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认出来么?这是自由市的雇佣兵啊。佐奇的手下。”大副嘻嘻笑,“上次在赌场见过一面。”
团长哦了一声不再理睬,把目光投向穿着华丽的两个人,“喂,我能保证你们的人身安全,不过呢,我们狮子团可从不做白工,你们有什么人能联系么?收到保护费后你的人就能来接你了!现在呢,我要先收点定金!”他一把拽下两人颈上镶着珠宝的金链,哈哈大笑。
自由市的这两位幸存者看看面前的海盗们,知道自己这才遇到了最危险的情况,比刚才的流沙还要危险。
海盗们没费什么力气就搞到了最新的情报:联军不知什么时候得知了他们要来的消息,在差不多三个小时之前就跑路了,村子现在被所剩无几的自由市雇佣兵控制着,手里根本没有任何像样的武器。
“轰——”
村口由面包树树干做成的大门在四散的砂砾灰尘中碎成了渣渣,木屑和冲击起的砂砾像霰弹一样四射,打在周围。
离村门最近的一所房子的窗口被一颗大点的砂石击中,啪嚓一声,玻璃上出现蛛网般的裂痕。
一辆改装过的小型装甲车在烟尘中缓缓开过来,车上站着一个人,他拍拍头发胡须上的灰土,举起一只陈旧的扩音喇叭大声喊道——
“村子里的人听着,我们是来解救自由市的难民的!自由市的人,我们狮子团愿意为你们提供保护,现在就出来吧!”
回答他的是沉默。
“哈哈看来你们有点害怕啊,没关系,我会给你们时间考虑的!两分钟后没人出来就把村子里的房子都烧了。”
他的最后这句话声量稍低,像是转过头跟他的同伙说的,但被扩音器忠实地传播了出去,传进了村子里藏着的几乎每个人的耳朵里。
第77章 76.75.74.1
因为挤了太多人而变得逼仄闷热的地下室里,人们惶惶不安。
“我们怎么办?”
“是狮子团?”
“落到这群海盗手里不就跟被绑架了一样么?”
“绑架?”
“他们最擅长的几件事之一。”
“我不介意在这种时候被他们绑架,可他们会不会撕票呢?”
自由市的人们小声商量的时候,村民们也在窃窃私语。
“早就知道这些自由市的人只会给我们带来灾难!”
“现在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先出去么?不出去的话他们就要开始烧房子了!”
“烧就烧吧!村口那几间破屋子反正没人住!”
“蠢货难道要等到他们烧到这里才出去?把海盗们惹怒了我们会有什么下场?”
“村长呢?”
没等他们做出决定,又一发炮弹落到了村子正中央。
这次的攻击不再是警示性的空弹了,爆炸引起的灼热气流波动让村中所有房子都颤抖起来,躲在地下室的人们惊呼惨叫着争先恐后要爬出来。
炮弹落在村子水井边上,爆炸瞬间散发出可怕的高温一秒钟之内将水井中的水蒸腾成为高温水汽,炽热的气体顺着通风道逆流冲进地下室,让这里迅速变得和烤炉一样火烫。
逃得有些慢的村长年老体弱,被推挤倒在了地上,急于逃出变成蒸汽烤炉的人们把他当成肉垫一样踩着逃了出去。村长的儿子想起他时又返回地下室门口,他看到老村长还趴在坑洞口呢,拽着他的双臂向外猛力一拉——
村长的儿子觉得手里猛的一松,人骨碌一下向后滚到了坑下,他再一看,“啊啊啊啊——”
他手里拽着的不是村长,而是两条半熟的,惨白中露着粉红色半生不熟的肉的胳膊!
他惊骇欲绝地又喊了几声丢下这这两条胳膊趴到坑洞前面,村长仰面躺在地下室的台阶是,脸上五官全变成了白色,刚蒸好的包子的那种浮肿的白色。
再也没人敢想着怎么和狮子团的海盗讨价还价!所有人,不管是自由市的幸存者还是村民,不管是哪怕最狼狈的现在身边还有一两个仆从的自由市富人还是一文不名的穷光蛋村民,全都乖乖的,以他们所能达到的最快的速度按照海盗团长的指示在村口外面集合。
惶惶不安的人们踩着碎木砂砾走到村口,见到了那个不久前向他们喊话的男人。
狮子团的团长。
那人并不十分高大,一头红发油光光的梳拢在脑后,同样颜色的络腮胡子遮住了他大半张脸,他须发上还沾着不少灰尘和木屑,一副可以放进古董店的风镜被推起来戴在头顶,嘴里叼了支没点燃的雪茄。
他坐在一辆小型装甲车的车顶上,这车经过改装,愣是蛮横地在车顶装了一门小型火炮,长达两米的炮筒让这辆小装甲车看起来有点像一只独角仙,这男人就架着二郎腿坐在独角仙的大角后面。他放下手里的扩音器,手伸进满是擦痕的皮夹克,从内袋里拿出一支细长的金属打火机和一支雪茄钳。
把雪茄放在雪茄钳的空洞里咔嚓一声剪断剪短,他慢悠悠把雪茄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再缓缓吐出来,回头对他的人漫不经心地说,“去把村里的房子都烧了。”
村民中有人发出低低的抽泣声,但没人敢出声质问。
海盗们从村子的主人身边笑嘻嘻走过去,手里提着一兜可供燃烧的球形燃烧剂。
有人开始害怕地低泣起来,这低泣声立即被一声娇媚的笑声盖住了。
这声隐含挑逗的笑声在这种时候非常不合时宜,红发的海盗团长歪着头活动一下脖子,把雪茄夹在两指之间,看向人群。
一个穿着桃红色长袍的女人在两个侍女的陪伴下越众而出,她乌黑的卷发上一星灰尘都没有,她的长脖子像骄傲的天鹅那样高贵的高高昂着,长脖子下挂着一串红宝石项链,项链上大大小小的宝石坠子随着她的缓慢的步子轻微晃动,把血红的宝光投射在她随着步伐微微轻颤高耸酥胸上。
她的长袍,或者该称为裙子?领口挖的极低,又勒得很紧,紧得把她那和长脖子一样高傲的饱满胸脯勒出了一道深深的印子,这裙子看起来简直像是件特别的,针对这对儿漂亮的宝贝儿制作的刑具,让人恨不得立刻撕开她的领口把她的双峰给解救出来。
这女人跟她灰头土脸的同伴们格格不入,她的样子,就像是精心打扮了之后终于等到了她的情郎,她现在正踏着轻盈的步伐要去和她的情郎幽会,哪里有半分落难时应有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