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吵，”白林拉住想为她吵架的同学，“是我没劝好。”

她的责任感过重，出了什么事都是先从自己的身上找原因。

“要开始了。”她道，同时全神贯注地聚焦到台上。

朔望不太冷静，虚拟决斗物理伤害是假的，但谁说这种比试不会出事？她现在就能想出好几种让对手精神崩溃留下阴影的方法。

她得看着。

不过这场决斗几乎没有任何看点，基本上是碾压局，看得出约书亚用了战术，也锻炼过自己的魔法水平与体术，但很可惜，在绝对的强大面前，都是无用功。

白林担心的事到底没有发生，朔望只是用他最快的速度击败了约书亚。

约书亚狼狈地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太可怕了，原来人与人真的是有不可逾越地鸿沟的。

但他艰难地爬起来，拖着疼痛的身躯走到白林面前。

朔望的不快已经又到达一个程度，但他没像以前一样分开白林和别人的距离，就那么在原地看着。

“白林，”约书亚灰头土脸，但他的眼睛是亮的，还是保留了大家所知道的一点怂样，“我写了很多很多你的赞美诗！”

“文学是经典永恒的，”他道，“如果我写得够好，关于我喜欢你这件事，就能流传到我活不到的后世，他们会一代一代地，将我和你的名字联系到一起，我一想到这件事，就雀跃不已。这是我能想到，最漫长的告白。”

约书亚越是认真，白林就越是惊讶：“可是我……”

约书亚摇摇头，示意她不用说下去。

“这次我只是想以我的方式提醒他，也提醒你，他不应该这样，”片刻后，他挠挠头不太好意思地笑了，“这样的我，有没有变帅气一点？……开玩笑的。”

这真是十分青春气息的一幕了，少年向少女倾吐心声，朝着想要变得帅气的理想努力。朔望垂下眼，心想如果没有遇到他，白林会不会就是这样，身边都是柔软善良的、她所认同的好人？

昨晚梦中的场景再次在他眼前浮现，说起来那个梦中的地下核心要想在现实重现似乎也不太困难。

虽然艾理的高塔就是现成的，但是他嫌脏。

他依旧盯着白林和约书亚的方向，心情快要到达一个临界值。

“谢谢你呀，朔望他身上确实有很多我还不赞同的地方，”她的笑容在朔望眼里很刺眼，“但是，没有人能逼我做选择。如果我真的不愿意的话，我是一定会反抗的，这点请你放心。”

她虽然实力不如全盛的百分之一，但是从无数次轮回中，不断增长的除了各种技能，便唯有这份心性。

如果正经意义上的选择都不能遵循内心的话，那也太失败了吧？

她对约书亚的笑容带上一些抱歉的意思，然后向朔望走去。

她仿佛跟最初见面一样，身披无形之光和救赎向他走来。

那个时候他倒在地上奄奄一息，像只败狗。

“朔望，我觉得有必要跟你聊聊心理问题，”她还是像平常那样可爱的同时有一丝一本正经，“……怎么不回我话，回神啦？”

她伸出五指在朔望面前晃来晃去。

朔望捉住了在他面前作乱的白皙纤弱的手：“这可是你自己非要送上来的。”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白林另一只手叉腰，有些无奈地道，“关系到你心理问题，超重要！保持心理健康，从你我做起！”

“嗯，你说得对。”

白林：？

这家伙应得如此迅速，让她怀疑是不是又有哪里是她搭不上朔望的线了。

朔望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额头上，白林发现出自耶莱拉的真的很喜欢这个动作。

“我不会放手的。无论怎样，”他既是宣告，又是自我确认，“你怎么跟我哭都没有用。”

朔望和白林，退出虚拟决斗场。

既然都摊开说心理问题了，白林也就在他旁边左一句右一句地问：“亲，你对一天中的早晨是怎么看的呀？”

“亲，你是不是觉得有时躁动不安，又平静不下来？”

“会觉得未来是充满光明与希望吗？还是一片黯淡无光？”

朔望按住她乱跑的身影：“你这是抑郁症心理量表？”

“不要弄乱我发型，今天早上你按我这撮头发我还没找你算账。”白林指着还在**地敲着的头发抗议。

“也不是抑郁症量表，但是总得了解心理状况才能对症下药吧！其实我这里还有好多问卷，但我觉得你一定不会老老实实地填的。”白林调出终端上临时调出来的书籍，一排排的心理学相关封面，仔细一看，甚至有《青少年心理健康》这种书。

“你觉得有用吗？”朔望指的是当初白林在他小时候瞎灌的一堆心灵鸡汤。

白林一时语塞，然后眨眨眼：“我觉得是有用的呀，你现在不还是根正苗红的学生会成员么！比我这个乱违纪的特殊社团问题学生好多了，你是歌林上下秩序的守护者啊朔望大大，我得向你学习。”

这声朔望大大叫得朔望心里突然舒坦了很多。

“那你为什么从今天开始突然这么积极地关注起我的心理健康？”

“那当然是……这个月是心理健康月。”她指着日历上的心理健康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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