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维安说:“你下去,我帮你拿冰块——”
话音未落,白栀拨开他的手,长腿一跨,改成跨坐的姿态。她两只手都按在顾维安肩膀上,小鹿眼盯着他:“顾维安,你是不是故意装不知道呢?”
顾维安抬脸看她,从容不迫:“什么?”
不等白栀回答,他看了眼时间:“你明天不是还有事情要谈么?该睡了——”
“可我现在对睡觉不感兴趣,”白栀打断他的话,两手压住他肩膀,直接a上去,颇为嚣张,“倒是挺想睡你。”
她跨坐在顾维安的腿上,看着顾维安的脸。
饶是被她按住,他只是稍稍惊讶了下,随后又恢复成那种波澜不惊的模样。
没有笑容,也没有惊愕。
犹如寒玉雕,连灯光也只能稍稍为他镀上一层温暖。
瞧啊,能把睡衣也能穿出禁欲气质的也只有他了。
可白栀能感觉到顾维安其他的变化。
生理最忠诚,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表面上风轻云淡,实际上,顾维安的脉搏变快了,体温升高,喉结微动,看她时的眼睛也并非表现出的那样无欲无求。
白栀深知他此刻眼神的含义。
他想要得到她,犹如丛林中的野狼,终于被蹦蹦跳跳的小兔子所吸引。
一直压抑自我的野狼垂涎兔子肉质的鲜嫩,却因为某种不得知的原因而踌躇不前,目光中尽是重重欲念。
可兔子却主动地在野狼面前跳跃,朝他露出毛茸茸不设防的尾巴耳朵,以及粉粉的爪子和肚皮。
来啊,来吃兔子啊。
这样香香嫩嫩的肉,你不想咬一口么?不想压住肆意品尝么?
今天晚上谁猎谁还未可知。
白栀直截了当地问:“今晚天气很好,要不要我们睡到互相求饶?”
第36章 雪 小公主
被白栀紧逼到这种状态下, 顾维安仰脸,注视着她的脸颊,忽而笑了一声。
他说:“个子这么点儿, 口气倒不小。”
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调低温度的原因,白栀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发凉、可顾维安是热的。犹如炙热滚烫的铁, 在暖化脆弱的冰。
白栀直截了当地问他:“你觉着我的提议好不好?”
顾维安没有直接给她答案,垂眼,看向她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真是不懂天高地厚,不知死活。
天真的她以为这样就能够使他就范——
也不用她可爱的小脑袋瓜想想么?以她比猫大不了多少的力气, 怎么可能会压倒他。
白栀以为自己用上了全部的力气, 能稳稳地制服他,
事实上, 只有伤口因她的按压而疼痛一瞬。倘若不是这道伤痕,这点力气和压迫对顾维安而言纯粹不痛不痒。
白栀等不到他的回答,又贴了贴他,几乎要凑到他脸上:“你说话呀。”
淡淡的甜橙香夹杂着些许栀子花的气息,就这么轻柔地从她睡衣下透出来,若有似无地纠缠、勾扯着顾维安的心神。即使提出这样的要求,她看向顾维安时的眼睛仍旧是明亮、澄澈的, 仿佛只是在朝他撒娇,讨要糖果吃。
顾维安的糖果也已经准备好了。
顾维安问:“你想要什么?”
白栀一愣。
纵使阅遍小言, 理论知识丰富。
但实践经验为零, 真实对上,她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方才她还气势汹汹, 如今顾维安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令白栀有些措手不及。
明明脑子里能过去一百零八种不同的姿态和骚话,可面对顾维安的攻势, 她竟什么都说不出了。
心头猛地一乱,白栀压在顾维安肩膀上的力道减轻。
顾维安仍旧保持着被她按住的姿态,察觉到她的退缩后,有着伤痕的手反客为主,主动将白栀的手纳入掌中,慢条斯理地抚摸着她的手指关节,触碰着她轻轻颤抖的指缝。
“刚才这位张牙舞爪的小兔崽子想要什么?”顾维安重复一遍,不急不缓地问,“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他的手指并不如主人看上去清俊,温度灼热,指节坚硬。
指腹上凸出的硬茧有意无意地刮蹭着白栀娇嫩的手掌心,洁白的肌肤上很快被他揉捏的发红,犹如红梅顶着雪花绽放。
不知为何,白栀觉着这个房间内的温度又升高了。
明明是在和他心平气和地谈事情,可现在她一颗心脏狂跳不止,无法安静了。