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再是凌阳高攀张家,而是张家高攀凌阳了。
凌阳本来就不是个好侍候的,对老爷子本来就有怨气,她
爷子本来就有怨气,她再说出这种话确实不妥当。
于是龙惠玲赶紧说:“老爷子只是气话而已,你可千万别当真。我和韵瑶他爸爸可是真心喜欢你的。”
却是再也不敢说出让凌阳去看望老爷子向老爷子服软的话来。
张韵瑶揪着他的腰:“你倒是能耐呀,摆架子居然摆到我妈那儿了。”别的女婿在丈母娘面前,哪个不是服服贴贴像个孙子似的,他倒是好,居然反着来。
凌阳揪了她的脸:“我这也是逼不得已的,你以为你妈是善茬?”不但势利,还和张铁生一样踩低爬高。这类人,他见得多了,也有相当娴熟的应付方式。
张韵瑶当然知道自己母亲的德性,但让凌阳这么赤裸裸说出来,还是很不高兴,甩开他的手,闷闷道:“我妈再如何的不好,总归是我妈,以后不许说她任何坏话。”
凌阳摸了摸鼻子,受父亲和大哥的行为影响,似乎他又把古人“女婿是娇客”的思维带过来了,而这个时代的女婿却是做牛做马把丈母娘当成比亲娘还要亲的身份来侍候的。龙惠玲再有不是,总归也是张韵瑶的母亲,他确实不该口无遮拦。
于是知错就改的凌阳赶紧道:“好好好,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我向你道歉。”
张韵瑶仍是余怒难消,冷冷剜他道:“爷爷是做得不地道,你拿捏他无可厚非。但我妈可没惹你,她一直都是支持你站在你这边的。就算她有诸多不是,总归是我长辈。我知道你条件好,非常优秀,有骄傲的资本。可是,男女相处,讲究的是相互尊重。我尊重你的亲人,也请你尊重我的亲人。”
凌阳敛起笑容,目光定定地看着张韵瑶。张韵瑶也是坚定地看着自己。
半晌,他才苦笑道:“是我太自以为是了,我向你道歉。”
“你是真心向我道歉吗?”
“那当然。你说得对,夫妻双方是需要相互尊重的,双方的亲人也是如此。是我太自以为是了。以后不会再犯,好不好?”
这下子轮到张韵瑶奇怪了,她知道凌阳表面温和实则骨子里骄傲到近乎沙猪的男人,她已做好与他长期抗争的心理准备,想不到他却如此干脆就认错道歉,反而让她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了。
“你这算是能屈能伸吗?”
凌阳哈哈一笑,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甩了个圈,再在她的粉拳抗议下放了下来,“我堂堂大男人,向女人服软也没什么丢脸的嘛。是不?”但心里还是小小汗了把,这丫头并不是他想像中的软弱可欺,涉及到原则,还是有固执的一面。这份认知固然让他震惊,但他很快就接受了现实。
他的韵瑶,虽然爱他,却仍是自尊自爱的好女孩儿,并不像有些女子,一心一意爱着男人,连尊严自我都不要了,等纵出个渣男出来后就丧着张怨妇脸,看了就倒尽胃口。
也幸好张韵瑶早早给他敲响了警钟,不然他还真不会检导自己。
现在是21世纪了,再也不是他认为的“女婿就是娇客”的另一个世界,父兄那一套,在这个时代已吃不开。身为有为青年,入境随俗是必须的。
凌阳很快就摆正女婿应有的心态,笑嘻嘻地对张韵瑶道:“刚才对岳母多有得罪,一会儿我得给她备份好礼向她老人家陪罪才是。走,你去帮我选。”
“不要脸,八字都没撇呢,就自称岳母了。”尽管欣喜凌阳对自己的尊重,张韵瑶脸上仍是一副晚娘面孔。
别怀疑,这就是恋爱中的女子的特权之一。
凌阳嘿嘿一笑:“迟早都是,早些喊也是一样的。”捏着她柔弱无骨的手,“咱们出发吧。”
……
这年头拥有气场的摆件器物可不容易寻找,他也不去奢求,反正他自己就能制作法器。
古玩街的木制手串还是比较齐全的,凌阳挑了几枚手串,有沉香木的,也有乌木的,檀木的,一样买了几串,又去了一间专卖铜雕的店里买了不少寓意丰富的雕像,有三足金蟾,金牛送吉、十二生肖摆件,以及吉祥瑞兽,林林种种,买了几十件,花了数万元钱。
当然,也没少砍价。
张韵瑶问凌阳:“你买这么多干嘛?这些只是普通工艺品罢了,并不是法器。”
正在心头暗骂凌阳是傻逼土豪的店主赶紧抬头看了张韵瑶一眼。
凌阳淡淡地说:“当然不是法器,但我有的是法子让它们变成法器。”
张韵瑶不再说话了,她忽然想到凌阳在青羊宫给饰物开光加持念力的盛况了。
店主听在耳里,惊在心里,抬头打量凌阳一眼,笑问:“小兄弟,你知道什么叫法器?”
凌阳看他一眼,没有作答,只是道:“这些物件全要有盒子,逐一摆好。一会儿自会有人来取,只是你得先把清单交给我。”
店主赶紧照办,又看了凌阳年轻的面孔,想问什么,最终没有启口。
或许是他想多了,这么个年轻人,哪有什么本事把普通装饰品变为法器,估计是想拿去骗人还差不多。
凌阳并不知道自己被店家打上骗子的标签,牵着张韵瑶的手,从店里出来,莫愁起身,自动自发来到凌阳身后。
“肚子有些饿了,我们找个地方吃饭如何?”张韵瑶建意。现在都已经是中午了,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不
“不急,去那边看看。”凌阳拉着她的手,往另一边走去。
“咦,前边好像有人在起争执。”
凌阳脚下动作更快了,拔开人群,原来,一个十多岁的身穿道袍的小屁孩子,正在与一个中年人唇枪舌战。
小道士指责那中年人:“这老头儿算得还是很准的,你确是会有血光之灾,不信等着瞧好了。”
那中年人穿着精致,黑色皮鞋擦得铮亮,手上戴着白金戒指,看起来颇有社会地位,闻言更是不屑道:“你与这老头儿怕是一伙的吧?”
小道士就叫道:“我们才不是呢,我是个道士,也略通相术。这老人家还是有两下子的,你可别不识好人心。恩将仇报,到时候有你后悔的。”
中年人不屑地冷笑:“是不是骗子,你说不了算,一会儿警察来了说了才算。”他不屑地盯着那气得胡子乱颤的算命老头儿,对周围人道:“你们可看好了,这老头儿与这小道士是一伙的,我好端端的走在大路上,这老家伙就说我会有血光之灾。哼,不就是看我有钱,想骗钱么?被我识破了,这小道士就坐不住了。这样的伎俩,早就过时了。”看着气得跳脚的小道士,鄙夷地笑道:“还算称麻衣观的道士,就是一群招摇撞骗的骗子。”
“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辱我师门?吃我一拳。”小道士怒及,抡起拳头就对着中年人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