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韵瑶淡淡一笑,拿出自己的证件在张强面前晃了下,悠然道:“鄙人代号红叶,擅与一切阴邪打交道,略有涉及相术,于相面上头,略有些心理。张厅快要退休了吧?”
张强东忍下心头的慌乱,胡乱点头:“红叶小姐好眼力,我今年五十有九,明年九月份确实该退休了。”
张韵瑶淡淡地说:“我观张厅的面相,是属于少年不得志,中年行大运的那种面相。只是,这晚年就有些不大妙了。”
自见到张韵瑶,又发现她就是那个组织里的红叶时,张强东的心就被打乱了,张韵瑶又这么一说,心就更乱了,赶紧说:“我晚年会怎样?还请红叶小姐不吝相告。”
张韵瑶慢吞吞地道:“你印堂处已集了不少灰迹,这股灰迹已有向黑转变的迹像,证明张厅身上可是集有不少怨怼之气。证明张厅为官时,怕也没少做违背良心之事……唉呀,前阵子好心还遭了狗咬,算了,不说了,不说了。”
张强东听得心头发紧,赶紧道:“红叶小姐,先前我女儿不懂事,误会您了,也浪费了您的一片好意……是我们井底之蛙,没有眼界,女婿出车祸还真是活该。”
这张强东倒也能屈能伸,居然二话不说就向张韵瑶陪礼道歉,那卑躬屈膝的模样,使得他的秘书看得几乎下巴掉地。
张韵瑶双手负在身后,一派高人风范,她睥睨地看着卑微惶恐的张强,傲然道:“以我的修为,还不至于与你女儿置气。昨日里与我信口谩骂,又见她身上也是灰迹一片,证明你女儿平生也没少做缺德事。所以我特地拘了她的魂魄,让她去地狱里感受下被拔舌抽筋的痛苦。”
张强东脸色大变,却是将信将疑……
把她女儿的魂魄送去地狱受拔舌抽筋的痛楚?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哦?
这世上真有地狱?
“怎么,你不信?”张韵瑶挑眉,凌阳面前精灵刁蛮的形像,此时此刻,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变,俏脸含霜,目露余威,七分冷傲,三分戾气,外带不容忽视的睥睨之气。
张强只觉身子都矮了半截,惶然道:“不不不,不是不相信,我只是觉得,红叶小姐不愧为那个部门里的精英,居然还有拘魂这等骇人听闻的本事……”
“本人不但会拘魂,还会相面。”张韵瑶傲然道,“你额窄却颧骨丰隆,证明是中年行大运之人,但鼻子高而短,地库扁平,证明晚年运奇差无比。并且,我还在你脸上看到一股强烈的怨气。这股怨念却一直被张厅身上的紫气给死死压住。张厅乃国家干部,身上自带官威。官威自可百邪不侵。只是一旦退下来,官威不再,这股压制怨念之气的紫气亦会消失。到时候,张厅怕是大大不妙了。”
官威,也就是说,一个当官的,身上有一国之运加持已身,百邪不敢相侵。但一旦退了下来,身上不再有一国之运加身,那么自会被邪气侵扰。
科学点的说法就是当官的陡然退休,从一呼百应、众星捧月,忽然变成一个无所是事无人问津的遭老头儿,会产生巨大心理落差,进而影响精神气儿。身体变得虚弱不堪,退休之前生龙活虎,退休后迅速哀老百病缠身,以医学解释就是退休综合症。
好些退休人员都容易得退休综合症,但是退休官员身上犹为明显罢了。
以术法解释,也就是当官的干了不少坏事,被怨念缠身,当官时有国运加身,怨气不敢靠近,一旦退了休,身上失去国运蔽护,下场可就惨了。不是被这些怨气缠得精神气迅速垮掉,就是百病缠身,痛苦到死。
张强身上的怨念可不少,目前还被紫气压制着,而这股紫气出正面临着消失的境况,证明张强应该是快要退休了,所以紫气才会逐渐稀薄。
张强听得冷汗骤冒,他倒不是不信张韵瑶的话,而是他自己做过多少缺德事儿再清楚不过了,所以一听张韵瑶这么一说,心头可就不好受了,恐惶加惧怕,使得再一次把原本高大的身子弯得更低了。
“红叶小姐,先前是我有眼无珠,自不量力,居然还妄想用官威压你,现在想来,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请红叶小姐大人大量,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张韵瑶神色淡淡,学着凌阳的高人风范:“天作孽,犹可为,人作孽,不可活。我虽然有些本事,却也不敢与天道作对。那日对你外孙泄露天机本已不妥,难怪要受天道惩罚,这也是我自找的,倒也怨不得张厅。张厅的事,我无能为力。至于张爱莲女士,放心,不过是在地狱受刑而已,等受完刑,自会魂魄归位,自动苏醒的。”
“可,可……”因为紧张,也因为害怕,张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
张韵瑶又说:“你向我部门里举报我和我未婚夫的事儿我也不追究了,你好自为之吧。”潇洒转身,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今年蓉城5月份的气候已变得有些炎热,身体素质良好的张韵瑶已开始穿上短袖或裙装,尽显无限青春的妙龄气息,走在机关大院里,回头率也是百分百。
明天就是周六,今日张韵瑶放学比较早,从学校出来就与凌阳一道回了张健为的家中。
今日很是凑巧,居然在张健为的家中,遇到了交通运输厅规划处处长杨志全夫妇。
杨志全见到张韵瑶凌阳二人,也很是惊讶,从沙发上起来:“唉哟,韵瑶,好久不见你了,最近可好?”
二叔家经常会有政府官员出没,张韵瑶也不意外,笑道:“原来是杨叔叔,蒋阿姨。”
“呵呵,韵瑶越发漂亮了,当真是女大十八变呢。”杨志全笑呵呵地说。
蒋廷芳也笑道:“韵瑶在学校里还好吧?在听说你在蓉城大学念书?呵呵,我儿子也在蓉城大学呢,今年大二了,是金融系的,叫杨庆辉,不知你认识不?”
“杨庆辉呀,认识。”杨庆辉是省交通运输厅规划处处长的儿子的消息也不是新闻了。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你们既是同学,那以后就要多加走动才是,咦,这位是……”目光上下打量凌阳。
凌阳也没有理会她,与张健为道:“三叔,我和韵瑶这阵子怕是要叨扰您和三婶了。”
今年开了年张韵瑶就没有再住酒店了,而是改住在张健为的政府机关大院了,只是凌阳又还是在张韵瑶学校不远的一间酒店订了房间,前两天才去退的。
张健为说:“早就该退了,你们年轻人呀,就只知道享受,那种地方,能长住吗?”
顿了下又说:“家中房间可多着呢,随便你和韵瑶住,家里有保姆有司机,比酒店更方便。”
凌阳笑着说:“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呢,就和韵瑶厚着脸皮来打扰三叔了。我先安置行李去。”
“去吧去吧,把这儿当成自己的家就是了,千万别拘束,晚上你三婶亲自下厨,做你最爱吃的大龙虾。”
“就知道三叔三婶最疼我。”
“三叔,我先上楼安置行李了。”张韵瑶礼貌地与杨志全夫妇浅笑了下,就与凌阳一前一后上了楼梯。
杨志会看到妻子目光一直追随着人家小姑娘的背影,心中暗叹一声,暗中扯了妻子一把,笑着说:“来张省长家中这么多回了,居然到现在才知道,原来张省长的侄女与我家庆辉还是同学,这个世界还真够小的。”
张健为笑呵呵地说:“我这个侄女向来狠独立的,也只是偶尔住在我家,平常大都住学校的,也就是周日才来家中住上一晚上。后来有了未婚夫,就搬去与未婚夫一块住了。”
张健为又亲自给杨志全继了茶,笑呵呵地说:“他们这些年轻人呀,只图享受,就算没打算在蓉城安家,租个房子也不错的是不?他们偏图省事,跑去住酒店,还是五星级的,一住就是几大个月。虽说侄女婿会挣钱,但也不是这种花法对吧?”
“长期住酒店?”杨志全吃了一惊,说:“刚才我看你侄女婿长得一表人才,相貌俊挺,真是难得一见的好相貌呀。是哪里人?家中是做什么的?”
杨庆辉也竖起了耳朵。
张健为说:“是京城凌家人。俱体做什么的我也没怎么过问,反正只要能养活我侄女就是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