我可不依。”
周天昊最看不得谢玉娇撒娇,只被她这句话弄的骨头都酥了,一把就将人抱在了怀中,伸手在她下面又摸了一把,吓的谢玉娇连连求饶,拉着裙子不让他再动粗。周天昊便一个劲问她:“那你到底依不依?你若不依,我只问你妹妹?”
谢玉娇便问道:“我哪里来什么妹妹?”
周天昊大掌划过她大腿内侧,指尖又在哪一处逗弄了两下,惊的谢玉娇连连抽气,这才想起他说的是个什么妹妹!
谢玉娇一时间只羞得面红耳赤的,周天昊便笑着去咬她的耳朵,两人你亲我躲的,谢玉娇少不得又被他压着要了一回。
两人刚喘了一会儿气,就听见外头传来一阵吵杂声,原是紫燕领了厨房的婆子送午膳过来了。谢玉娇这时候才想起她吩咐了人往这边送的,便一边穿衣服,一边支着身子要起来。
周天昊这时候已经穿好了衣服,正要下楼,却见楼下的声音顿时小了几分,他走去窗口看了一眼,见青雀已经迎了过去,正拉着紫燕说话,婆子们也未敢进来,都在树下一溜烟的站着。
“紫燕姐姐来了。”青雀拉着着紫燕到了廊下,小声道:“你让婆子们在门口候着,我上去问一声。”
紫燕会意,只抬起头瞧瞧的往楼上看了一眼,也没见什么响动,但还是点头道:“你去吧,我在这边等着。”
青雀便点头提着衣裙进了门,走到楼梯中间的时候,小声问道:“王爷、夫人,紫燕姐姐送午膳来了。”
这时候谢玉娇已经穿好了衣服,书房里也没有梳妆镜,幸好周天昊的书桌抽屉里放着那一面菱花镜,她一边整着妆容,一边吩咐下去:“午膳就放在楼下吧,我们一会儿就下去。”
周天昊则弯着腰把满地的军报、奏折都捡起来,用抹布一遍遍的擦过了桌案,才敢放上去。谢玉娇正好了头发,见他还在那边忙碌,只笑着从身后抱着他道:“谁叫你这样猴急的,你真是……”
他点了点他的脑门,松开手道:“放着吧,一会儿让青雀来整理,方才那样的动静,还怕她没听见吗?”
周天昊想想也是,便索性把东西放下了,和谢玉娇一起下楼用午膳去了。
两日之后便是朝廷的休沐,以前朝廷没有南迁的时候,逢休沐之日,康广寿便四处体察民情,这两年多来,倒是也跑遍了江宁各地。如今康家跟着朝廷南迁,休沐日自然是回家的,一来可以看看膝下小儿,二来也可以在父母跟前尽孝。
醉仙楼位于秦淮河畔,虽不是喝花酒的青楼,但从二楼的雅间推开窗户,就可以看见整个秦淮河的灯红酒绿。两岸笙歌滟潋,河道上还有各色华丽的画舫,入耳皆是丝竹之声,悠远清幽。
服侍的店小二为两人倒满了酒,这才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康广寿端起酒盏抿了一口,美酒入喉,虽有些呛人,但那种感觉倒是快意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